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蟾把手里的水壶一把扔到了远处,这水壶里面的水一股的怪味道,刚刚用舌尖一舔,舌头上就涌出一股麻痹的感觉。
“竟然是有毒,看来是从小龙身上流下来的雨水流到了这水壶里面。”
陈玉蟾向陈皓龙身上看了看,果然在衣服上面找到了一些绿色的残余,再向四周看了看,这里地势稍微高那么一点,头顶上的枝叶也十分的繁茂,他们两个坐的地方十分的干燥。
方妙可已经在收集地上的枯枝和发黄的松针了,这树下什么东西不多,就这些东西多,不大一会儿,方妙可就在地上聚拢出一堆堆的稍微有些干燥的木材出来。
陈玉蟾在小龙的身上摸了两摸,果然摸到了ZIPPO打火机,虽然外面在雨水中浸泡了很久,陈玉蟾打开的时候,这ZIPPO打火机喷出一小股蓝色的火苗,不断的雀跃着。
把这地上的火点燃了以后,顿时身上就涌出一股暖意,火舌不但的吞吐着,让周围的光线也渐渐的明亮了起来,陈玉蟾这时候感觉到肚子有些发饿,但是现在下着大雨,上哪里去寻找吃的东西去。
四周的雨水在地上不断的汇集着,然后慢慢的流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小的山洞里面,这山洞在忽明忽暗的火光的照耀下,好像是一个正要吞噬人的巨魔之口一样,幽深而且神秘。
“我背包里面还有些吃的……”方妙可在把一大堆干燥的松针放在了陈玉蟾的身边,自己也慢慢的坐了下来,把自己的头也偎依在陈玉蟾的身上。
陈玉蟾感觉到她的身上一阵的滚热,他心里面一惊,赶快伸出手来,把手搭在了方妙可的额头上面,方妙可的额头上面传来了一阵的滚烫,“你发烧了?”陈玉蟾心里有些发慌。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果在这里病了,可真是要坏菜了。
他赶快站了起来,用猎刀砍下了两个粗大的树枝,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放在这树枝上,把树枝插在了离火堆不远的方。
这衣服在转眼之间就冒起了白色的蒸汽烟雾,他又转过身去,在包里面不断的翻找着,从里面找出了一个小小的手帕出来,他把这手帕在一洼水还算干净的水里面浸湿,然后叠成了一个小小的方块,轻轻地放在了方妙可的额头上面。
借着火光,陈玉蟾已经看见了方妙可的脸已经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全身更是烫的厉害,现在陈玉蟾要做的就是给方妙可换上一身干燥的衣服,然后给他弄上一点热水。
但是这地方如此的简陋,干燥的衣服还可以在火堆上烤干,但是热水上哪里去找呢?
忽然远处这雨声中竟然传来了几声人声出来,这松树林中他们一起的只有大胖子陈祛病不在,说不定就是大胖子陈祛病。
陈玉蟾心中这样想着,嘴里向叫,但是却忍住了,从人声来看,不是一个人,最少在三个人以上的,在这样的大雨中,在这样的松树林中,谁会冒雨来到这里呢?
