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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内科(2)

〔加减〕肝功异常,舌苔黄腻有湿热征象者加30克茵陈、30克土茯苓:胸胁不适,善叹息,脉沉而滞,气郁显著者加10克佛手、10克香附:脘瘩厌食、呕恶、台白腻,湿阻中焦者加10克藿香、10克佩兰、10克姜半夏;心烦易怒,舌红起刺,火郁症显者加6克黄连、胆草3克、10克丹皮;形体消瘦,神疲乏力,脉弱,气虚加6克太子参、10克白术:血虚加10克阿胶、10克当归:中阳缺乏,畏寒肢冷加3克干姜、3克吴萸;舌质红绛,苔少且干,肝肾阴亏加20克生地、10克枸杞子、10克女贞子。

〔按语〕肝硬化早期,临床表现颇为复杂,但总以肝脾肿大为主。治疗时不应因正虚而纯用补剂,不然痰淤胶结更甚;也不可因邪实而太过攻伐,伤正气,与病无益。不可速决,只宜缓养。用药上更应斟酌,鲁莽不得。用升降散既别出新裁,又与本病病机相符,且无伤正之弊。另外,僵蚕、大黄又有推陈致新、祛浊升清之效,大有益与肝硬化的恢复。如《伤寒温疫条辩》记载:“僵蚕味辛苦气薄,喜燥恶湿,得天地清化之气,轻浮而升阳中之阳,故能胜风除湿,清热解郁……散逆浊结滞之痰也……能辟一切怫郁之邪气。”大黄《本经》记载“下淤血,血闭,寒热,破症瘕积聚,留饮宿食,荡涤肠胃,推陈致新,通利水谷,调中化食,安和五脏。”

1.11舒肝开肺汤

〔组成〕10克柴胡 30克赤芍 15克当归 30克丹参 30克(先下)生牡蛎 10克广郁金 10克桃仁 10克土元虫 10克紫菀 10克桔梗 12克川楝子

〔功效〕舒肝开肺,通利三焦,活血消胀。

〔主治〕慢性肝炎,迁延性炎及早期肝硬化所引起的肝性腹胀。

〔用法〕水煎服,日一剂。

〔方解〕柴胡、当归舒肝养肝;赤芍、丹参、郁金活血化淤;川楝子泄肝止痛,取气为血帅,气行则血行之意:桃仁破血行淤,以泄血结:土元虫、牡蛎能磨化久淤,软坚消积;紫菀、桔梗宣肺通便,通利三焦,畅气消滞,从而消除腹胀。

〔按语〕用桔梗、紫菀治疗肝性腹胀。因为它们能通利三焦;三焦通利,则气畅水调,腹胀自消,创从肺论治肝性腹胀之先例。临床验证,获效甚好。考《本经》记载桔梗“主胸胁痛如刀刺,腹满,肠鸣幽幽”,《别录》上说:“利五脏肠胃……下蛊毒”,《大明》记载“破症瘕”,《指掌》记载“为诸药之舟楫”等等。紫菀《本经》记载“去虫蛊痿避,安五脏”,张石顽谓其“能通调水道”等。可见,用于腹胀,先贤已有认识,值得重视。

1.12燮枢汤

〔组成〕北柴胡泽泻各9~10克炒黄芩炒川楝白蒺黎各9~12克制半夏10~12克草红花刘寄奴(或茜草)各9~10克皂角刺3~45克9克片姜黄焦四仙10克炒莱菔子

〔功效〕调肝和胃,活血消痞。

〔主治〕慢性肝炎、迁延性肝炎,早期肝硬化所引起的长期右胁疼痛、腹部胀满、饮食下降、胁下痞块、倦食乏力、小便赤黄、大便不爽或溏软、舌质红或有淤斑、苔白或黄、脉弦或弦滑。也适用于慢性胆系感染而有上述病症者。

