书城传记亨利·福特(名人传记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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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汽车梦想(3)

尽管如此,美国的汽车工业仍然在蓬勃发展,全国各地建立了很多家汽车公司。在底特律,“亨利·福特汽车公司”开始主要生产性能好的高级车。到了1904年,曾经在底特律创立通用器材公司的威廉·杜兰特,也进入到了汽车领域,买下了别克汽车公司,并自任为董事长。几乎每天都有新的汽车公司在各地出现,不过大部分都难以维持长久,在成立不久后便倒闭了。

面对这种局面,亨利得出结论,不论是哪一种工业,若想要长久生存,就必须使产品都能销售一空。而如今大多数的汽车公司都只是面向少数的富人,只生产价格昂贵的汽车,到最后只能是亏损而被迫解散。渐渐地,大家也都看清了形势,开始致力于制造廉价的车子,努力使汽车成为大众化的交通工具,以便获得更广大的市场。维顿的公司后来制造的汽车价格在一千美元左右,底特律另一家汽车公司制造的敞篷车价格定在了650美元,这些车在当时都很畅销。

而亨利给自己制定的目标,是生产价格为500美元的汽车。他的理想是打造价廉物美的实用车。不但要价格便宜,还要减轻重量,坚固耐用,让各行各业的人都买得起。

1903年6月,底特律的煤炭商马尔坎森给亨利投资了部分资金,创立了“福特汽车公司”。在马尔坎森的公司当经理的詹姆斯便被派到新设立的汽车公司来协助经营。詹姆斯和亨利、威尔斯相处得很好,三人成为了好搭档。威尔斯和亨利共同负责制造汽车的技术方面,而销售经营方面则由詹姆斯和亨利共同负责。威尔斯还设计出了福特公司的商标。

詹姆斯是个急性子,容易发怒,但工作起来非常勤勉,意志坚强。不过他一直对自己出生地的事耿耿于怀,他常说:“我在英国领土出生,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国王;但如果我在美国出生,说不定能有机会当总统。”

公司刚刚成立,只靠马尔坎森投资的资金显然不足以拓展公司的业务。詹姆斯和亨利就四处拜访可以投资的人。但是当时美国已有半数以上的汽车公司倒闭的事实,给游说工作增加了难度。而且当时那些濒临破产的汽车公司,卖掉股权后溜之大吉,把不合格汽车售给客户,严重影响了汽车行业的信誉,致使一些原本有意投资的商人望而却步,保持观望。

有一次亨利去从前工作过的“爱迪生电灯公司”,请求从前的上司投资,那位脑筋呆板的上司只是很不耐烦地说:“我现在正忙着,没有多余的时间搞别的事情。”

詹姆斯那边也是收获甚微,碰了不少钉子。当某实业家断然拒绝他后,詹姆斯一筹莫展,在情急懊恼之下颓废地坐在马路边,差点哭了起来,他愤愤地说:“我一定要把所能拿到、借到,甚至偷到的全部资金都投在汽车制造上。”

经过了诸多挫折之后,詹姆斯和亨利总算筹到了25000美元的资金。这些钱在当时而言,只是经营一个汽车公司最起码的本钱,但他们把每一分钱都用到了最需要的地方,没有丝毫的浪费,终于还是坚持了下去。

福特汽车公司最初的工厂设在底特律的麦克街,他们把租来的一家水库改建为二层高的厂房。房东曾极力阻挠,不允许他们如此改建,他说:“改建为二层楼高,如果你们的公司倒闭了,我这栋房子就没办法再租出去了。”

亨利想尽办法终于说服了房东,厂房最终按计划建成了。工厂宽敞明亮,只是设备还不齐全,现有的也都很简陋,像车床和钻孔机等普通的机器也仅有十几部。威尔斯和亨利在众多来应征的人中精挑细选,最终确定了还不到十人的员工队伍。

要使汽车成为一般市民的交通工具,这是亨利制造汽车的主要原则。所以车体的大小必须能够多容纳几个人,以方便家庭出行,而且要设计简单,使那些开不惯车的人也能驾驶。重量方面,亨利一直都追求轻便,零件要用最好的,但价格要公正合理,要使那些有正当职业的人都能买得起。亨利希望福特公司生产的车,既能让一般市民用于工作,也能让他们载家人去郊游。

亨利三人全心全力地工作着,早上还不到8点就去公司上班,回家匆匆吃过午饭就赶忙又回到工作岗位,一直奋战到晚上11点钟。公司的其他事情都交由詹姆斯负责处理,威尔斯和亨利就埋首在研究室以及工厂中专心研究。威尔斯认真起来表情总是很严肃,看起来就好像在生气一般。

