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蟾楞在原地,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一声声音出来,他身后的人开始骚动起来,从后面的人群走出来,拉了一下陈玉蟾的衣服“还楞着干什么啊?快唱啊!这么好的机会……”
陈玉蟾有些迷糊,他下意识的发出一声声响,但是没有想到,从他的嘴里面发出的声音竟然如天籁一样的好听,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唱出这么好听的声音出来。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唱的内容是什么,好像只有一个一个字,但是这一个字通过不同的调调唱出来,却别有另外的一番味道。
刚开始这声音中还带这一丝丝的忧伤,他虽然不知道为怎么自己会忧伤,但是却情不自禁的唱了出来,似乎时间都静止了,连刚才还在天空中飞翔的鸟儿也都收拢了翅膀,停落在了枝头上面,接着陈玉蟾的歌声里面透露出一丝的落寞。一股能深入到人心里面的落寞。
让人听了就不由得产生一种共鸣,当落寞在他的心中滋生的,快哟啊把他的整个心中占满的时候,他的声音忽然又一转,变的紧张起来,颤抖的声音,让树上的鸟儿全部都瑟瑟发抖,好像见到了天敌一般。
陈玉蟾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的狼群,其中一只高大的白毛巨狼正在仰天长吼着,这个画面他十分的熟悉,但是却有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嗓子,这些声音好像是海浪一样,一波接这一波,连绵不绝的从自己的肺里面发出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他之前受过的一切的苦难全部都爆发出来。
接着他心中涌现出一股欣喜,他的眼睛不由的向对面的溪南看了过去,眼神中满是神情,一切残缺的画面又向自己的眼前涌现出来,他隐隐约约记得是溪南救了他,但是其他的任何的东西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但是甜蜜没有持续多久,他的喉咙自己一紧,一股金色的烟雾从他的身上慢慢的散发出来,他感觉好像不是自己在唱歌,而是身体里面有另外的一个人,正在帮助自己歌唱,把自己的身体里面的东西全部都表现出来。
接着声音变成了紧张,好像是有无数的野马从自己的眼前奔驰而过,阵阵的马蹄声不断的敲击着他的心灵。
在陈玉蟾背后的人眼睛中都流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特别是溪扎力的眼睛中,竟然流露出惊愕的表情,因为他已经看见陈玉蟾的身体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晕中,他的头顶上面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小人,这声音好像正是这金色的小人唱出来的,但是陈玉蟾却好像是一点都不知道一样,和头顶上面的小人动作整齐划一。
最后一个音符从陈玉蟾的嘴里面消失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在指头上歇息的鸟儿也拼命的飞了起来,不断的扇动着翅膀,发出一声又一声翅膀拍打气流的声音。
陈玉蟾的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是他却音乐的觉的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干完,自己要离开这个地方,去把这事情干完。
两边的房子慢慢的靠近在一起,溪南脸上的面容越来越清晰,陈玉蟾看的真切,溪南的脸上还是依旧的美丽,上面青色的刺青文字,还是那样的古朴。
陈玉蟾好像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但是这东西一闪而过,又消失在了脑海中。
“来来来,我的好女婿,今天是你个溪南大好的日子,我帮你们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宴席,全族的人都会来参加,都会来祝福你们的……”
溪扎力拉住了向上前拥抱溪南的陈玉蟾,向这屋子中走了进去,这屋子里面在这一小会儿的时间就变的琳琅满目起来,各种各样的菜肴在一个长条的桌子上面,摆放着,这些菜肴很多陈玉蟾别说吃过,就是见过都没有见过,一个个的造型十分的别致,色香俱全,光是看这外形都让人食指大动。
桌子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盘,里面放置着很多长条样子的东西,这些东西翠绿翠绿的,还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醉人的味道。另外的菜肴也是各色各样。
众人在桌子上坐定了,溪南也来到了陈玉蟾的身边坐下,她的脸上已经变成了红色,害羞的模样更增添了几分的妖媚。
溪扎力站起来,宣布陈玉蟾和溪南以后是正式夫妻以后,无数的祝福的声音从这些独龙族人的口里面出来,向陈玉蟾和溪南两个人涌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门的外面出现了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门外面闯了进来,“不,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一个精装的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上到处都可以看见裸露的伤疤,身上的衣服也是独龙特有的衣服,只是衣服的颜色稍稍的有些艳丽。
这人进来之后,指着溪南就道:“你不能嫁给他,我不能允许你嫁给他……”
周围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的焦急,但是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溪南脸上也是一样,她猛的从衣袖里面拿出一根小小的羽毛,在陈玉蟾的脸上晃动了一下,一股醉人的香味从这羽毛上散发了出来。
陈玉蟾疑惑的脸上慢慢的舒展开来,他的眼睛慢慢的闭在了一起,身体也慢慢的瘫软在了座椅上面。
众人这时候才慢慢的舒了一口气,“鹧鸪,你干什么?”溪扎力怒斥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坏了大事!”