〔用法〕水煎服,日一剂。

〔方解〕柴胡升清阳,黄芩降浊阴,一升一降,能调转燮理阴阳升降之枢机,共为主药。半夏辛温善降中焦逆气而燥湿和胃健脾:白蒺藜苦辛而温,宣肺,疏肝,下气和血:川楝子苦寒入肝,清肝热、行肝气而止胁腹痛:红花辛温活血通经,并能和血调血,四药共为辅药。片姜黄辛苦性温,行血中气滞,治心腹结积、痞满胀痛;皂刺辛温,开结行滞,化痰祛淤,破坚除积:刘寄奴苦温而辛,破淤消积行血散肿:炒莱菔子辛甘性平,理气消胀,配焦四仙有助消化除胀满,运中焦健脾胃,为佐药。泽泻入肝肾,能行在下之水,使之随清气而升复使在上之水随气通调而泻,可泄肝。肾水湿火热之邪,而助阴阳升降之机,为使药。

〔加减〕中湿不化,脘闷食少,舌苔白厚者加6~9克苍术、6~10克草蔻:气血阻滞,胁痛明显加9克元胡、10克枳壳、5克制乳没:血淤明显加12~20克茜草、6~9克海螵蛸、6~10克桂枝:胃纳不佳、食少加谷芽、陈皮各10~12克:心悸失眠、健忘多梦加30克珍珠母、远志、天竺黄各9克、3克栀子:下午低热加12克生白芍、10克银柴胡、15克青蒿;口苦、尿黄、目赤者加栀子6~10克、3克龙胆草:肝脾肿大者加15~30克炙鳖甲、10克射干、三棱、莪术各3~6克、12~30克元参:有轻度腹水者加12~15克大腹皮、茯苓、冬瓜皮各30~40克、10~12克水红花子、10~20克车前子;情志不舒加10克香附、6克合欢花;呕逆便秘、舌苔不化者加30克代赭石、10克旋复花、3~5克生大黄、9克炒五灵脂:谷丙转氨酶高者加95克五味子、25克芦荟,共研为末,每服3克,每天2次,温开水送服,或随汤药服用:腹部喜暖,遇凉隐痛者减6克黄芩、去川楝子:药后胁痛反而更剧者去皂刺、减片姜黄。

〔按语〕本方功擅理气、活血、消痞,虽对慢性肝炎、早期肝硬化收效上佳,但须清楚其适应症,切勿妄投。盖因本方总属消导之剂,易伤气耗血,损肝伤脏,故虚或虚实夹杂症均非所宜。《金匮要略》上说:“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因此在加入尘芪、白术、山药等,收效更佳。

1.13软肝煎

〔组成〕太子参 鳖甲(醋炙)各30克 白术 茯苓各15克 楮实子 菟丝子各12克 18克萆 10克丹参 6克甘草 3克土鳖虫

〔功效〕健脾护肝补肾,活血软坚。

〔主治〕肝硬化。

〔用法〕土鳖虫烘干研为末。三碗水,入鳖甲先煎半小时,诸药煎至1碗时,冲服土鳖虫末,渣再煎服。日一剂。

〔方解〕茯苓、白术、甘草健脾益气;太子参补而不燥,气阴双补,很是合宜;楮实子擅治水气蛊胀,配菟丝子补肝益肾,此用意为虚则补其母:丹参,与四物同功,养血活血:土鳖虫、鳖甲皆灵动之物,活血软坚化症;萆则助四君祛湿健脾。诸药合用,加强健脾养肝补肾,活血化症软坚之效。

〔加减〕酒精性肝硬化加葛花;肝炎后肝硬化加30克黄皮树叶:门脉性肝硬化加10克炒山甲:牙龈出血加30克紫珠草或仙鹤草:阴虚无湿者去萆,加15克山药、12克石斛。

〔按语〕肝硬化属中医症瘕、臌胀范畴,病因有异,病理复杂,但不外乎肝、脾、肾三脏功能失调,气血痰水于腹内淤积而致。根据临床经验观之,本病多由湿热邪毒或虫蛊、酒毒长期侵犯肝脏所致,属本虚表实之症;当扶正祛邪、标本兼固:用药精当、平和,化症不伤气血,补益不碍症消,为少见的治疗肝硬化之良方。

