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可能只是第一种原因。”
杨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忍痛玉洪兴的说法。
玉玲珑不是科学家，虽然知道可以通过镜相转变技术实现与杨屹的实时通信，但是没有科学家的远见，也就不可能知道镜相转变技术根本走不通，自然不会在一千多年前终止相关研究。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不想让南阿尔法星系发生的事情对杨屹产生影响，不给杨屹增添麻烦。如果杨屹知道南阿尔法星系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在三个一流顶级文明覆灭之后，四个二流顶级文明立即与人类联邦分道扬镳，随后还发动了针对人类联邦的战争，他肯定不会留在北阿尔法星系，甚至会带人类远征军返回南阿尔法星系。虽然杨屹的回归，还有实力强大的人类远征军能够一举扭转局面，但是将丧失扫荡北阿尔法星系的机会。如果南阿尔法星系注定会在战火中毁灭，那么北阿尔法星系就是人类联邦的唯一希望。哪怕人类联邦在这场战争中覆灭了，只要杨屹统帅的人类远征军战胜了硅魅联盟，就能在北阿尔法星系重建人类文明。到时候，杨屹率领人类军团杀会南阿尔法星系，铲除那些围攻人类联邦的敌人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显然，玉玲珑不但很有远见，还做好了自我牺牲的准备。当然，不止是她自己，还有正个人类联邦。
想到这，杨屹的心情更加难受了。
如果早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提前返回，还会带上几个军团。可惜的是，在通信联络断绝之后，杨屹不再清楚南阿尔法星系的事情。虽然有过很不好的预感，但是杨屹觉得，三个一流顶级文明与四个二流顶级文明相互牵制，已经发展起来的人类联邦居中斡旋，因此只要均衡局势没被打破，人类联邦就没什么危险。关键就是，杨屹早就跟三个一流顶级文明与四个二流顶级文明建立起良好的私人关系。就算他离开了南阿尔法星系，影响力还存在，因此三个一流顶级文明与四个二流顶级文明在试图对付人类联邦之前都得三思，也就不敢断然跟人类联邦为敌。
显然，杨屹小看了一个人，即隐灵族的天圣皇。
只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杨屹暗自叹了口气，才对玉洪兴说道：“也许如此，只能怪我回来得太晚了，没能早一点想到这些。”
“其实，这也不能怪你。”
杨屹勉强笑了笑，说道：“就我所知，在我离开的时候，玉家已经掌握了小型原能转换器与皇级战机的生产技术，而且星魂女皇也承诺提供制造高级小型原能转换器的技术。虽然名义上是支持远征军在北阿尔法星系的作战行动，但是在隐灵族悍然发动战争后，星魂女皇肯定会兑现承诺。问题是，人类军团中，拥有高级小型原能转换器的官兵并不多，皇级战机也没有普及。如果是原材料不足导致的问题，那还说得过去。只是，制造皇级战机的材料应该不难获取。”
“不止是原材料出了问题，还有技术上的问题。”
杨屹眉头紧锁，等着玉洪兴说下去。
“你在离开的时候，留下很多原晶，让我们加速生产小型原能转换器与皇级战机，我们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只可惜，在没有开辟新的航线的情况下，我们无法把生产出来的小型原能转换器与皇级战机送往北阿尔法星系。此后不久，隐灵族就发动了战争。为了维护跟织星族的关系，先祖不但答应星魂女皇一同出兵，还承诺优先供应织星族军团。当然，做为交换条件，织星族承担主要的作战任务，在我们完成全面战争动员前，人类军团负责在后方提供协助。”
“你是说……”
“在此期间，织星族毫无保留的为我们提供了大量先进的军事技术，还派遣人员协助我们扩大小型原能转换器与皇级战机的生产规模。只是，当时制造出来的小型原能转换器与皇级战机全都提供给了织星族军团，我们没有留下多少。”玉洪兴稍微停顿一下，又说道，“对此事，先祖说得很清楚。只要织星族军团还在前面战斗，我们就不会有多大的负担，因此支持织星族跟武装我们的军团没有区别。此外，以当时的情况来看，星魂女皇跟我们合作，跟你留下的那些原晶有关。”
杨屹微微一愣，不过随即就明白了过来。
