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祛病的身影不断的在这松树林中穿梭着,好像是一条在海浪中不住翻滚的鱼……
他一会儿把手伸向头顶上的树枝上面,轻轻的一拽,再猛的向前跳跃一下,身体就飞快的向前面一荡。
如果前面有东西拦住了去路的,陈祛病也会拖着肥胖的身体爬过去,那只已经受了几次伤害,已经彻底火了的大壁虎就在他的身后不远处紧紧的跟随着。
陈皓龙狠狠的面前的一颗长的已经有些变形的小树砍断,捡起地上的树枝飞快的在地上行摆了两摆,做完这一切,他又飞快的向前跑了过去。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下来,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轮明月,丝丝的月光正照射着大地。
把陈祛病的身上也裹上了一层银色的外衣,他一路奔过来就是为了寻找到合适的地方,给这个巨大守宫致命的一击,但是走了这么多的地方,也没有发现一个合适的地方。
他只能不断的去奔走,以免后面的守宫追赶上他的步伐。
如果正在松树林的正上空的话,你就能看见很有趣的一幕,胖子有时候已经跑到了这松树林的边缘地带,但是他却微微偏了一偏,绕过了这一段的出口,又接着向深林的深处跑了过去。
而他最终的方向却是陈玉蟾和方妙可父亲那一伙儿人休息的地方。
陈玉蟾又给陈皓龙喂了一点水,陈皓龙已经能勉强坐了起来,他中的毒实际上比胖子轻的多,但是他没有胖子那么强壮身体,也没有学会家传的技艺,所以只能是慢慢的等这麻痹的效果慢慢的减退。
他忽然觉的喉头间一阵的麻木,好像闻到了一股臭鸡蛋的味道,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好像有东西在他的眉心中间镶嵌了一样。
陈玉蟾看他情况不对,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扭曲在了一起,他也很是慌张,生怕正在中毒中的陈皓龙再有什么差错。
幸亏这一会儿雨已经停住了,风也停住了,如果风雨都不停的话,这边缘的地区肯定多多少少都会沾上一点湿气,如果两个病人沾了湿气的话,那病可能就会更严重了。
但是方妙可这时候好像病也重的更很了,只见她的双眼也紧紧的闭在了一起,头上全部都是冷汗,脸色也苍白的要命。
但是陈玉蟾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陈皓龙的身上,哪里还回头去估计方妙可,方妙可有意无意的把手臂轻轻的一搭,搭到了陈玉蟾的身上。
陈玉蟾只感觉到一股的滚烫在自己的背上蔓延,他急忙回过头去,把方妙可病重的模样也看的一清二楚。
这下可慌了神了,两边儿上全部都是病人,而且两边儿的情况都很紧急,陈玉蟾顿时六神无主起来。
陈皓龙眼睛也轻轻的眯了起来,身体不住的颤抖,好像是得了羊羔疯一样,嘴角里面也不断的往外吐出一股股的白色泡沫,好像中毒中的更深了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把陈玉蟾逼在了中间,照顾那一个都不是,但是那一个不照顾也不是,就在陈玉蟾正为难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出来。
帐篷中的银发中年人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水木河也从帐篷的一角快速的爬了起来。
正在方妙可身边徘徊游动的黑色身影猛然间钻进了地里面。
一阵剧烈的响声响起,是幼小的松树被折断时候的响声,陈玉蟾猛的站起身来,因为他已经看见了陈祛病的身影。
他的身影十分的肥硕,在松树之间不住的上窜下跳,把周围的松树枝叶全部都躲了过去,但是也避免不了一些树枝刮在他的身上。
现在他身上不但有刚开始壁虎咬的伤口,上面还能看见树枝刮过去的痕迹。他也已经看见前面正在燃烧的火堆,他也看见了陈玉蟾的身影,他更看见了几个高大的帐篷。
陈祛病一直提起的精神忽然间好像沙漏一样慢慢的开始流淌着,他感觉到一丝的疲惫,猛然间脚下都有些发软。 当他看见从柔软的松针堆儿里爬出来的陈皓龙的时候,陈祛病全身的力量好像全部都漏完了一样,但是心底却泛起更大的喜悦出来。
“小龙,你大爷,****你大爷,你没有死……”陈祛病肥胖的身体狠狠的向陈皓龙扑了过去。 他好像已经把这后面的巨大壁虎忘记了一样。
陈玉蟾已经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猎刀出来,两把,全都都是出自水木河的手里,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这刀,用起来颇为顺手。
