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我也在雨中,你也在雨中。我不被雨淋,因为有伞;你被雨淋,因为无伞,所以不是我渡你,而是伞渡我。你要被渡,不必找我,请自找伞!”
说完便走了!
智慧的心灯
每个人都有一盏心灯。点亮属于自己的那一盏灯,既照亮了别人,更照亮了自己。然而,生活中,恰恰是眼盲心不盲的人,要给眼不盲心盲的人带路。
漆黑的夜晚,一个远行寻佛的苦行僧走到一个荒僻的村落中。漆黑的街道上,络绎的村民们在默默地你来我往。
苦行僧转过一条巷道,看见有一团昏黄的灯光正从巷道的深处静静地亮过来。
身旁的一位村民说:“瞎子过来了。”
苦行僧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双目失明的盲人,他没有白天和黑夜的一丝概念,他看不到鸟语花香,看不到高山流水,也看不到柳绿桃红的世界万物,他甚至不知道灯光是什么样子的,他挑一盏灯笼岂不令人迷惘和可笑?
那灯笼渐渐近了,昏黄的灯光从深巷移游到了僧人的芒鞋上。
百思不得其解的僧人问:“敢问施主真的是一位盲者吗?”
那挑灯的盲人告诉他:“是的,从踏进这个世界,我就一直双眼混沌。”
僧人问:“既然你什么都看不见,那你为何挑一盏灯笼呢?”
盲者说:“现在是黑夜吧?我听人们说在黑夜里没有灯光的映照,那么满世界的人都和我一样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我就点燃了一盏灯笼。”
僧人若有所悟说:“原来您是为别人照明了?”但那盲人却说:“不,我是为自己!”
“为你自己?”僧人又愣了。
盲者缓缓问僧人说:“你是否因为夜色漆黑而被其他行人碰撞过?”
僧人说:“是的,就在刚才,还被两个人不留心碰撞过。”
盲人听了说:“但我就没有。虽说我是盲人,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我挑了这盏灯笼,既为别人照了亮,也更让别人看到了我自己,这样,他们就不会因为看不见而碰撞我了。”
苦行僧听了,顿有所悟。他仰天长叹说:“我天涯海角奔波着找佛,没有想到佛就在我的身边哦!”
灭却心头火
正人者须先正己。
教导别人做到,自己首先应该做到,而自己做不到,说明修炼不够还未能成就正果。
一个老和尚正在坛上说法,态度庄重而平和。他说:“灭却心头火,方能成正果。”
有个少年人在坛下打断老和尚的话问道:“‘灭却’下面是什么?”
老和尚回答:“心头火。”
少年又问:“‘心头火’下面是什么?”
老和尚答:“方能。”
少年又问:“‘方能’下面是什么?”
老和尚答:“成正果。”
少年又问:“‘成正果’上面是什么?”
老和尚答:“方能。”
少年还问:“‘方能’上面是什么?”
老和尚勃然大怒:“你这不是问道,而是胡闹。”气得拍案下座。
这时少年拍着手掌笑着说:“灭却心头火,方能成正果啊!”
顿时,老和尚惭愧得低下了头。
苏东坡坐禅
生活中,你心中有善,你就能成为好人;你心中有恶,你就会成为恶人。从本质上讲,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是由自己的心灵造就的。
一日,苏东坡到金山寺和佛印禅师一起坐禅。
坐了一个时辰,苏东坡觉得身心通畅,内外舒泰,便忍不住问佛印:“禅师,你看我坐禅的样子如何?”
佛印看了一下苏东坡,点头赞道:“像一尊佛。”
佛印随口问了苏东坡一句:“你看我的坐姿如何?”
苏东坡说:“像一堆粪!”佛印并未因此生气。
苏东坡回家以后,高兴地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小妹说:“我今天赢了佛印禅师。”
苏小妹不以为然地说:“哥哥,其实今天输的是你。禅师心中有佛,所以才看你如佛;你心中有粪,所以才视禅师如粪。”
禅的妙用
有缘生活在一起,要做太阳,温暖别人;做柴火,成熟别人。
仙崖禅师外出弘法,路上,遇到一对夫妇吵架。
妻子:“你算什么丈夫,一点儿都不像男人!”
