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猎刀终于要狠狠的扎下去,陈玉蟾脸上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此时半清醒着,他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但是手臂却不听使唤,一寸一寸,猎刀在不断的向他的胸口逼近,眼看就要扎进去了。
他的胳膊上面忽然涌出一股金色的汁液,转眼间游动到他全身的各个地方,甚至连他的双眼瞳孔都变成了金黄的颜色。
泥丸宫神出窍了,这是陈国华当初说出的一个名词。
他所有的感官上面都被这黄金色的汁液封闭的严严实实,外边的声音他什么也听不见,但是眼睛却能把周围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猎刀被陈玉蟾扳了回来,他扭过头去,陈祛病和陈皓龙两个人,正在重复他刚才的动作,一个正把猎枪慢慢的放在口中,手指已经慢慢的扣在了扳机上面,而陈皓龙也把下巴放在了锋利的兵工铲上面,双手慢慢的向头上抱去,如果用手抱住头,狠狠的往下压去,脑袋肯定是和脖子分家了。
陈玉蟾一脚把陈皓龙下巴下面的铲子踢开,伸手从大胖子陈祛病手上把猎枪夺下扔的远远的,手臂上的金光大盛,身上金黄色的汁液已经慢慢的蔓延到了猎刀的身上,这猎刀好像是被镀了一层金一样,让人的眼睛都感觉晃的厉害。
陈祛病和陈皓龙两个人还在缓慢的做着动作,更多的榕树的枝条已经慢慢的向他们两个的身体上慢慢的缠绕了过去,陈玉蟾不敢再迟疑上一下,他手中的金色的猎刀被他不住的挥舞,快要围到他身边的很多枝条被他用猎刀砍的七零八落,但是周围的树上,地里,还有滚动的石头中间却冒出更多的枝条出来。
这些枝条一个个十分的干枯,上面长满了小小的尖刺,尖刺的中间可以看见无数的小嘴正在不住的耸动,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陈玉蟾忽然双手举起猎刀,浑身金光大盛,从泥丸宫中冒出的那团金色的雾气在天空中不住的扭动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挣脱一样。
在一眨眼的功夫,金色的雾气竟然变成了一个人形的模样,他身上穿着一件金色的铠甲,脸上的模样和陈玉蟾倒是长的差不多,但是好像多了几分陈玉蟾身上没有的气势,他手中也握着一把金色的猎刀。
远处的巨大榕树一阵轻微的颤抖,仿佛是十分的惧怕这东西一样,陈玉蟾丝毫没有发觉头顶上的东西,此时他完全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远处的这棵巨大的榕树上面。
他知道这些地上的枝条无穷无尽,就是累死了砍不断完,只要是把面前的这个巨大的榕树消灭,这些枝条就会不攻自破。
只见他咬了咬牙齿,把手中的猎刀挥舞的密不透风,身体却猛的向前撞去,笔直的向那棵巨大的榕树冲了过去。
周围无数的枝条不住的乱舞着,纷纷向陈玉蟾的身体包裹过来,但是没有一点的用,所有的枝条只是刚刚触碰到陈玉蟾身体外边的那团金色的光圈,就纷纷的化成一截一截的断了的枝条掉落在地上,有的已经掉在地上的枝条还在不停的扭动着,陈玉蟾没有理睬这些东西,只是使劲的向前冲去。
远处的榕树颤抖的更是厉害,这棵大树好像受到了飓风的侵蚀,所有的树枝都不住的扭动起来,树上面的树叶不停的向下面掉落,甚至连上面幼小的叶子也掉落了下来。
猛然间陈玉蟾头顶的小人也举起了手中的金色的猎刀,使劲向下劈了下来,陈玉蟾只感觉眼睛忽然花了一下,一道金光渐渐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远处的巨大榕树竟然停止了抖动,那些正在乱舞的枝条也忽然间停下了,更有很多枝条好像忽然间失去了力气一样纷纷的掉落在了地上。
陈玉蟾楞了一下,脚下的脚步却没有停歇,快速的向前跑去,把手上的猎刀狠狠的砍在这棵巨大的榕树上面。
这一刀是陈玉蟾拼劲全力的一刀,而且他现在的力气跟当时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他全身的金色的光芒更加的刺眼了。
但是这一刀好像劈在了空处一样,并没有陈玉蟾想像的反震,刀轻轻的从这榕树粗壮的身体上滑了过去。
这榕树几个人合抱都楼不过来的身体竟然好像是被火烧过的积灰一样,猎刀轻而易举的就穿越了过去,陈玉蟾脚下的步子收不住,就踉跄了一下,猎刀狠狠的劈在了榕树旁边的一个巨大的石头上面。
“噹……”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响声响起,接着就是一阵倒塌才有的轰鸣声音,陈玉蟾不可置疑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一时间怎么也转变不过来。
