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我安排一下,你回去吧。”玉飞阳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风琳琅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只是这次她却没有拒绝被送走,“我会走!不过如今这边的布置已经废了,你再坚持下去也没用!”
“至少能够拖延一些时间。”玉飞阳道。
风琳琅冷笑,“你不觉得你这样是在浪费时间吗?这些海盗根本便不足以动摇大周的根本,大周皇帝两道诏书便已经让他们乱了阵脚了,我现在还真的不知道当日你设下的这个计划到底是高明还是愚蠢!”
玉飞阳没有反驳,露出面具的眼瞳深不见底。
“哥。”风琳琅缓和了神色,叫出了这个许久都没有叫过的称呼,“我们走吧!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好好跟他们都斗一场!其实哥你也清楚,除非你坐上那个位置,否则不管我们在外面做多少,布下多少局,最终都只会徒劳无功,还会招来杀身之祸,这般多年了,哥,真的够了!”
玉飞阳看了看她,转过身看向西面的方向,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风琳琅无声苦笑,她知道他还是不想放弃,可就算不放弃又如何?就算真的成功将大周的所有注意力放在了东南,到头来也只会为他人做嫁衣,而还不会得到感激!
不过……
她眸光一凛,看向眼前相依为命多年的男子,她这世上唯一承认的亲人,如果这是他的愿望,她也做最后一拼!
两日之后,一艘船从望月岛出发。
此时,台州水军军营,总兵营帐内,易之云正与一群手下商量着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计划方才商量了一般,他便接到了一份密报,阴郁了多月的眼眸有了一抹亮色。
“大人,可是有好消息?”一个副将问道。
易之云抬头看向眼前的几人,“探子来报,海鲨抓到了,目前正押送回来,程方,你安排人前去接应!”
“是!”程方领命,随即前去。
其余的众人也是面露欣喜之色,最新的作战计划不仅仅是防守,而是进攻,这个计划最重要的关键便是海上的行军路线,还有便是易守难攻的望月岛的情况,虽然这些年他们的探子也摸到了一些情况,可是随着苍鹰的势力扩大,探子也损失不少,新派去的能够探到的情况亦是有限。
如今抓到了海鲨了,那便是有了一个活地图,便是他已经苟延残喘多年,可是谁能比一个在海上出生长大的人了解大海,了解望月岛?
而若是这个计划成功,那困扰大周近百年的海盗问题将能够彻底解决,这等攻击不亚于当日收复熙州!
到时候加官进爵先不说,至少可以为先祖报仇了!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萧嵘却得到了一个坏消息,在他费尽心思的安排保护之下,姚氏的孩子还是掉了。
而这时候,萧瑀早已经押运军需离开京城了。
姚氏小产这脏水便是怎么泼也泼不到他的身上。
而萧嵘自己的调查,整件事也是没萧瑀半分影子,是姚氏自己不小心弄掉了孩子的,过程便是昨日成恩伯世子妃,也便是姚氏的嫡母生辰,姚氏本不该前去参加的,可是姚氏的生母却是为了让女儿在人前长脸,好好大一打之前说她女儿坏话的贵夫人的脸,劝了女儿去。
这姚氏也是仗着自己大夫说她胎相稳固,又在庄子中闷坏了,便同意了,与生母一同回了成恩伯府,当天晚上自然是留宿在成恩伯府了。
可后半夜开始,姚氏便出现了不适,赶紧找了大夫来看,开了安胎的药,可最终还是没保住。
事情出在了成恩伯府,姚氏自然是寻死觅活的,发了疯一般说是嫡母害她的,可大夫检查过了她所服用的一切东西,都没有发现任何损伤孩子的药物。
成恩伯世子夫人也是怒了,直接将这件事报给了成恩伯,让他这个家主来处理,成恩伯一个大男人岂会来管这样的事情?便是自己的孙媳妇出事她都不会管,更别说是一个区区的庶出孙女,直接将成恩伯世子夫妻教训了一顿,然后直接让萧嵘将人给接了回去。
姚氏又气又恨又伤心,可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便是连往日每次小产都在她身边安慰的丈夫也不在,这般怒极攻心之下,直接起不来床了。
萧嵘同样是没有办法,便是他心里依然认定这件事没这般简单,可是也没有办法,事情出在了成恩伯府,他再如何也不能说是成恩伯府的人害了他的孙子,只能让人好好照顾姚氏,至于萧瑀,便是这件事丝毫与他扯不上关系,可是他心里却仍是觉得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老爷又去阁楼了?”老姚氏方才从姚氏那边回来,听闻丈夫回府但是却不在书房,便猜到了他去了哪里了。
阁楼。
那个供奉着那个女人牌位的地方!
他的原配发妻!
便是她陪伴了他半辈子,可是仍是无法取代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夫人。”身边的下人见了主子这般,便劝道:“这二少爷接连没了孩子,老爷心里自然会担心忧虑,这才会多去阁楼的。”
老姚氏嗤笑,“这怪的了谁?”是那个女人生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儿子,怪的了谁?他这般做派到底有没有将她这个妻子放在心里?
愧疚?心里不舒坦?
她便好过,便舒坦了?
这般多年,她便好过了?
“夫人……”
老姚氏冷笑一声,“他要愧疚便去愧疚去吧!”
这般多年了,她的心也凉透了,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现在孩子没了,她也不想去管这档子事了,是好是歹,他们父子自己去闹去吧!
二皇子是她的嫡亲外甥女婿,便是萧瑀对他们仍有恨,有二皇子在,他便不可能对她儿子对成恩伯府下手!
她且看着他自己自取灭亡吧!
萧瑀夫人又小产一事很快便传遍了京城了,而这次更具话题性了,当日成恩伯世子夫人寿宴上,姚氏的状况如何大家都能看到的,那怎么会是一个就要小产的人?可当天晚上便小产了,还是住在成恩伯府当晚,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