1.14化肝解毒汤

〔组成〕赤芍、姜黄各10克 10克黑料豆 3克生甘草 虎杖 平地木 半枝莲各15克 土茯苓 垂盆草各20克

〔功效〕清解泄化肝脏湿热淤毒。

〔主治〕慢性迁延性乙型肝炎及乙肝病毒携带者,以湿热淤郁为主要表现者。

〔用法〕将上药放砂罐内,以冷水浸过药面,约20分钟后即行煎煮。沸后改用小火煎15分钟,药液去渣温服。每天一剂,煎服两次,上下午各一次,饭后二小时服。两个月为一疗程。通常应服2~3个疗程,疗前及每满一个疗程,可复查肝功及乙型肝炎病毒感染表面抗原标志物一次。

〔方解〕临证所见乙型肝炎发并相对缓慢,症状相对隐伏,病程周期长,每易持续迁延转成慢性。肝为藏血之脏,故湿热毒邪不仅蕴于气分,且常深入血分,将肝络淤滞,有湿热毒淤交结的特点,致使热毒于肝淤结,湿毒蕴遏脾胃。因为湿热毒淤是发病的病理基础,贯穿于病变的始终,因此发生病理主要属于邪实。但邪毒久羁,热伤阴血,湿伤阳气,又可邪实与正虚错杂,导致肝脾两伤,病及于肾,表现肝肾阴血虚耗,或脾肾气虚、阳虚。

本方适用于湿热毒淤互结的病症,旨在以祛邪为主,俾邪祛则正复。重在清化湿热,化解肝毒,凉血化淤。以虎杖、平地木、半枝莲为主药,以土茯苓、垂盆草为辅药相互协同而产生清热化湿解毒、凉血活血之效。佐以黑料豆、甘草,调肝养脾而解毒;取赤芍、姜黄入肝之效,使凉肝活血之效加强。

〔加减〕肝郁气滞加5克醋柴胡、10克香附:气火郁结加丹皮、山栀各10克;湿热中阻加10克炒黄芩、5克厚朴:肠腑湿热加凤尾草、败酱草各15克:湿热在下加炒苍术、黄柏各10克;湿热发黄加12克茵陈、10克山栀;热毒偏重酌量加5克龙胆草、大青叶、蒲公英各15克:湿浊偏重加5克煨草果、10克晚蚕砂;血分淤毒加20克白花蛇舌草、6克制大黄、营分郁热酌各加10克水牛角片、丹皮、紫草;肝郁血淤酌加10克丹参、5克土鳖虫、10克桃仁;肝血虚各加10克当归、白芍:肝肾阴虚各加10克桑椹子,旱莲草:阴虚有热加大生地、金钗石斛各10克:脾气虚酌各加10克党参、白术、12克黄芪:肾阳虚加仙灵脾、菟丝子各10克。

〔按语〕本方重在祛邪,慢性乙肝属邪盛而伤正,祛邪即扶正之意。如并见正虚,则可适当扶正以祛邪。在治疗后的恢复巩固阶段,则须另用扶正调补为主的方药。本方用药重在活血,因为慢性乙肝病邪多已深入血分,故应以凉血和血为主,兼以清气化湿热,但又忌用消克破血伐肝之品。

1.15减味三石汤

〔组成〕30克生石膏 30克寒水石 30克滑石

〔功效〕清热利湿解毒。

〔主治〕该方为治疗迁延性肝炎、慢性肝炎之辅助方。通常与自拟加味一贯煎、加味异功散、加味黄精汤合用。适用于迁延性肝炎、慢性肝炎并伴有黄疸或小便赤黄,舌苔黄腻,转氨酶居高不降,湿热盛者。