福特公司的汽车零件是向别家订做的,马达、轮框、传动装置、加速装置等都由马车载到工厂,然后就地卸下,亨利和威尔斯开始检查验收,如果都没有问题,就即刻动手组装车子。首先在车体上装车轮,然后再把车子抬到车台上安装保险杆。当时的马路凹凸不平,坑坑洼洼,装保险杆也只能产生定心丸一样的效果,并不能发挥什么实际功能。接着他们给车子涂上油漆,试车以后没问题的话就大功告成了。

公司成立不久,亨利就带领工人完成了第一辆汽车,虽然性能还说得过去,但是威尔斯和亨利都不喜欢它,后来试车时还被威尔斯弄坏了。好在第二辆车是个让他们都满意的产品,他们给车命名为“A型车”。

步入正轨

A型车车体重量轻,但是很坚固,亨利对它很满意。实际上汽车并非越重就越坚固耐用,而重量轻却有利于汽车跑出高速度,车体轻的另一个优点就是可以省下一大笔保养费。虽然A型车比亨利过去所制造的汽车都轻,但亨利还是希望它可以再轻便一些。

采用二汽缸马力的引擎是A型车最大的优点,当道路情况良好时,时速最高可达50千米,而且汽油味极小,引擎发动的声音、车体震动的幅度也不大。不过这款车光是零件费就花了380美元,考虑到组合和销售等其他环节的经费,实际成本已超过600美元,离亨利500美元的目标还有一定的差距。再加上后部座位的材料费,亨利只好把销售价格订为850美元。这时的亨利,想重新设计一款价钱更合理、更低廉、性能更好的A型车的愿望就更强烈了。

除了付零件费,以及公司各种经费支出后,他们辛苦筹募的资金很快就所剩无几了,公司又面临破产的危机。詹姆斯忧心忡忡地说:“现在不是谈赚钱不赚钱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车子卖出去,否则公司只好宣告倒闭。”

为了让公司能够支撑下去,亨利只好勉强同意发售A型车。但出乎意料的是,A型车一进入市场便大受欢迎,非常畅销,不到一年的时间就销售了650辆,三个月后销售量更是飞升到了1100辆。公司接到的订单陡然大增,员工也随之增加了四倍。

A型车虽然销售很好,但亨利意料中的缺点也逐渐暴露出来。这些缺点大多都是零件的问题,主要是由于零件公司制作的零件不良所造成的。他们为了增加生产量而雇用一些临时工匆忙赶制,产品都没有经过品质检验,造成了A型车毛病百出的局面。

福特公司负责试车的技师找到了零件公司,要跟他们理论一番,公司的经理约翰脾气很暴躁,紫涨着脸,握紧拳头说:“你再不讲理,我就叫你滚蛋。”

福特公司的技师很生气,毫无惧色地说:“要我走可以,但你们那松垮垮的整速轮,本公司不能验收。”

“简直胡说八道,你拿得出证据吗?什么松垮垮!”

技师一言不发地走到放马达的地方,要亲自证明给他看。他随手拿起两汽缸的曲轴,把另一只手插入整速轮孔内,约翰才无话可说,连手都能插进去,可见这个机械实在是不合格。约翰连忙道歉,连连保证以后一定把整速轮做好。

零件的问题不断暴露出来,亨利就对詹姆斯说:“A型车还不太完善,我觉得应该把它修改得更好再出售。”

詹姆斯却不赞同,他说:“订单太多了,实在忙不过来,哪有多余的工夫去改装研究呢?这样就可以了。”

詹姆斯为了以防万一,怕亨利不照他的话去做,便一直陪着亨利和威尔斯把汽车送到火车站托运。汽车最终还是被寄往各地,詹姆斯就忙着通知客户汽车已送去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汽车商店都纷纷向福特汽车反映问题,洛杉矶的商店还列举了十多条缺点,寄到福特公司。由于问题太多,写信说明不方便,所以亨利就请各店负责人到公司,亲自跟他们作解释,然后又花了将近六个月的时间改良A型车,最后A型车以另一种新面貌出现。

亨利一向很重视听取别人的意见,尤其是那些商店负责人的。因为亨利觉得工厂制成汽车,实际上只是完成整个过程的百分之七十五而已,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五必须由这些商店完成。也就是说,直到最后的机械调整、装汽油、检查轮胎的情况,把汽车清洗干净,交到客户手中,一件汽车产品才算是百分之百的完成。为此,亨利派出了指导员,到各商店说明汽车的构造和修理方法。

