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金花一巴掌打在岗哨的脸上。
岗哨拉枪栓:“你敢打我?不想活了。”
浪金花上去用打:“打的就是你这样的瞎眼狗。替县长拿钱。拿钱。”
“您又当县长了?”岗哨问。
“你没批准是吧?”金大蛋说,“山狗司令请了我好几趟,非让我当不可,我才答应。给我滚,滚。”
岗哨对车夫喝道:“滚,快滚。县长大人坐车,还要什么钱?滚,滚。”
车夫见势头不对,拉车要走。
金大蛋说:“回来,回来。一县之长,坐车不花钱,那不是丢我的人?”指着岗哨,“掏钱,掏钱。”
“我没钱。没钱。我一个当兵的,没有钱。凭什么要我拿钱?”
浪金花说:“瞎了你的狗眼。没钱你拦车干什么?你不拦车,不就没你的事了?你无事生非,你不拿钱谁拿钱?”
金大蛋说:“先替我垫上,本县长还在乎你这俩小钱。过后,本县长重重赏你。放心,你一万个放心。”
岗哨无奈只得掏钱。对着金大蛋的背影,嘟囔道:“抖什么威风?凭什么让我掏钱?谁知道是真当县长还是冒充?”
金大蛋大踏步走进院子,高叫:“黄鼠狼,黄鼠狼,给我爬出来。”
黄鼠狼从屋里跑出来:“司令,小人恭候多时了。您看看,跟您老人家原来住的一个样,都收拾好了,欢迎您官复原职,大驾光临。”
金大蛋哼哼两声道:“你欢迎我?欢迎我来干什么?”
“欢迎,欢迎。欢迎您来保卫蒙山城,没有您老人家,日本人六神无主。”
“你欢迎,老爷我不稀罕,你算你奶奶的老几。老爷我宣布,撤销你的全部职位,明天一早,给我去大沙河里运沙。”
“是,大人。能不能再给我个小官干干?”
“先去运沙,干好了,我再提拔你。”
“我跟着您干了五年司务长,侍候的您怎么样?”
“马马虎虎。”
“能不能让我干点别的?好歹我也当过县长。一杆子掳到地,面子上过不去,脸上不好看啊。”
“你还要脸啊?要脸你还抢我的县长?”
“啊不不,不是我抢,是山狗司令提拔的我。山狗司令让我当,我哪里敢不当?”黄鼠狼辩解道。
“山狗让你****你也吃?”浪金花说。
“啊夫人,夫人,大奶奶。当年,我对您老人家,侍候的,你说是吧?我跟您老人家当差,不图别的,就图个面子。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嘛。”
“少你奶奶的废话。”金大蛋说,“看在你这么不要脸的份上,本大人封你个应急保安大队队长,副的。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人保证好好干。”
“干好了,我再提拔你当县长。”
“还让我当县长?那你干什么?”
“我肯定会高升,最起码也要到省里当个厅长。”
“多谢大人提拔,多谢大人提拔。”
“把仓库的钥匙交给我。明天别忘了去运沙。”
沙河滩,黎明时分。沙指导员和姚传明、徐超把炸药装在布袋里,埋在了河滩里。
蒙山城里,黄鼠狼催促一队民工出城运沙,推着小车,或拉着排子车,车上放着布袋。运沙的民工从一炸油条的小吃摊前走过。凤鸣的姐姐炸油条。沙英和凤鸣帮着卖油条和小豆沫。
一民工说:“还没吃饭,就让出城运沙,什么道理。”黄鼠狼喝道:“我******也没吃饭,走,快走。”众民工继续向前走去,无精打采、拖拖拉拉出了城。
到了城门外,一民工逃跑,被黄鼠狼开枪打断了腿。“谁敢逃跑,一枪打死。打断你的狗腿,算便宜了你。”
沙指导员站在河堤上,向蒙山城方向瞭望。看到运沙的车队来了,让姚传明、徐超往布袋里装沙子。
运沙队翻过河堤,走上沙滩。
黄鼠狼跑过去问:“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沙指导员说:“家里盖屋,运点沙。”
黄鼠狼说:“都给我把沙运到城里去,快去。”
姚传明凑上前去说:“老总,家里急等着用沙,我们没空,实在是没空啊。”
黄鼠狼晃着枪,“想死想活?一枪毙了你。”
徐超说:“老总,我腿脚不好,我的腿,你看。”说着,走了几步,“老总,你看到了吧,我的腿确实不行。”
“你不想运沙,是吧?”黄鼠狼问。
“不是我不想运沙,是我的腿确实有毛病。”
“你不想干,是吧?”
“不是我不想干,是······”
“我把你的那条好腿打瘸。”
“老总,老总,吸颗烟,咱商量商量。我家里忙。”
黄鼠狼吸着烟,“我比你更忙。”
“那是,那是。老总,我只装沙,不进城,您看行不行?我腿脚确实不行,您都看见了。是吧,照顾照顾,你是好人,好人。要不,我给你买两盒烟?”
“那行,你去买吧。”
这时候,沙指导员已经把装着炸药的布袋搬到车上,
徐超说:“老总,我是真想给您去买烟,可是,我身上没带一分钱。”
“没钱你充什么大方?”
“要不,我回家去借钱买烟。”
“混蛋,你想溜啊,装沙装沙。”
徐超就去装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