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宇允顿时头破血流。
另一只高跟鞋往梁林肴飞来,梁林肴一闪,就给闪开了。可是却砸中了在梁林肴身后的苏流郁。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苏流郁愤愤地说。
梁林肴看着几近抓狂的叶柔,就失声大叫说:“来人啊!快来医生啊!这里有人爆血管啦!”
黑肴跳在地面上,眼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苏流郁看着黑肴这样子就心暖多了。
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医生跟护士闻声赶来,当他们看着额前鲜血汩汩而流的解宇允和脑门中间快要喷血的苏流郁时,就马上喊人把他们带走了。
梁林肴抱起黑肴就跟在医生的身后,不停的催促他们快点,不要磨蹭。
叶柔一个人光着脚丫站在走廊上,她甚是狼狈地看着解宇允被医生扶走,然后低头看着地上的鲜血出神。
“哇,这是什么女人啊?连自己的未婚夫都能狠下心去砸伤。”苏流郁闷声闷气地说。
“我觉得这样的人就是丧心病狂多一点点,要不然怎么会向她最爱的未婚夫下毒手呢?”梁林肴顺着她的话题就说了下去。
其实她一点也不介意说这种人的坏话,因为你本身都做不好这些事情,所以你根本就不能强求别人去说你多么多么的美好。
因为说你的坏话就是因为你根本就是这样子的人。
但是叶柔做得这一切都是爱妹心切而已,她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她爱她的妹妹叶然并不亚于梁林肴疼爱黑肴。因为叶然在叶柔的心里是无价之宝,而黑肴在梁林肴的心里也是如此。
其实叶柔是一个好姐姐。
这是梁林肴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只是那时候梁林肴觉得自己知道的太晚了。
解宇允帅气的脸蛋上贴上了白色的纱布,他一脸阴郁地半躺在病床上看文件。而在他身边那位动作如同机械人一般的,就是苏流郁。
对,他们也住院了。
而且他们还是同一个病房。
梁林肴拿了张凳子坐在中间,她摸着黑肴的猫毛,时而瞄瞄解宇允,时而看看苏流郁。然后就垂下头双肩颤抖。她觉得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忍笑了。
记得以前刚上高中的时候她和杨智的话超级多,两个人一放在一起就像菜市场大妈一样叽叽喳喳的。而杨智一大男人的,也那么爱聊。那时候他们就感觉相见恨晚。
他们聊天的内容是不固定的,可以把你说的多么多么的坏,也可以赞扬你是多么多么的好。谈天论地,无所不聊。他们的话简直比垃圾还多,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大概可以用口若悬河来形容他们了。
可是就是因为话多才会被灭绝师太请进办公室去“喝茶”。
灭绝师太念及梁林肴是女子,所以就没多问,但是她一开口质问杨智就是:“难道你是菜市场大化身?”
那时候梁林肴真的想在办公室里面哈哈大笑,笑上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为过。
她还清楚地记得杨智非常羞涩地说:“哦,那倒不是,我经常去那里买菜而已。”
灭绝师太继续问他:“你妈妈呢?”
“我妈妈在家等着我买菜回去,她说菜市场太吵了。所以这光荣的任务就交给我了。”杨智还一脸的幸福。
“也难怪,但是你在菜市场学来的东西你根本就不应该带到学校来,甚至茶毒你的同学。”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灭绝师太她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梁林肴。
梁林肴憋得红通的脸让把灭绝师太吓了一大跳,但是灭绝师太以为她是因为第一次被训话的缘故,就没多加注意。
“可是梁林肴她都不会买菜。她连菜市场在哪里都不知道。”杨智很天真的说出这句话,杀伤力足以把梁林肴杀死十万遍。
“一个经常去菜市场,一个压根不知道菜市场在哪里的人,你们居然会聊在一块,这还有天理?常言道:物理类聚,人以群分。可是你们这像什么啊?你们根本就不应该凑在一块的啊?杨智,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成天上课都要跟梁林肴说话?”
杨智想了半天才说:“我借她作业。”
“借什么作业?”灭绝师太问。
“语文作业。”
“语文什么作业?”
“语文报纸。”
“语文哪一期的报纸?”师太紧追不舍,根本就不给杨智回击的余地。
杨智求助似的看了看梁林肴,发现她因为憋笑而弄得眼泪都出来,他很是鄙视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他不知道那白眼究竟有多大,他只知道那白眼一翻,他的头就有点晕晕的。
灭绝师太看了看办公桌上有一期刚回来的19期语文报纸,她很是自然的把手搭在上面,很是自然的遮住了上面的19。然后就做出了一个很和蔼的笑容说:“是不是第19期的报纸啊?”