A型车的成功使福特公司在经营上进入了正轨,但是亨利的理想并没有完全实现。他仍旧把大部分时间投注在研究上,致力于研究更好的汽车。每当亨利有新发现、新构想时,威尔斯便立刻绘制详细的设计图,再交给技师去动脑筋打造所需的零件。这些技师都很年轻,经常在一起互相讨论,亨利会提供给他们一些意见作参考。亨利经常和员工一起轻松地交谈,开起玩笑来大家都捧腹大笑,毫无拘束感。平常亨利都穿着笔挺的西装,但是遇上人手不足时,他就会立刻换上工作服,不管多么脏污的工作,他都会毫不介意地帮忙。

A型车的生产量与日俱增,仅福特公司成立后的第二年5月,一个月就生产了300辆,第三年的月生产量已经高达360辆,工厂的规模不断扩大,员工的人数也不断增加,麦克街的厂房也不够用了。福特公司的汽车工厂成为了底特律最忙碌的工厂。

专利诉讼案

随着A型车的成功,亨利也遇到了一些麻烦,他被卷入了一场大官司中。事情要追溯到1876年。当时住在纽约州西部的法律专家乔治·夏尔旦致力于发明汽车,却数度遭到失败。后来他想要制造新的汽油引擎,绘制了把引擎装在汽车上的设计图。之前的汽油引擎效率极差,一吨的汽油只能产生一马力,夏尔旦就想研究出来用十分之一的油量发出相等马力的办法。这种构想确实不错,但夏尔旦的实验最终还是失败了,他的引擎只发动五分钟就停止了。尽管如此,夏尔旦还是为此申请了专利权。这项发明适用于任何汽油引擎车,他既然申请了专利权,就意味着如果没有经过夏尔旦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生产和销售汽油引擎车。

当时的电动车性能差、价钱高,对路况的要求也很高,一家纽约的电动车公司就把脑筋转到了汽车上面,想要买下夏尔旦的专利权,夏尔旦就把专利权卖给了这家公司,他还可以获得一部分专利权使用费的收益。

1900年,这家纽约的电动车公司起诉了维顿的汽车公司,维顿汽车公司就打起侵犯专利权的官司来,结果维顿公司败诉,按规定付给电动车公司专利使用费。接着就相继有许多家汽车公司向这家电动车公司买专利。不久,这些与夏尔旦和电动汽车公司签约的汽车公司组成了一个“公认汽车制造商联盟”。

亨利一向反对这种专利政策,他认为凡是对社会有益的发明,就不应被少数人独占,应该公诸于世,造福广大的群众。而且早在亨利制造出A型车的十几年前,世界上就已经有用汽油作动力的引擎汽车问世了,过去也有数百名技术员制造过汽油引擎汽车。亨利从未看过夏尔旦的设计图,也从没听说过夏尔旦制造成功过一辆汽车,凭什么别人不能自由生产和销售汽油引擎汽车呢?亨利和詹姆斯商量之后,决定不去理会夏尔旦的专利权,继续进行A型车的生产。

有一天,“公认汽车制造商联盟”的会长来到了福特汽车公司,劝亨利他们加入联盟。詹姆斯气愤地说:“夏尔旦的专利权简直荒诞得不像话!”压根儿就不理会来人。亨利靠在椅子上,悠闲地晃动两腿说:“詹姆斯所说的话,就是我们的答复。”

那个所谓的会长非常生气,警告亨利说:许多人都和夏尔旦站在同一立场,如果你们再固执下去,就不能制造汽车了。”

詹姆斯毫不动摇,亨利也站起来直截了当地说:“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这场谈判破裂之后,双方就开始宣传了。夏尔旦和该联盟在报上刊登一幅很大的广告,标题是“购买不加盟的不法公司制造的汽车会被指控侵犯专利权”。当时詹姆斯和亨利正忙着发送汽车,看到这条新闻后都默不作声,继续工作。两天后,亨利和詹姆斯向公司的客户发表了声明:

福特公司就是汽油汽车的首创者,我们曾经制造过著名的“九九九号”竞赛用汽车,并在比赛中获得很好的名声,我们从来没有失败过。

夏尔旦的专利不是新发明,而且在实际当中也从未被应用过。“公认汽车制造商联盟”只是少数几个公司擅自组成的,如果该联盟起诉各位,福特公司愿意负起全部责任。

激烈的宣传战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亨利的决不低头激怒了对方,夏尔旦和联盟终于在1903年10月向纽约地方法院提出申请,控告福特汽车公司侵犯专利权。法庭传来许多证人到庭说明,双方所提交的文件多达14000页,共500万句,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前后持续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