这个叫鹧鸪的男人反而更加的理直气壮起来,“我干什么?我干什么?你们怎么能这样做,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掉她!我说了,她一辈子都是我的,我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别热的男人,而自己无动于衷……”
溪南慌张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鹧鸪,我们这也是权宜之计,我们只要安稳住了他,让他说出金丹的秘密,那么,不但我们之前的族人,就算是你的父母也能在复活过来,难道你不想再见到你的父母吗?”
也许是溪南的话让这个叫鹧鸪的男人动了感情,只见他犹豫了一下,但是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他就又把自己的头抬了起来,“不行,不是我不想见到我的父母,凡是都是有它发展的规律的,我想这一点,族长你比我更加的清楚,但是现在我们做的事情,我们完全颠覆了一切,这样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一个白衣女子忽然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正是之前陈玉蟾看见哭泣的那一个,她的脸上还带着稍稍的忧伤,只见她走出来,轻轻地说道:“鹧鸪,你不知道,我们的寿命本来就是很少,就算我们现在这个模样也活不活二十年,我们也只是想尽可能的延长自己族人的寿命而已,你为和有阻拦呢?”
鹧鸪好像已经没有话了,他猛然间抬起头“我不管,你们怎么样寻找长生都行,但是让我的女人嫁给他,用这个方式来骗,我是不允许的,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
“砰……”溪扎力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他猛的站了起来“来人,把鹧鸪压下去,关起来,再没有得到秘密之前,不要把他放出来……”
几个身材比鹧鸪更加魁梧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把他按在了地上,向门外押了出去。“不行,红衣,红衣,你不能嫁给他……”
鹧鸪没有说上两句话,就被人押了出去,他的声音也在出门的时候嘎然而止。
这房间中忽然间有恢复了刚才时候的情形,溪南拿那只羽毛,放在了陈玉蟾的鼻子下面一晃,陈玉蟾朦朦胧胧的又清醒了过来。
众人又开始吆喝出来嘱咐的话,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陈玉蟾的脑子有些迷糊,他摇晃了一下脑袋,站好以后,看着周围的人,好像是十分的熟悉,但是又说不出在哪里见过这些人。
溪南拉了拉陈玉蟾的袖子,示意他坐下来,然后在陈玉蟾的耳朵边儿上轻轻地说上几句,陈玉蟾默默的点了点头,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从桌子上面拿起一个酒杯,举起来昏昏沉沉的说道“谢谢,谢谢各位,那个……”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干什么,要干什么。为什么在这里,甚至连刚才溪南在他耳朵边儿上说的话忘记的一干二净。
脑袋中一阵的天旋地转,四周的东西全部都模糊起来,“咣啷……”一声,酒杯掉落在了地上,陈玉蟾努力的想从地上捡起酒杯,但是自己的身体却不听使唤,狠狠的倒在了地上,就昏迷了过去。
屋子里面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焦急的神情,特别是溪扎力的脸上尤为紧张,溪南赶快蹲下身体,手放在陈玉蟾的脸上摸了摸,抬头说道:“可能是药用的太多了……”
这时候众人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