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一品夫人之农家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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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物是人非(3)

张氏听了却更加的心疼,“不说了,娘烧了水,先去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今晚上娘给你做好吃的!”

“嗯。”柳桥点头,起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如今他们不再住在铺子中了,而是在铺子的附近买了一间宅子,一进院,不算大,但是一家三口住足够了。

虽然这几年买了不少的奴仆,可是都放在了铺子中,家里并没有。

张氏说不习惯让人伺候。

柳河也说不自在。

柳桥便听了他们的,自从美食坊扩张之后,张氏也不需要去铺子了,虽然闲暇的时候还是会过去,但是也不需要像三年前一般起早贪黑的忙碌。

自从搬到了宅子之后,柳河跟张氏也都住在一起,不过却仍是没有再进一步,两人商量好了,只是一心一意照顾女儿。

尤其是在易之云生死不明之后。

柳桥沐浴梳洗之后并没有立即休息,而是将挤压在书房的账簿给看了,此外还有陆氏酒坊最新一季度的销售账目。

忙完了之后,天便黑了。

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柳桥的心便又似坠了什么东西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缓过来,而这时候张氏也寻来了,看着女儿的样子,到了嘴边的教训便咽了回去。

“晚饭做好了,跟娘去吃!”

“嗯。”柳桥笑了笑,随后便抱着张氏的手臂,“娘真好。”

张氏的心顿时软了。

母女两人到了厅堂,而此时饭桌上摆满了一桌子的菜,基本都是肉食,“你爹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你今天回来也不赶回来!”

“爹又回扬子县了?”柳桥笑道。

张氏听了这话脸沉了沉,“不是说断绝关系了吗?还管他们做什么?他不心疼银子,可是也不想想这些银子是你多么辛苦赚的?而且那一家子也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咬我们一口!”

柳桥笑了笑,“毕竟是血脉相连,哪里说断就能断的,而且他们那样的情况爹如果不管恐怕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所谓的一家子不是别人,而是柳江一家子。

前两年柳河的确是做到了断绝关系,没有再跟他们来往,甚至连他们的消息也不去听,唯一一次见面便是清明祭拜的时候。

而便是这般兄弟两人也像是仇人见面一般。

可是最近这一年,柳河却管起了他们了。

自然也不是日子过好了就大发善心,而是如果他不管的话,那一家子恐怕活不下去,自从那一年柳河大闹跟他们断绝关系之后,柳江一家子都住在了青山县,起初日子过得好算可以,可是不久之后,柳江因为断了腿瘸了,心里积聚了怨气,先是对家人发作,之后,便跟一些下九流的人往来,最后还染上了赌瘾。

染上了赌瘾的结果就是倾家荡产,不但将多年的积蓄一扫而空,连柳家村的祖产田地也都卖了,最后,发狠了,见儿媳妇一直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便暗中跟赌坊的人约好要将儿媳妇给卖了。

当然最后也没卖成,但是这件事之后,钟氏便跟柳城和离了,将生下的一儿一女扔下回了娘家,没过多久就改嫁了。

而这件事也让柳城失去了唯一的谋生工作。

最后,一家子只好回柳家村。

柳城靠着打零工养活一家子。

可是柳江还是不思悔改,继续沉迷赌博,欠下了大笔的赌债,最后又起了买家人的念头,而这一次买的不是妻子,他倒是想将黄氏卖了,只是可惜黄氏脸上有一道可怕的疤痕,没人要,所以,将主意打到了孙女的身上。

孙子还是舍不得卖的,说是要用来传宗接代的。

而这一次,他卖成功了。

柳城得知之后哭天喊地的,求这个求那个救闺女,最后,求到了柳河的面前。

柳河如何能不管?

所以出钱出力,将孩子救了回来,然而这么一出手,便再也摆脱不了了,这一年中,柳河不知道为这一家子费了多少的心思。

柳桥对这一家子极为膈应,可是也不想让柳河两面为难,而且她也不缺这些,就由着柳河去了。

张氏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一想到当年他们一家子对自己和女儿所做的事情,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爹就是心软!我就怕他帮着帮着将你的身家都帮进去了!”

这份身家女儿是多么辛苦挣来的,她很清楚,怎么能够让别人抢走?

“娘你忘了,我已经嫁人了。”柳桥笑道,意思便是就算柳河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权利,“而且我相信爹有分寸的。”

张氏没有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来,快趁热吃!”

柳桥点头。

一顿饱饭之后,柳桥便被张氏拉回了卧室了,“不许再做事了!好好休息,不管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柳桥笑了笑,应了她,随后,便问起了云氏,“娘,林家村可有消息来?”

“昨天里正才送来了信。”张氏就知道女儿会问,当即从怀中拿出了准备好的信,“娘找人看过了,信上说你婆婆一切都好。”

柳桥将信接了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眉间的郁结却并未因为信中的平安而疏散,易之云失去了消息一事起初她是想瞒着云氏的,可是如何瞒得住,所以这些年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冰封着,云氏没有大发雷霆,可是,她宁愿她大发雷霆,“明日我回扬子县一趟。”

“阿桥……”张氏皱眉,“你才回来,要不休息两日再……”

“里正说村里的宅子起好了,让我回去看看。”柳桥道,“而且我这一走就是几个月的,该回去看看的。”

张氏脸色担忧,“你这一回去,她又会给你气受的!”

“娘。”柳桥苦笑,“其实这份气我是该受的。”

“阿桥——”

“当日的确是我让他去的。”柳桥道,“娘,我知道你心疼我,只是……这是我该受的,而照顾他娘,也是我应该做的,是我如今唯一可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