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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埃菲尔:不仅仅只有铁塔

◎文/马小强

素有“云中牧女”之称的埃菲尔铁塔,今年度过了她的118岁生日。埃菲尔铁塔虽然经历了一百多年的沧桑,但仍以她那拔地耸云的英姿迎送天下客。

说来也奇怪,埃菲尔铁塔的名声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而她的设计者埃菲尔本人却鲜为人知。有一次,埃菲尔曾这样说:“我对铁塔十分嫉妒,人们似乎认为她是我惟一的成就,但事实上,除此以外我还有许多别的设计。”

古斯塔夫·埃菲尔(1832~1923)是法国著名的工程设计师。1889年,他设计并主持建造了举世闻名的埃菲尔铁塔。

埃菲尔先生确实还有许多别的成就,这位现代钢铁建筑之父以大胆的设计建造了世界上许多巨大的桥梁。他在建筑上进行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种种实验,开创了从木石建筑时代向现代的钢筋混凝土建筑时代的过渡。美国的许多摩天大楼都参照了数十年前埃菲尔代表作中的工程原理。埃菲尔建造了第一座实用的风洞——一种类似隧道的建筑,使可控速度的气流通过,以测试其对模拟建筑物的影响。他还研究出许多飞机机翼和螺旋桨的基本原理。他也有许多小发明,其中有一项是有声电影的工作系统。

古斯塔夫·埃菲尔于1832年出生于一个富裕的家庭。他在报考法国一所著名的综合性大学时,入学考试失败了。但他并未就此灰心,经过努力,他考上了巴黎的中央工程学院。毕业后,他在一家铁路建筑公司工作。参加工作后的两年时间里,他规规矩矩地坐在绘图桌边,设计出一张张普普通通的图纸。埃菲尔的母亲是一位聪明善辩很有自信心的女人,在她所经营的煤炭和木材生意中,总是获得成功。有一次,她曾十分悲观地做出结论,说埃菲尔永远干不成大事。对此埃菲尔微笑着说:“耐心一些,我的好妈妈,我已经有了宏伟的计划,我将来准会让您大吃一惊!”

1850年,欧洲的铁路建造业正在迅猛地发展,但在铁路建造中最困难、最艰巨的工程就是桥梁的建造。当时,桥梁的建造仍以木石结构为主,它需要众多的熟练技术工人。埃菲尔决定采用预制的钢架结构解决这一难题,这样,不太熟练的技术工人也可以架设。为此,埃菲尔收集了一切有关钢铁性能的数据、钢架承受能力和应变程度的资料。

当他的公司与法国南方铁路局签订了从波尔多跨越加龙河建造一座1600英尺长的桥梁的合同后,埃菲尔将数据资料变成了可行的方案。尽管这座桥梁在设计上打破了常规,但他的计算却十分精确。因此,在该公司举办的研讨会上,埃菲尔的发言有条有理,激情感人,使多数持怀疑态度的人心服口服,公司接受了埃菲尔的方案。当经验丰富的法国工程师们等待着这位有奇才的年轻人和他的桥梁结构时,埃菲尔的那些柱、梁、桁、架等已安装完毕。加龙河大桥比通常桥梁的建造节省了一半时间和费用,因此,埃菲尔引起了同行们的极大关注。

加龙河大桥的建造成功,给了埃菲尔极大的信心和鼓舞。1866年,在父亲的热情支持和母亲的大力资助下,他成立了埃菲尔建筑公司,在巴黎办公室的门口挂了一块铜牌子,上面谦虚地写道:“埃菲尔建筑师,承包各种钢铁建筑。”在以后的20年时间里,古斯塔夫·埃菲尔成为欧洲最成功的最有名望的建筑工程师。一天,埃菲尔接待了一位忧心忡忡的雇主——巴托尔蒂,他是法国著名的雕塑家,1884年他制作了赠送给美国人民的“自由女神”像。几年以前,巴托尔蒂就想出了要制作“自由女神”,以此作为法美两国之间友谊的永久纪念碑。数百万法国人慷慨捐助,这位雕塑家开始了他的创作,但大多数工程师都认为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固定这座高达150英尺的庞然大物,更挡不住来自纽约湾大风的袭击。“这座光辉的雕塑一定要建造成功!”埃菲尔坚定地说,在他的设计室里,一个十分奇特的钢架结构图纸逐渐完成,这个结构的重量可以用比较小的基座支撑,并可以经受住任何狂风的袭击,当同行们都在嘲笑他的时候,巴托尔蒂毅然将这个庞然大物立在了由埃菲尔公司提供的奇特的钢架结构上。结果可想而知——那些嘲笑者们大跌眼镜。从此以后。全世界的建筑师们对所有的建筑都开始使用钢架结构。

埃菲尔设计的玛丽亚一皮亚大桥开创了桥梁设计史上的又一次革命。葡萄牙政府拟定在湍急的特茹河上建造一座高200英尺、跨距为500英尺的大桥。埃菲尔一头扎进绘图室进行设计,一周以后,他把设计师们召集到一起宣布说:“大桥的图纸我已经设计好了,我们将承建这座桥梁。”

埃菲尔的竞争对手认为他做出的建造此桥的预算低得荒唐,这使他们大为吃惊。由埃菲尔设计的又一座大桥即将诞生,埃菲尔一改往日使用的巨大木制脚手架,而用钢索固定在两岸的铁架上,逐段完成每段桥梁的建造。现在这种方法在建筑行业早已司空见惯了,但在当时却是轰动一时的壮举,玛丽亚一皮亚大桥终于竣工了,以巨大壮观的拱体结构支撑的主体大桥,让建筑史上使用钢铁支架提前了许多年。

在以后的年月里,埃菲尔的一些不同凡响的设计不断涌现,这些设计既结构简便,又造价低廉。例如为苏联、埃及、秘鲁设计的大桥,以及那些水坝、工厂、车站等建筑,都是史无前例的,整个欧洲的工程师们都竞相摸仿。埃菲尔的助手之一曾反对他把那些应该在本公司内保密的数据和资料无偿地送给别人,但埃菲尔却耐心地对这位助手说:“我亲爱的孩子,既然我能享受我发明的乐趣,为什么别人就不能分享和使用我的成果呢?此外,我还可以不断有新的发明。”埃菲尔设计建造的巴黎铁塔同样不为当时的人所接受,甚至引起了一些人的极力反对,300名作家和艺术家联名签署了一个宣言,要求拆毁这个“丑陋的畸形怪物”。

虽然埃菲尔的伟绩使那时的人们感到惊愕不已,但只有现代的工程师才能真正欣赏他所取得的非同寻常的成就,就连埃菲尔建塔所用的技术,都是在铁塔竣工后的几年时间里才得到建筑界的承认,自1889年5月起,在铁塔开放的8个月时间里,就有近两百万人参观了这一雄冠世界的杰作。昔日被少数人称之为“丑陋的畸形怪物”,如今已成为巴黎的象征和骄傲,80岁的埃菲尔风趣地说:“一个人的青年时代只有一次,因此,一定要有所作为,有所成就。”当他89岁时,埃菲尔愉快地宣布,他将开始著书立说,在以后的两年时间里,他写完了三本书,为世界建筑业留下了宝贵的遗产。

1923年12月15,埃菲尔正在举行91岁生日宴会时,突然感到有些疲劳,因此提前离开宴会,祝家人晚安后,就上床休息了。从此,他再也没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