原晶是制造小型原能转换器的关键材料，只是在宇宙中自然产生的原晶极为稀少。在过去的数千年里，银河系联盟的原晶全都来自几个顶级文明，并且成了这些顶级文明控制银河系联盟的基础。当然，顶级文明的原晶全都来自圣器，以及来自圣器的先进技术。虽然圣器产出原晶的效率很低，但是只要有足够多的时间，仍然能获得大量原晶，制造出足以满足战争需求的小型原能转换器。事实上，几次格林尼治战争期间都有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和平时期，而在此期间产出的原晶足够弥补战争消耗。问题是，在战争规模扩大，持续时间延长的情况下，几个顶级文明产出的原晶就远远补充不了消耗。很明显，杨屹留下的那些原晶是无价之宝，而且是人类联邦跟织星族结盟的资本。星魂女皇肯定能想到，不管是对付天圣皇统帅的隐灵族，还是随后肯定会爆发的跟四个二流顶级文明的战争，乃至在战后继续统帅银河系联盟，织星族都需要更强大的实力，而由玉玲珑掌握的那些原晶是在迅速提高织星族实力的唯一办法。
“全都用掉了？”
“差不多吧，就算剩下了一些，也没有剩下多少。”
杨屹暗自叹了口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其实，先祖也没想到会这样。就我所知，先祖在答应优先保障织星族军团的时候，认为只要织星族全力以赴，就能迅速结束这场由天圣皇的私欲引发的战乱，不但不会消耗太多的原晶，甚至不需要人类军团参战。”
“你是说，织星族没有全力以赴？”
“不，当然不是，其实是我们低估了敌人，低估了天圣皇在野心的驱动下所能做出的事情。”玉洪兴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说道，“在跟星魂女皇达成协议后，先祖制订了一份长远规划，准备通过这场战争将人类联邦的军事规模扩充十倍。也就是说，先祖当时就知道，不管织星族与隐灵族的战争以什么方式结束，原有的秩序都将荡然无存。到时候，人类联邦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先祖将全部精力用在人类联邦的建设上，开始为将来的全面战争做准备。只可惜，我们仍然严重低估了天圣皇的实力，更严重低估了两个一流顶级文明爆发全面战争的巨大消耗。等到我们有了清楚的认识，原晶已经用掉一大半。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支持有不可取代的巨大价值，如果没有我们的支持，织星族根本无法顶住隐灵族的进攻，更不可能战胜隐灵族。要是织星族战败，特别是迅速战败，我们恐怕连完成战争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也正是如此，我们只能继续支持织星族。虽然先祖已经对这场战争的结局有了清楚的认识，但是到织星族与隐灵族覆灭的时候，原晶几乎用光了，剩下的甚至不足以武装我们的精锐部队。”
杨屹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当然，我们也有很大的收获。俗话说，种善因得善果。正是因为我们的鼎力支持，织星族才坚持了下来，所以在最后的时候，星魂女皇把织星族的圣器托付给先祖，并且一直掌握在我们手上。在四个二流顶级文明发动战争的时候，如果没有织星族的圣器，我们恐怕早就战败了。”玉洪兴长出口气，才说道，“只可惜，星魂女皇没有能够把制造皇级战机的技术交给我们。就我所知，织星族的核心技术全储存在神母星上。虽然先祖率领的人类军团第一个赶到神母星，但是仍然去晚了一步。随着神母星毁灭，织星族的先进技术也一同消失。我们后来是在幸存下来的织星人那里获得了制造高级小型原能转换器的结束，却始终没有找到制造皇级战机的技术。换句话说，人类军团现在拥有的皇级战机都是在先祖那个时代生产出来的，不但数量有限，而且都已破败不堪。因为存在很多无法解决的问题，以及为了保存一支具有威慑力的精锐部队，所以我们将配备这些皇级战机的军团全都留在后方，没有送到前线去战斗。”
“那么，生产皇级战机的工厂呢？”
“已经改成生产其他武器的军火厂了，不过生产皇级战机的所有设备都在，现在缺少的只是操作这些设备的工人。”
“重新建立一座工厂，并且培养出足够的工人，需要多少时间？”
“几个月，也许一年。”
“这件事得抓紧处理。”
“我是科学顾问，我……”
“显然，恢复那些设备需要科学家的帮助。此外，我们要制造的不是织星族的那些皇级战机，而是更先进的皇级战机，所以肯定需要科学家参与生产工作，至少在初期，需要科学家到一线去组织生产。”
玉洪兴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杨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