〔用法〕合入加味一贯煎、加味异功散、加味黄精汤同煎,煎服法同上。

〔按语〕本方系在《温病条辨》“三石汤”方基础上减味而成,对湿热型肝炎疗效显著,但不宜单独使用,恐寒凉伤中。寒水石不仅清邪热,尚可利小便,使湿热随小便而排,与滑石相伍,其效更著,因此为治疗湿热肝炎之良方,后学不可不知。

1.16升麻甘草汤

〔组成〕30克升麻 6克甘草

〔功效〕解毒,和中。

〔主治〕本方为治疗迁延性肝炎、慢性肝炎之辅助方。通常与后面所述之加味一贯煎、加味异功散、加味黄精汤合用。对迁延性肝炎、慢性肝炎肝功损害严重有效,转氨酶长期居高不下,属于毒盛者,适宜用该方。

〔用法〕常和加味一贯煎、加味异味散、加味黄精汤同煎,煎服法同上。

〔方解〕升麻辛甘、微苦、微寒,擅清热解毒;甘草和中调药,又擅解毒。二药合用,解毒而不伤中,扶正而不恋邪,发生解毒、和中之效。

〔按语〕本方虽小,但功效卓越,妙不可言。运用升麻一味,就值得琢磨。《本经》记载“除百毒,辟瘟疫,瘴气、邪气、中毒、时气毒疠……”《本草各要》记载“轻,宣,升阳,解毒。……解百药毒,吐蛊毒,杀精鬼。”可见本品擅攻毒、解毒。而肝炎为病毒所致,属中医疫毒范畴,业已被广大医家公认。因此,从祛邪角度而言本品最适宜肝炎。另外,本品用至30克,超出常量数倍,亦应引起后学重视。

1.17退黄三草汤

〔组成〕10株鲜车前草 20克天青地白草 20克酸浆草 20克绵茵陈 20克白花蛇舌草 20克大青叶 20克板蓝根 20克郁金

〔功效〕清热解毒,退黄除湿。

〔主治〕急性黄疸性肝炎,慢性迁延性肝炎急性发作。

〔用法〕水煎,日1剂,分3次服。

〔方解〕本方针对黄疸症之阳黄而设。现代医学称之为急性黄疸型肝炎,慢性迁延性肝炎急性发作等,多属阳黄之列。《金匮要略·黄疸病》记载“黄家所得,从湿得之”,“黄家,但利其小便”之说,以清热除湿利尿为法。主药以鲜车前草、天青地白草、酸浆草入肝脾,清热利湿凉血:以绵茵陈、白花蛇舌草除湿清热退黄为辅;大青叶、板蓝根清热解毒凉血,佐以郁金行气解郁化淤。诸药合用,以起到清热解毒除湿、疏肝利胆除黄之效。

〔加减〕湿热蕴结者,加6克黄连、10克大黄、滑石、蒲公英各20克:肝郁气滞血淤者,加桃仁、红花、莪术各10克,6克没药;脾气虚者,加太子参、苍术、茯苓各10克,3克炙甘草;肝肾阴虚者,加旱莲草、女贞子、枸杞子各20克,15克麦冬。

〔按语〕症属湿热,医者每易苦寒直折,往往湿热未除,又伤脾胃,治疗肝炎更忌如此。湿热胶结,如油入面,难解难分。一味清热必碍除湿,单纯化湿又易助热,故苦寒和温化要慎用。然本方所用之品轻清泄热、利尿除湿,清除邪热、湿浊,且不伤中土。可谓得治肝炎之三味。

1.18草河车汤

〔组成〕30克草河车 12克青皮 6克苏木

〔功效〕清热活血,舒肝止痛。

〔主治〕肝经郁热,两胁胀痛,心烦急躁,舌红苔黄,脉象弦数等。本方适用于急性肝炎和慢性肝炎活动期,或单项转氨酶增高。改善肝功能之效显著而肯定。

〔用法〕水煎服,1日1剂,分2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