他目光狠狠的盯著面前不远处的巨大五色的守宫,两把刀交叉着放在了他的面前,所有的精气神都被他集中到了这一点。
就等这只巨大的五彩守宫扑过来的那一刻。
这只五彩的守宫一直盯著了伤他的肥硕的身影,但是面前忽然间又多了一堆火,一个陌生的身影出来,明显的他感觉到一丝恐怖的气息,也明显的它把速度慢慢的退缩了一下。
水木河也从这帐篷里面钻了出来,他一眼就看见了这一只巨大的守宫,这么巨大的守宫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
他只能慢慢的把身体向帐篷的边缘靠拢,这是一个人躲避危险的本能,往一个能够躲避的地方,躲避起来。
银发中年男人忽然间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他的身体离这只五彩的守宫只有不到半米远的地方。
很突兀的出现一个人,让这只守宫也吓了一大跳,在它的记忆中,这样的事情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但是本能的危险气息让守宫猛的张大了嘴巴,露出了里面尖厉的牙齿,如果这一下咬个结实,肯定会把这银发的中年男人咬成两半的。
这银发中年人好像没有看见一样,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的脚下有几只黑影正在不住的扭动着,好像是用墨画出来的一样。
守宫巨大的嘴张开了,只见它把头微微的一偏,把头向前一伸,上下颚就要合闭在一起,但是这银发的中年人却一动不动。
这人要不就是吓死了,吓的身体已经不能动了,要不就是他有绝对的实力,他有办法从这利齿中逃脱出来。
很显然方妙可的父亲是属于后者的,就在这两排尖厉的牙齿快要碰到他的身体的时候,在他脚下的黑影猛的从地上窜了上来。
两个巨大的黑影用手脚撑住这只守宫的上下颚,不让他们闭合在一起,这只守宫的嘴巴已经被撑成了九十度左右,连嘴角的肉褶子都已经隐隐有些开裂。
这壁虎吃疼,只听他一阵惨叫声响起,口中的舌头不住的向外边吞吐着,但是也被这黑影紧紧的抓住,使劲的向外扯着。
一股股绿色腥臭的毒液从守宫的嘴里向外喷射着,但是还没有到银发中年男人的身边儿,就已经被黑色的身影全部都挡住。
这是守宫也好像用尽了办法一样,现在两只前腿不住的向前蹬着,身体不住的向后退,想从这里逃脱出去。
银发中年男人动了,方妙可的父亲终于动了,他只是轻轻的往前砸了一拳头出去,这只壁虎鼻孔边缘上就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坑陷。
一股股红色血从里面不住的向外边涌了出来。
五彩守宫的身体开始拼命的向后退,连头也在不住的摆动,把刚刚涌出来的鲜血挥洒在众人的面前。
银发中年男人又动了,他双手拉住了壁虎的上下颚,忽然双臂狠狠一用力,把这壁虎的上下颚狠狠的弄在了一起,一阵咯喳的声音响起。
这些锋利的牙齿大半嘣飞,更有的互相插在了手骨的上下颚上面。
这些断掉的牙齿插在上下颚上,马上就会被内压吸住,想拔都拔不出来的。
银发中年人双手插进了壁虎的鼻孔中,把手握成拳头的样子,转身,双臂猛的一用力,整个壁虎的身体竟然腾空而起。
然后被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后面已经断了一半的尾巴也在这一转眼之间脱落,在地行不住的跳动着。
每跳动一下就会断成两截,眨眼的时间,这断了一半的壁虎尾巴就断裂成一小截一小截的,不住的在地上扭动着。
陈玉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陈祛病的下巴快要落在地上。
陈皓龙双手捂住了眼睛,生怕自己的眼珠子掉出来。
水木河瘫倒在地上,身体不住的向后面的帐篷挪去……裤子上隐隐约约也湿了一大片……
只有方妙可和那一群和银发中年男人来的人脸上还是十分的平常,好像对着样的事情习以为常了一样。
五彩守宫四肢不住的抽动,好像是得了晚期的帕金森一样,银发男人猛的从地上一跳,一脚踩在了守宫的咽喉上面。
等他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这只守宫正在抽搐的四条腿已经停歇了下来,一阵阵风忽然从远处吹拂了过来,把这四周的松树也吹的舞动起来。
满头的银发在空中不断的漂浮着,连他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断的猎猎作响,整个人好像是武侠片中的大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