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魏晋玄学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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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九品和中正(3)

(2080页)傅畅《自序》:

时请定九品,以余为中正。余以祖考历代掌州乡之论,又兄宣年三十五,立为州都令,余以少年复为此任,故至於上品。以宿年为先,是以乡里素滞屈者渐得叙也。

(《全晋文》卷五十二,“自序”作“自叙”,1762页)钟嵘《诗品序》:

嵘观王公搢绅之士,每博论之余,何尝不以诗为口实,随其嗜欲,商搉不同,淄渑并泛,朱紫相夺,喧哗竞起,准的无依。近彭城刘士章俊赏之士,疾其淆乱,欲为当世诗品,口陈标榜,其文未遂,嵘感而作焉。昔九品论人,《七略》裁士,校以宾实,诚多未值;至若诗之为技,较尔可知,以类推之,殆同博弈。

(《诗品集注》,66页)《文献通考·自序》:

(马端临曰:)古之用人,德行为首,才能次之。虞朝载采,亦有九德,周家宾兴,考其德行,于才不屑屑也。两汉以来,刺史、守、相得以专辟召之权;魏晋而后,九品中正得以司人物之柄。皆考之以里閈之毁誉,而试之曹掾之职业,然后俾之入备王官,以阶清显。盖其为法,虽有愧于古人德行之举,而犹可以得才能之士也。

(8页)《文献通考》卷二八《选举考一》:

(马端临)按:魏晋以来,虽立九品中正之法,然仕进之门则与两汉一而已。或公府辟召,或郡国荐举,或由曹掾积累而升,或由世胄承袭而用,大率不外此三四涂辙。然诸贤之说,多欲废九品,罢中正,何也?盖乡举里选者,采毁誉于众多之论,而九品中正者,寄雌黄于一人之口。且两汉如公府辟掾属,州郡选曹僚,皆自荐举而自试用之,若非其人,则非特累衡鉴之明,抑且失侍毗之助,故终不敢十分徇其私心。至中正之法行,则评论者自是一人,擢用者自是一人,评论所不许,则司擢用者不敢违其言,擢用或非其人,则司评论者本不任其咎。体统脉络,各不相关,故徇私之弊,无由惩革。又必限以九品,专以一人,其法太拘,其意太狭,其迹太露,故趋势者不暇举贤,如刘毅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是也。畏祸者不敢疾恶,如孙秀为琅琊郡吏,求品于清议王戎从弟衍,衍将不许,戎劝品之,及秀得志,朝士有怨者皆被害,戎、衍独免是也。快恩仇者得以自恣,如何劭初亡,袁粲吊劭子岐,岐辞以疾,粲曰:“今年决下婢子品”是也。又如陈寿遭父丧,有疾,使婢丸药,客见之,乡里以为贬,坐是沉滞累年。

(815—806页)马端临《文献通考》卷三十四《选举考七》:

自魏晋以来,始以九品中正为取人之法,而九品所取,大概多以世家为主,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故自魏晋以来,仕者多世家。

(1003页)马端临《文献通考》卷三十六《选举考九》:

九品之法渐敝,中正任久,爱憎由己,遂计官资以定品格,天下唯以居位为贵。尚书仆射刘毅上言:“九品始因魏初丧乱,是军中权时之制,非经久之典也。宜用土断,复古乡举里选之法。”因言九品有八损,而官才有三难:人物难知,一也;爱憎难防,二也;情伪难明,三也。凡官不同事,人不同能。今九品不状才能之所宜,而以九等为例,以品取人,或非才能之所长,以状取人,则为本品之所限。若状得其实,犹品状相妨,况不实者乎!按:既曰九品中正之官设之于州县,是即乡举里选之遗意。然未仕者,居乡有履行之善恶,所谓品也;既仕者,居官有才能绩效之优劣,所谓状也。品则中正可得而定,状则非中正可得而知。今欲为中正者,以其才能之状,著于九品,则宜其难凭。要知既入仕之后,朝廷自合别有考课之法,而复以中正所定之品目第其升沉,拘矣。况中正所定者,又未必允当乎。

(1058—1059页)顾炎武《日知录·流品》:

