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跑过了紫荆关。
万山虎问:“交给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吗?”
海龙说:“什么任务?你没说任务。”
“我让你两个数多少鬼子,多少伪军,你聋啊?”
沙英、海龙赶紧数数。
“一共是十五个鬼子,伪军,没数清楚。”沙英说。
万山虎问海龙,海龙说,我也没数清楚,看到鬼子、伪军跑了出来,还以为要抓咱们呢,忘了数了。万山虎说,你两个缺心眼,这是一个班的鬼子,一个排的伪军。不用数,一看就知道。海龙说,乱哄哄的,让你数,你也数不清楚。万山虎说,我让你两个数,我还数什么?你两个不会一个数鬼子,一个数伪军,不就好数了?让你两个来是干什么的?跑着玩啊?只长个子,不长心眼。
万山虎说的是不错,可是当时太紧张,没想那么细。万山虎总是想表现的比别人高明,让沙英、海龙心里感动不大舒服。
后边开过来一辆汽车。万山虎说:“我先走了,在前边九女关等你们。”
汽车开过来,万山虎紧追几步,从万宝囊里拿出飞抓,扔出去,挂在汽车上,飞身上了汽车。站在汽车上向沙英、海龙招手,很得意的样子。
海龙说:“这小子太神道了,太混蛋了。把咱扔下,他跑了。”
汽车在山路上奔驰,山路两边树木茂密。汽车从一棵低矮的树下经过,万山虎一跳,抓住了一根横在道路上方的树枝。汽车开过去,万山虎跳下来。
沙英、海龙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九女关前。九女关有九座坟,九座碑。
传说古时候有九个绝色女子,因为婚姻不幸,结伴来到蒙山隐居,后来得到仙人点化,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占山为王,所以就叫九女关。
没有看到万山虎,海龙想闯过关去,沙英说不行,怕的是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天快黑了,两人到旁边的一条河里去喝水,洗脸。
这条河就是九女河。
沙英、海龙向九女碑走去,刚要坐在底座上休息,听到了万山虎说话声:“你们怎么才来?什么时候了?”
沙英、海龙到坟地里去找,万山虎躺在一个坟墓上睡觉。
沙英说:“你早来了,怎么不打个招呼?”
万山虎说:“我这是告诉你,要小心,说不定哪里就隐藏着敌人。你两个倒好,呼呼地跑过来了,一枪就把你打死。你们跑的太慢了。”
海龙说:“你那叫胡说,你知道有多远?俺弟兄俩,一路上,一口气都没歇。”
“跑的不慢。有40多里。我还以为你两个跑到黑天才能来到呢。来晚了,今天就过不去关了。饭都给你们要来了,从九女村要的,赶快吃吧。”
万山虎身边放着窝窝头、煎饼、烧饼等食物。
沙英说:“吃了你买的馍馍,我不饿。海龙,你吃吧。”
海龙说:“我也不饿,吃点烧饼吧。”
万山虎说:“你净捡好的吃。你怎么不吃煎饼?”
海龙说:“你这个人就是不行,毛病太多。让吃不让吃?”
“赶快吃,吃完了过九女关。”
傍晚,九女关旁的一个院子。一个伪军在门口站岗,院子里有一个鬼子巡逻。
三个人跑过去,站岗的伪军没有理会他们。
到一屋山头上,万山虎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打听消息。”
万山虎向回走,到伪军跟前。
伪军喝道:“站住,这里是军营,不打发要饭的。”
万山虎说,黑点红点,你知道不?伪军说知道。万山虎用手比做八字,说我是这个。伪军说,一个毛蛋孩子,吓唬谁?万山虎说,真的,真是这个。伪军说,赶快走,快走,不要命啦?万山虎又用手比做八字,说我是这个的探子,你这里多少人?
鬼子走过来,问万山虎是什么的干活?伪军说,要饭的,要碗水喝。鬼子挺着,吆喝:你的八格牙路,死了死了的干活。
万山虎说,我有钱,我买碗水喝。说着,从布袋里掏出几张零钱,鬼子一把夺了过去。伪军转身去屋里倒水,回来后把水壶递给万山虎。万山虎向回跑去。
鬼子在后边追赶:“站住,站住。”
万山虎站在,转回身,鬼子示意打开布袋,万山虎打开,露出钱,鬼子要抢,万山虎就跑,鬼子紧追不舍。万山虎转过墙角,鬼子追上,抢布袋,万山虎向上一顶,头皮顶在鬼子的下巴上,海龙从后边打鬼子,鬼子转身打海龙,沙英扑上来掐住了鬼子的脖子,万山虎把绳镖刺入鬼子的后腰,三个人把鬼子拖到草丛里。
万山虎说:“这个小鬼子该死,那个二鬼子刚要告诉我多少人,他就过来了。”
海龙说:“我去打听打听有多少人。”
万山虎说:“再去就危险了。我给你们露一手,让鬼子自己跑出来。”拿出飞抓,向山上扔去,顺着飞抓上去,再向上扔飞抓,又上去,再扔。到山顶,固定好,顺着绳子下来。
海龙问:“你怎么又下来了?”
万山虎说:“我怕你们害怕,保护你们。”
海龙说:“你拉倒吧,我们还用你保护?我先上。”
万山虎说:“绳子不要乱抖,脱了钩,磨断了,摔死你。”
海龙说:“放心吧,你以为只有你行?我有飞檐走壁的功夫,玩似的。”
海龙说玩似的,其实爬上去并不容易。一是山崖太陡,二是飞抓有可能打滑,一旦脱了钩,人无法站住,非摔死不可。爬的时候,拉绳子不能太用力,要像猴子一样向上窜蹦,要身轻如燕。海龙向上爬,万山虎在下边看着,怕他摔下来,张开两臂,随时准备接住他。沙英心里也紧张,相信海龙一定能爬上去,看着海龙一跳一跳地向上爬,心里紧张,却不表现出来。
海龙上去之后,万山虎让沙英上去,沙英问,都上去干什么?万山虎说,你就别管了,把手榴弹带上,我把敌人引出来,你两个在上边数数有多少鬼子,多少二鬼子,你会数数吗?沙英说,你才不会数数,不挨揍你浑身难受。
沙英把鬼子身上的手榴弹解下来,插到自己腰里。万山虎拿了鬼子的枪。
沙英爬了上去。万山虎对着鬼子的营房开了两枪,之后,飞身爬上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