丈夫:“你骂,你如再骂,我就打你!”
妻子:“我就骂你,你不像男人!”
这时,仙崖禅师听后就对过路行人大声叫道:
“你们来看啊,看斗牛,要买门票;看斗蜷蚌、斗鸡都要买门票;现在斗人,不要门票,你们来看啊!”
夫妻继续吵架。
丈夫:“你再说一句我不像男人,我就杀人!”
妻子:“你杀!你杀!我就说你不像男人!”
仙崖:“精彩极了,现在要杀人了,快来看啊!”
路人:“和尚!大声乱叫什么?夫妻吵架,关你何事?”
仙崖:“怎不关我事?你没听到他们要杀人吗?杀死人就要请和尚念经,念经时,我不就有红包拿了吗?”
路人:“真岂有此理,为了红包就希望杀死人!”
仙崖:“希望不死也可以,那我就要说法了。”
这时,连吵架的夫妇都停止了吵架,双方不约而同地围上来听听仙崖禅师和人争吵什么。
仙崖禅师对吵架的夫妇说教道:
“再厚的寒冰,太阳出来时都会溶化;再冷的饭菜,柴火点燃时都会煮熟;夫妻有缘生活在一起,要做太阳,温暖别人;做柴火,成熟别人。希望贤夫妇要互相敬爱!”
自问自答
每一个人只有战胜了心里的阻碍,才能有所作为。
禅师布克由曾经单独住在一个山洞里,只是在白天,或者在晚上,他会时常大叫:“布克由”——他自己的名字,然后他会说:“是的,我在这里。”
而当时旁边都没有人。
他的弟子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你要喊自己的名字,之后又说是的呢?”
他说:“每当我进入思想,就必须记住要警觉,所以叫自己的名字。只有这样,那个焦虑才能消失。”
然而在最近几年里,他的这个习惯全部消失了。
弟子又问:“师傅,为什么最近不再叫自己的名字呢?”
他说:“现在布克由一直在那里,他一直都在那里,所以没有需要了。以前我常常错过他,有时候焦虑控制着我,然后布克由就消失了,所以我必须记住布克由,然后那个焦虑才会消失。”
求人不如求己
无论何时,求人不如求己。
佛印禅师与苏东坡,一起在郊外散步时,途中看到一座马头观音的石象,佛印立即合掌礼拜观音。
东苏坡看到这种情形不解地问:“观音本来是我们要礼拜的对象,为何他的手上与我们同样挂着念珠而合掌念佛,观音到底在念谁呢?”
佛印禅师:“这要问你自己。”
苏东坡:“我怎知观音手持珠念谁?”
佛印:“求人不如求己。”
八风吹不动
无论何事,都要稳住心、沉住气,才是禅的高境界。
宋朝苏东坡居士在江北瓜州地方任职,和江南金山寺只一江之隔,他和金山寺的住持佛印禅师经常谈禅论道。一日,自觉修持有得,撰诗一首,派遣书童过江,送给佛印禅师印证,诗云:
“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
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穴注:八风是指吾人生活上所遇到的“称、讥、毁、誉、利、衰、苦、乐”等八种境界,能影响人的情绪,故形容为风雪。
禅师从书童手中接过之后,拿笔批了两个字,就叫书童带回去。苏东坡以为禅师一定会赞赏自己修行参禅的境界,急忙打开禅师的批示,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放屁”两个字,不禁无名火起,于是乘船过江找禅师理论。
船快到金山寺时,佛印禅师早站在江边等待苏东坡了,苏东坡一见禅师就气呼呼地说:“禅师!我们是至交道友,我的诗,我的修行,你不赞赏也就罢了,怎可骂人呢?”
禅师若无其事地说:“骂你什么呀?”
苏东坡把诗上批的“放屁”两字拿给禅师看。
禅师呵呵大笑说:“哦!你不是说‘八风吹不动'吗?怎么‘一屁就打过江'了呢?”