如果是好人还好,但是如果是坏人,自己在这里还有两个伤病员,无论如何也不能硬拼的,陈玉蟾正要把眼前的火熄灭,但是松林中的人好像已经看见了这亮光,视线可以看见的松树正在不住的晃动,陈玉蟾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握了起来。
陈祛病不断的奔跑着,他的心中一团怒火,也有悲伤在里面,陈皓龙的死已经深深触动了他的神经,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杀死这一只守宫,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雨虽然越下越大,眼前的一切又是漆黑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陈祛病还是像疯了一样,不断的倒下,不断的爬起来,提着陈皓龙留下的兵工铲,飞快的向前面奔跑。
这里是受伤的五色守宫落荒跑的时候弄出来的路,细小的松树都被挤到了一边儿上,只有偶尔会出现几棵大的松树挡住了陈祛病的去路,但是他都被他飞快的躲了过去。
在雨中他肥胖的身体却十分的灵活,像一只多年生活在山里面的老袁一般,不断的腾转跳跃,按说跑了这么长时间,这么样也改见到这只五色守宫了,但路前面还有,但是五色守宫的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陈祛病只能是不断的向前奔走着。
两个病号让陈玉蟾的头都有些大,但是对面深林里面传出的人声让他的心又紧张起来,终于,几道手电筒的亮光从漆黑的松树林中射了出来,几个人影慢慢的从松树林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身影陈玉蟾还感觉有些熟悉。
这些人看见了火光和干燥的地方,也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也看见了双拳紧握带着防备的陈玉蟾。
这群人也是一愣,两边儿的人好像石化了一样互相对视着,忽然从这群人中冲出一个人,他的手里提着一把古怪的长刀,脸上被布条缠满,不断的发出呜呜的声响。
陈玉蟾心中一惊,这个人就是刚才他看见感觉熟悉的人,这个人不断的向前奔跑着,古怪的刀在他的手中不断的挥舞着,发出一阵阵破空的声响。
“纳命来……”这个脸上缠满了绷带的人忽然间歇斯底里的向陈玉蟾叫道。
两个人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陈玉蟾摇了摇脑袋,这可是邪乎事情,他没有和谁结果仇,唯一的就是在山前杀了一个怪物马化,难道这是马化的同类。
陈玉蟾迅速拔起了地上插着的那一根松树的树枝,把上面已经干了一大半的衣服拿了下来,盖在了方妙可的身上,猎刀已经被他拿在了手中。
对面的那个人可能是心理急切,也许是地上太过于湿滑,刚跑出几步,看见陈玉蟾手中的猎刀,他忽然嚎叫了一声,脚下忽然一滑,身体向前扑了过去,连手里的刀也从手里面旋转的着飞了出去,只剩下自己的身体在泥水中滑行。
这把刀在空中打着旋转,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了陈玉蟾的面前不远的地方,陈玉蟾上前两步,用手提起了这刀来。
这把刀十分的粗糙,但是和陈玉蟾另外一只手里拿的猎刀却是有几分的想象,“你是谁?”
陈玉蟾向前走了两步,那两把刀都横在了自己的面前道。
地上的那个人好像十分愤怒,他从地上爬站了起来,抓起地上的湿泥,向陈玉蟾的脸上就扔了过去,他的身体也像一个蛤蟆一样,从地上猛的窜了起来,狠狠的向陈玉蟾身体冲了过去。
陈玉蟾早就预防着对方使诈,把这两把刀都反过来,用刀背狠狠的劈向那一团湿泥,另一把刀背狠狠的劈向扑过来的人。
这个人在空中也十分的灵活,眼看这刀背就要劈在他的肩膀上面,他忽然头往下一沉,双手按在地上,这双臂好像是两只后腿一样,在地上猛的一按,身体又回弹了回去,正好躲过了陈玉蟾的这一刀背。
“玉蟾……”方妙可好像病的更重了,这一会儿竟然昏迷起来,她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嘴里面不住的说着胡话。
陈玉蟾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心里也很着急,这大雨一淋,方妙可可真是病的不轻,但是这地方缺医少药的,只有等天明的时候,盼望着陈皓龙能清醒过来,然后三人赶快先走出这松树林中。
“陈玉蟾,我与你不共戴天……”对面脸上缠着绷带的人嘴里挤出一句半生不熟的汉话出来。
陈玉蟾心头猛然一惊,他感觉这声音十分的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你是谁?不知道我哪里得罪过你?”
他把双刀在自己的面前一横问道。
脸上缠满了绷带的人发出一阵笑声,这笑声十分的凄惨,“我本来在山寨中平静的生活,我本来过上几年就可以娶上一个漂亮的老婆,我本来是山寨中下一任族长的候选人,但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女人,我的地位,甚至我在山寨中的亲人现在也和我反目成仇,陈玉蟾,这都是拜你所赐,你知道你把我害的多苦吗?你看……”
说话的这人忽然间解开了脸上的绷带,一圈,一圈的解下,露出了里面发黑的肉出来,这人脸上好像是被火烧过,也可能是被人用烧红的铁器烙过,上面黑色的肉皮上面还带着浓浓的臭味。
脸颊的部位已经能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白色的骨头。
“陈玉蟾,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这人不住的嘶吼着。
“你是……你是水木河?”陈玉蟾不敢肯定,只是试探着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还能记住我的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还能记得我……陈玉蟾,我要你的命,只有用你的血才能冲刷掉我的耻辱……”
陈玉蟾这时候的心中也是疑惑,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在路边是水木河主动要杀他,自己不但放过了他,而且还把他放在了路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