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纽约 晴,午后闷热,傍晚雷雨交加,夜晚转晴
田桑打来电话,说直到昨天,朱利安才理会到情况有变,问外公怎么不见了?还有阿莉,他们去了哪里?
还是像昨天一样的做法,停好车,换乘公交直奔纽约。曼哈顿的第8大道和第42街成了我们在纽约一切活动的中转站。
午后,我们到了现代艺术博物馆,简称MoMA。据说这是全球最大、馆藏最丰富最具代表性的现代艺术殿堂,也是我个人纽约之行的主要目的之一。
馆中展出的画作,经典画家的,如莫奈、梵高、马蒂斯、毕加索、夏加尔、米罗、康定斯基等人,都有佳作乃至代表作呈献给观众。另有许多已故或在世的名声稍小却相当出色的画家,如Fernand Léger(法国)、UmbertoBoccioni(意大利)、Max Ernst(法国)、Arshile Gorky(美国)、Louise Bourgeois(美国)、Sigmar Polke(德国)等人的作品,也很了得。除极少数禁止拍照的展厅,我和阿莉几乎拍下了上述画家的每一幅画的照片。但总的说来,这里展出的绘画作品不及三年前我去过的芝加哥美术馆多。
馆中还展出大量当代装置艺术作品。其中一组用女人的连裤袜灌上砂石就地堆列或垂吊起来的装置作品,相当有趣。
在这个艺术馆的书店里,我买了三本画册,分别是夏加尔、弗里达(Frida Kahlo,墨西哥)和戴维·霍克内(DavidHockney,美国)的。
墨西哥女画家弗里达的事迹曾被搬上银幕,电影的名字就叫《弗里达》,中国有不少观众应该通过盗版碟看过这部电影。她上中学时曾因车祸造成脊柱严重受伤,一度下肢瘫痪,也因此不能生育。在她生活的那个时代,她和丈夫(也是墨西哥着名画家)都是同情革命的左翼人士,曾收留过受斯大林迫害而流亡海外的俄国十月革命领导人、被誉为“红军之父”的托洛茨基,弗里达还与托洛茨基做了一段时间的情人。弗里达的画表达了她本人的痛苦和向往,极度主观,极富想象力。
三本画册花了我约摸200美金,不便宜,但也不算太贵,是我此次来美国迄今个人花费最大的一笔。
因为阿莉想吃中餐,我们坐地铁7号线去它的终点站皇后区。
在这节车厢里,唯一的白人就是克瑞斯了。其他的,多数是华人,再有两三个南美人和一个看上去像是巴基斯坦人。
皇后区是纽约的华人聚居区之一。相比曼哈顿,这里有点脏乱差。我说脏乱差,其实路上、地上还算是干净的,不好的感觉主要来自满街店铺一家挨一家的那种格局,和在国内所有城市里看到的一样。尤其是店铺的招牌,都是繁体中文,还配着英译,招牌那么小,字那么密,挂在那里,高高低低,密密麻麻,大红大绿,跟人家老外的店铺一比,实在显得凌乱。
或许这就是中国文化了,走到哪里中国人都是这样做门面的,好像不这样做,人家就不认你这是华人开的店了。
还有,华人爱吃,饭馆开得特别多,这也是我们的文化渊源。
再还有,这里的美容店、按摩店、理发店比饭馆还多,这也是一条中国特色。
我们找到一家中餐馆,入座后才发现原来是做东北菜的。
太搞笑了,三个杭州人和一个荷兰人,坐了个把小时地铁跑到纽约的贫民区,只是为着吃一顿东北菜!无奈我们都走累了,不想再换地方。
吃完饭,乘地铁原路返回第42街,又花了个把小时。等到我们终于上了返回新泽西这边的大巴,离我们出发去皇后区四个半小时过去了,只做了一件吃晚饭的事,况且还没吃到什么好饭菜。
但这一路往返也有看头。沿途房屋多半是老式公寓,裸露着红砖,却有许多外墙大面积涂鸦,写着字儿,画着画儿,非常漂亮。有意思的是,所有的涂鸦文字都是英文,不见有中文的,一看就知道都是非华人所为。由此想到,华人务实,赚钱养家要紧,哪有闲情逸致干这勾当。
但华人有华人的格调。在地铁站里,我又见到一个卖艺人,这位是华人,拉一把胡琴。昨天在哈德逊湾码头排队等船的时候,我也看到过一个卖艺人,衣着十分邋遢,坐在地上吹长笛,一遍遍地吹着美国国歌,十分讽刺。相比那一位,眼前这位上了点年纪的华人,衣着整洁,干干净净,颇有尊严。手机的电池坏了,充足了电,发一条短信就没电了。而且,发给田桑的这条短信其实还没能发出去,手机屏幕上三番五次提示“发送失败”。中国移动的网络服务大多数时候都告缺,而当我每次开机,中国移动又都会欢迎我使用它的全球通服务。寻我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