苏东坡惭愧不已。
为快乐留个空间
快乐只是这样一种东西:你希望拥有它时,它与你不离左右;淡泊它时,它便逃遁得无影无踪。
某日,无德禅师正在院子里锄草,迎面走过来一位信徒向他施礼,说道:“人们都说佛教能够解除人生的痛苦,但我信佛多年,却不觉得快乐,这是怎么回事呢?”
无德禅师放下锄头,安详地看着他反问道:“你近来都做些什么呢?”
信徒说:“人生一世,总不能活得太平庸了吧,为了让门第显赫,家人风光,我愿日夜操劳,心力交瘁。”
无德禅师笑道:“怪不得你得不到快乐,原来你心里装满了苦闷和劳累,哪里还容得下快乐呢!”
信徒顿悟,大惭,叩谢而去。
在我们的生活中,也不乏信徒这样的人,他们往往错误地认为:一个人活得春风得意了,或者功成名就了,他才算活得快乐。
赵州小便
佛教说:各人吃饭各人饱,各人生死各人了。生死大事,参禅悟道需要自己去实践、体证,谁也替换不了,从禅学来看,每个人都是卓然独立的生命!
有一佛教信徒,问赵州禅师:
“请问禅师,参禅怎样才能悟道呢?”
赵州禅师被他一问,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说:
“我要去小便了!”说后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那个信徒说:“你看,小便这样的小事,还要我自己去,别人不能代替。”
赵州禅师的意思是说,如何参禅悟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怎么来问我呢?像这样暗示的教学作风,多么活泼,多么高明,又多么透彻。
石头狮吼
所谓束缚,原来是自己束缚了自己;所谓污染,原来是自己污染了自己;所谓生死,原来自己沉沦生死苦海,并不是由谁造成。
石头希迁禅师刚来南台,次日就对怀让禅师道:
“昨天我来到你这里,有一个荒唐的青年禅僧,一动不动地坐在石头上面。”
怀让禅师听后问道:“你有没有弄错?”
希迁禅师道:“没有弄错!”
于是,怀让禅师就吩咐侍者道:“你到山门外调查一下,坐在石头上的那个禅僧是谁?假如是昨天刚来的那个青年禅僧,你就责备他玩弄什么玄虚。假如他承认,你就问他说:‘石头上的东西,移植后还有活的可能吗?’”
侍者就用这句话回报希迁禅师,希迁回答说:
“诸佛如来的世界里,没有可搬动的东西,也没有死活这句话。”
于是侍者回来将希迁的回答报告怀让禅师,怀让禅师自语似的说道:
“这个禅师,他的后代子孙将使天下人的嘴噤若寒蝉。”
接着他又派侍者去考问希迁道:“如何才算是真正的解脱?”
希迁:“谁绑住了你?”
侍者:“什么才是净土?”
希迁:“谁污染了你?”
侍者:“什么才是涅?”
希迁:“谁把生死给了你?”
侍者回来把这些问答报告给怀让禅师,怀让禅师听后双手合十,一言不发。
六祖惠能大师门下两大弟子:青原行思、南岳怀让已是当代宗师,而他们都认为:“在那石头上能听到狮子的吼声。”
石头希迁禅师,对于讨论问题,以问作答,正如六祖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说法。
飞越生死
谚云:“人比人,气死人。”比较、计较,这是烦恼的来源,怎能透过禅而悟道呢?聪明、机智,大鹏鸟一展翅一千八百里,但仍不能飞越过生死大海。
有一个学僧道岫,虽然精于禅道的修持,但始终不能契悟,眼看比他晚入参禅学道的同参,不少人对禅都能有所体会,想想自己实在没有资格学禅,既不幽默,又无灵巧,始终不能入门。心想还是做个行脚的苦行僧吧!
于是道岫就打点二斤半的衣单,计划远行。临走时便到法堂去向广圄禅师辞行。
道岫禀告道:“老师!学僧辜负您的慈悲,自从皈投在您座下参学已有十年之久,对禅,仍是一点儿消息没有。我实在不是学禅的根器,今向您老辞行,我将云游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