杨智那****想也不想地点点头说:“是!”那声是多么的铿锵有力。以至于那天的办公室都回荡着灭绝师太的怒吼。
“杨智你就继续撒谎吧你,我第19期的报纸还没发呢,你哪里来的第19期的报纸啊?你倒是说啊!”
梁林肴一直在那里狂笑着,解宇允和苏流郁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没事吧?要不要也喊医生来看看你?然后你就陪我们一起住院得了。”苏流郁有些小兴奋地提议。
她从刚才就发现梁林肴在那里傻笑加狂笑了。
其实苏流郁她们根本是不用住院的,但是医生在帮他们包扎好伤口之后就一直劝他们住院,还说什么住院环境好,空气好,伤口恢复比不住院要快三倍以上。那位医生是勇敢的,至少他敢在一脸阴郁的解宇允面前推销他们的医院。
解宇允最终没做什么,最后他们还是败在了那位医生的三寸不烂之舌下,解宇允答应住院。然后发现梁林肴和苏流郁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然后他甚是无奈地说,“连着她的份一起,钱记在我账上。”
然后她们就华丽丽地住院了。
梁林肴认为解宇允这种人住院有两种原因,一就是惧怕发狂的叶柔,害怕再次回去又会遭殃,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他就是一个怕老婆的老婆奴。二就是他的脑子被叶柔的高跟鞋给砸坏了,需要住院治疗查看之类。
其实梁林肴心里非常想他住院的原因是后者。
但是苏流郁却想是前者,因为她觉得解宇允跟传说中的不一样,因为她爸爸经常在她的面前说解宇允多完美多完美,工作能力多有强多强,手段要多残忍有多残忍之类。
说白了她的爸爸就是解宇允的粉丝,解宇允几乎被他神化了,天上有下上无那种。但是如果是因为第一点的话,那苏流郁一定会很骄傲的回去跟她爸爸说:“阿爸,你看,你的偶像跟你一样是老婆奴。所以我以后也要找一个老婆奴来当老公。”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其实解宇允住院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没住过院,他有自己个人的主治医生,生病病的时候都是在家里给他看病,根本就没进过正规的医院去住过。而且他急需一个安静的环境来看完手中的文件。
他看文件时而阴着脸,时而勾着唇笑。每每他要是咂舌,苏流郁就汗毛直竖,生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把这位大神给惹了。然后这位大神要是不顺心就直接把她给灭了。
梁林肴只能说苏流郁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
然后就拿目光去看着那位从解宇允一住进来就站在那里的护士。她此刻正娇羞着一张脸,忸怩作态地走了走来走去,翘着美臀,仰着大胸脯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故作柔弱地说:“这位病人,你是时候吃药了。”
苏流郁和梁林肴都怔怔地看着那位护士,她把手臂搭在解宇允的肩膀上,然后凑近解宇允的耳朵说:“我可以免费提供帮你喂药的服务哦,这可是只有你才可以享有的特殊服务呢。”
苏流郁看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揉揉自己的手臂,倒抽凉气地看向别处。梁林肴只是尴尬地笑笑,可是她还是很明显地看见了那位护士的白眼。
解宇允就如同一座冰山一样,丝毫不动。仿佛这位娇媚的护士从不存在过一样。
梁林肴甚是佩服他,定力还真是可以。要是换做别人,看是早就把这的护士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过解宇允身边有一位叫做叶柔的美女专程服侍他的起居,还有生理需求呢。他解宇允还会看上像她这样子的护士吗?
又是一个为钱而出卖身体的女人。
梁林肴自嘲般笑了笑。可是那位护士似乎认为她是在笑她,结果她一挺直腰杆就冲梁林肴说:“笑什么笑?难道你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静的吗?”
梁林肴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我只是笑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你要是笑得大声了,你就会吵到别人的。”
梁林肴觉得她不可理喻:“可是我没笑得很大声,还是说我打扰到的人是你吧?护士小姐?”
那位护士看着梁林肴近乎厌恶的表情就发飙了:“这里是不准携带宠物的,请你现在就把你这只不吉利的黑猫出去。”
其实这护士真的是不怕死的,不仅,胆子也挺大。这是梁林肴很久之后才悟出的真理。
“你才是不吉利的东西,你全家都是不吉利的东西。”梁林肴炸毛地吼道。
苏流郁看着那位护士就说:“你信不信我让你现在就下岗?”
那位护士微微抬高头,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说:“不信。”
梁林肴也站起来,用高过那位护士的身高学着她的动作居高临下地说:“可是我信我可以把你弄下岗。然后,你说不准携带宠物的吗?可是我很认真的告诉你,你刚才勾搭的那位先生就是我的宠物之一。难道我也要带他出去吗?”
所有的人都愣在那里,包括解宇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