他身上的金黄色的汁液还在不住的流动,渐渐的向他的毛孔中钻去,消失在皮肤上面,头顶上的小人露出一丝微笑,渐渐的化成一团金色的烟雾,又向他的泥丸宫中钻了进去。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陈玉蟾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棵大榕树。
那棵被他砍过的榕树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整个树干和枝叶全部都成了积灰,任凭是谁用手轻轻的触碰一下,都会不断的掉落下来,而周围刚刚还在不住扭动的藤蔓,枝条,现在停下了扭动,一个个变成了黑灰色。
忽然间远处的天空中射过来一缕温暖的光芒,陈玉蟾感觉浑身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了一样,一阵阵的疲惫的感觉从他的心底不住的向四肢游动。
天终于亮起来了,被山头遮挡住的太阳也慢慢的从山的北面爬了上来,阳光把一切都笼罩在一片金黄色之中。
陈祛病和陈皓龙俩个个此时才清醒过来,他们的手还保持着那样的动作,陈皓龙双手抱住头,好像电影里面投降的士兵一样,而大胖子陈祛病嘴张的大大的,双手捧着一个虚幻的东西,手指不断的勾着。
“我们……”陈皓龙看了看周围,一时间他转变不过来。
陈玉蟾的身体重重的倒下了,他感觉浑身一阵的僵硬,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眼睛还在不住的睁着,眼睛的上面也传来了一阵酸麻的感觉,眼泪不住的向外流着。
陈皓龙的嘴张的大大的,也跟上了大胖子陈祛病的后尘,因为眼前的一切都让他震惊的无法用语言形容。
这一次来,他是基本上没有抱上一点的希望,只是想碰碰运气,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这里遇见了那些被灵魂囚禁的人,他听老人讲过,遇到这样的地方,只要你不去惹到它,根本没有任何的危险,但是大胖子陈祛病和陈玉蟾两个人却……
陈祛病还好说,并没有和里面的灵魂又任何的交流,但是玉蟾最终竟然把禁锢在树里面的一个灵魂放了出来,这可是马化用来寄存灵魂的魂树,也是他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他们破坏了他,那怪物马化还不疯掉。
果然不远处的山上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是怪物马化的声音,他的生意里面有恐惧,有愤怒。
这声音突兀的出现在刚刚清醒的两人的耳朵中,吓了两个人一跳,陈皓龙心里面打了个寒颤,一边儿的胖子已经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一阵山风也随着声音传了过来,面前的这棵巨大的榕树好像是被烧过的积灰一样,轰然倒塌了下来,无数的淡淡的烟尘从这地上的积灰中慢慢的升起。
一声声从满欣喜的呢喃声音在这一片乱石丛中不断的徘徊,最终这些淡淡的烟尘在陈玉蟾的身体上面徘徊了一会儿,就渐渐渐渐的钻进了地里面。
陈皓龙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下巴仿佛要掉到裤腰中,他没有想到这棵巨大的榕树忽然消失了,他想不通陈玉蟾用什么方法解决了这棵榕树。
不过看地上的积灰应该是用的火烧,但是刚刚来的那一会儿,就已经快要天亮,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他是不知道,但是从太阳出来到爬到山岗之上,最多也就是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陈玉蟾根本不可能用火把这么一棵巨大的榕树烧完,就算是从车上拿了柴油也不行。
他抓了抓脑袋,脑子里不断的回忆着,想从回忆中找出一点东西,但是却没有一点的头绪。
“玉蟾兄弟,你怎么样了……”陈祛病抱起了在地上躺着的陈玉蟾的身体,不住的摇晃,陈玉蟾身上一点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是任凭他的摆弄。
但是大胖子的摇晃却让他浑身感觉到一阵阵的疼痛,好像是在老家农忙时候干了重活一样,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是酸疼的,刚才还没有这种感觉,但是此时陈祛病一摇晃自己的身体,才感觉好像是散了架一样。
陈玉蟾此时想说也说不出来,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幸亏边儿上还有一个陈皓龙,他看见陈玉蟾微微皱起的眉头,赶快从陈祛病的怀中接过了陈玉蟾,先是用手掌摸了摸陈玉蟾的胸口,一阵很是有活力的跳动让他才松了一口气,接着陈皓龙慢慢的掰开了陈玉蟾的眼皮儿,还略带着黄金色的瞳孔让陈皓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