晋宋以来,尤重流品,故虽蕞尔一方,而犹能立国。《宋书·蔡兴宗传》:“兴宗为征西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荆州刺史、常侍如故,被征还都。时右军将军王道隆,任参国政,权重一时。蹑履到兴宗前,不敢就席,良久方去,竟不呼坐。元嘉初,中书舍人狄当诣太子詹事王昙首,不敢坐。其后中书舍人王弘为太祖所爱遇。上谓曰:‘卿欲作士人,得就王球坐,乃当判耳。殷、刘并杂,无所益也。若往诣球,可称旨就席。’及至,球举扇曰:‘若不得尔。’弘还,依事启闻。帝曰:‘我便无如此何。’五十年中,有此三事。”《张敷传》:“迁江夏王义恭抚军记室参军。时义恭就文帝求一学义沙门,会敷赴假还江陵入辞,文帝令以后艑载沙门。敷不奉诏曰:‘臣性不耐杂。’迁正员郎。中书舍人狄当、周赳并管要务,以敷同省名家,欲诣之。赳曰:‘彼若不相容,便不如不往。’当曰:‘吾等并已员外郎矣,何忧不得其坐。’敷先设二床,去壁三四尺,二客就席,酬接甚欢。既而呼左右曰:‘移吾床远客。’赳等失色而去。”《世说》:“纪僧真得幸于齐世祖,尝请曰:‘臣出自本县武吏,遭逢圣时,阶荣至此,无所须,惟就陛下乞作士大夫。’上曰:‘此由江斅、谢沦,我不得措意,可自诣之。’僧真承旨诣斅,登榻坐定,斅顾命左右曰:‘移吾床远客。’僧真丧气而退,以告世祖,世祖曰:‘士大夫故非天子所命。’”《梁书·羊侃传》:“有宦者张僧胤候侃,侃竟不前之,曰:‘我床非阉人所坐。’”自万历季年搢绅之士不知以礼饬躬,而声气及于宵人。诗字颁于舆皂,至于公卿上寿,宰执称儿,而神州陆沉,中原涂炭,夫有以致之矣。

(《日知录校注》卷十三,742—743页)《晋书》卷三十六《张华传》:

(刘)卞后从令至洛,得入太学,试《经》为台四品吏。访问令写黄纸一鹿车,卞曰:“刘卞非为人写黄纸者也。”访问知怒,言于中正,退为尚书令史。

(1078页)《晋书》卷四十三《王戎传》:

初,孙秀为琅邪郡吏,求品于乡议。戎从弟衍将不许,戎劝品之。

(1235页)徐案:《晋书》卷四十三《王衍传》中未言衍为中正,然其几为选职(尚书令,司徒),亦为琅邪高门。从孙秀之求品于乡议来看,衍或许曾为中正,亦未可知。姑录之以备考。

《晋书》卷六十《张辅传》:

梁州刺史杨欣有姊丧,未经旬,车骑长史韩预强聘其女为妻。辅为中正,贬预以清风俗,论者称之。

(1639页)《晋书》卷六十《李含传》:

司徒选含领始平中正。秦王柬薨,含依台仪,葬讫除丧。尚书赵浚有内宠,疾含不事己,遂奏含不应除丧。本州大中正傅祇以名义贬含。

(1641页)《晋书》卷六十《李含传》:

秦王柬薨,含依台仪,葬讫除丧。尚书赵浚有内宠,疾含不事己,遂奏含不应除丧。本州大中正傅祇以名义贬含。中丞傅咸上表理含曰:

“……尚书敕王葬日在近,葬讫,含应摄职,不听差代。葬讫,含犹踌躇,司徒屡罚访问,踧含摄职,而随击之,此为台敕府符陷含于恶……”

(1641—1642页)《晋书》卷七十五《韩伯传》:

陈郡周勰为谢安主簿,居丧废礼,崇尚庄老,脱落名教。伯领中正,不通勰,议曰:“拜下之敬,犹违众从礼。情理之极,不宜以多比为通。”时人惮焉。识者谓伯可谓澄世所不能澄,而裁世所不能裁者矣,与夫容己顺众者,岂得同时而共称哉!

(1993页)《魏书》卷二十七《穆崇传附穆亮传》:

高祖曰:(孝文帝)“司州始立,未有僚吏,须立中正,以定选举。然中正之任,必须德望兼资者。世祖时,崔浩为冀州中正,长孙嵩为司州中正,可谓得人。公卿等宜自相推举,必令称允。”尚书陆叡举亮为司州大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