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小白
1309600000005

第5章 四 (1)

女孩小白在收养小狗小白的第二天,无限委屈地大哭了一场。

回家后,泪痕犹在的女孩小白一看见小狗小白就“扑哧”一声乐了,两眼含着亮闪闪的泪花花乐了。早上临出门之前,女孩小白曾经给小狗小白弄了两个小碗,一个小碗里放了水,一个小碗里放了火腿肠。女孩小白还以为小狗小白会继续拒绝和抵制她的好意呢。让女孩小白喜出望外的是,那两个碗里的东西现在已经没有了,被一扫而光了。今天在那个偌大的会议厅里研讨《非常5加1》剧本和角色时,女孩小白也就是因为牵挂和琢磨小狗小白才被华强那个得理不让人的家伙揪住了小辫子,然后又被那个家伙给恶狠狠地当众抢白了一通,羞辱了一通。真是倒霉催的……现在,回到家的这一会儿,一看到那两个小碗空了,女孩小白一颗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回到了肚子里。见不到小狗的时候,想小狗,那种感觉真是挺奇妙的。前几次喂它,它都一直不吃。现在终于吃了,女孩当然是开心极了。呵呵呵呵地乐了。女孩不仅看见了小碗空了,而且还见识了小狗的淘气与可爱。

小狗自己会玩呢,小狗自己会寻找它自己的玩具——它把一个纸箱子当作了它的堡垒和战壕,它一会儿躲了进去,一会儿又钻了出来……纸箱子旁边有一颗白菜。小狗更是津津有味地玩着那颗白菜,玩着白菜,却并不吃白菜。这让女孩觉得太有趣,太好玩了。小狗似乎是将白菜当成了它自己的一个玩伴,就这样兴兴头头地跟白菜打闹着,自鸣得意自得其乐……而当女孩回家后再给小狗喂火腿肠时,小狗又不吃了。小狗又开始跟女孩闹起了别扭。嗯,小狗又开始跟女孩耍起了性子和脾气来了。可是,女孩已经喜欢上小狗了,她不会跟小狗一般见识。再加上小狗在许多方面都特别懂规矩,比如说,小狗自己会将它自己的大小便全都自行排泄在卫生间的地漏处,这样打扫起来很方便。小狗的这种良好的卫生习惯,让女孩惊讶不已,同时又赞叹不已。分别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女孩回家后,小狗虽然不再冲着女孩大叫,却还是像昨天一样,照旧是目光炯炯地监视着女孩的一举一动,照旧并不直接吃女孩喂给它的各种各样的食物。小狗的那种戒备之心和提防之意,在女孩看来,非常有意思。

女孩这天在回家之前,还特意跟随着涂建英去一个琳琅满目、货品齐全的商场精挑细选了一番。女孩这天给小狗买了许多的东西,譬如像是什么狗饼干、狗玩具、宠物浴液、服装……等等,应有尽有。

与女孩小白同住一个小区的涂建英,可以说是个养狗的高手了。涂建英喜欢养中型犬,她之前曾经养过蔵犬、养过圣伯纳、养过松狮……等等。如今,涂建英养了一条雪橇犬。下班后,涂建英陪着女孩小白去商场购买了一些与狗有关的物品。回到自己的家里,涂建英将她的雪橇犬牵了出来,她要带它出去遛一遛。涂建英同时也就想到了她的责任——她应该去邀约一下女孩小白,带着女孩小白去遛一遛她那刚刚收养的吉娃娃小白。涂建英要做好“传、帮、带”的工作。涂建英知道,吉娃娃是小型犬,比较好养。当然也要操许多心,费许多事。比如说,要给狗注射疫苗,注射疫苗后,一定要精心喂养和呵护。

像吉娃娃那样的小狗容易拉肚子,容易感冒。在这些方面要特别小心,特别留意……当然啦,涂建英想邀约女孩小白一起去遛狗,这其中的原因,不仅仅有狗的缘故,同时也还有人的缘故。女孩小白今天在会议厅里哭了,哭得很伤心,也哭得很委屈。因此,涂建英计划和打算在遛狗的时候,好好地开导开导女孩小白一番。此前女孩小白在会议厅里哭泣的那一会儿,涂建英虽说也出面安抚了女孩小白一阵子,可是,当时由于涂建英顾忌到会议厅人多嘴杂爱嚼舌头传闲话,况且这里面又牵涉到了单位内部的一些复杂的人事关系问题,所以,涂建英当时并没有将话说透点穿。现在,下班了,在遛狗的时候,许多话也都好说了。

如此寻思着的涂建英,在牵着雪橇犬出自家门时,她的手里同时还多拿了一个狗套和狗链,也就是所谓的狗项圈和牵引带,那是她为女孩小白的吉娃娃准备的。涂建英牵着雪橇犬到了女孩小白的家,女孩小白正准备在厨房里做饭炒菜。涂建英说,小白,跟我出去遛狗去。我教教你怎么样遛狗和养狗。晚饭你就别做了,你反正是一个人,晚上遛完狗了就去我家吃饭。我妈妈在家里做饭。我妈妈炒的菜可好吃呢……正在涂建英跟女孩小白说话的当口,小狗小白竟是猛然冲着涂建英的雪橇犬汪、汪、汪地高声狂吠了起来,看小狗小白那个凶猛的样儿,它仿佛是恨不得一口将那比它大了好多倍的雪橇犬给吞吃了下去,似乎大有那种饥餐雪橇犬的肉,渴饮雪橇犬的血的英勇气慨……在雪橇犬这么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犬面前,一个小小的吉娃娃表现得如此勇敢和敏捷,不畏强暴,敢于挑战。

吉娃娃这个凶狠的模样,让女孩小白和涂建英都情不自禁地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却又不能让小狗小白看出来是在笑它,以免伤了它的自尊心。而雪橇犬呢,它毕竟是一条大狗,且雪橇犬性情也比较温和。所以,面对小狗吉娃娃那虚张声势咋咋呼呼的吠叫和吵闹,雪橇犬则表现出了足够的涵养和忍耐。有的时候,它压根儿就不去搭理那个不知好歹、同时也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遛狗的时候,涂建英对雪橇犬大度的表现相当满意和欣赏。为了奖掖和鼓励它,到了后来,涂建英就干脆取下了雪橇犬脖子上的狗项圈和牵引带,将它散放了出去,任由它去自由自在地撒欢疯跑。尽管如此,雪橇犬像这样散放的时候也并不多。给它的自由有限,较少。然而,雪橇犬却是一点都不会瞎来胡搞,更不会为非作歹。只是跑了那么一小会儿,它自己就又乖乖地跑了回来。而与此同时呢,涂建英却是一再反复叮嘱着女孩小白说:

“小白,你手里牵着的吉娃娃,你可千万不要撒手,一定要牵紧了,别让它自己跑了。你与它还不怎么熟悉,更不能将它散放出去了,等什么时候将它喂熟了再说。小白……”

涂建英叫小白的时候,两个小白——一人一狗——都有所反应。小狗还在莫名地看着涂建英之际,两个遛狗的人都不禁哑然失笑了。

笑完之后,涂建英一边继续遛着狗,一边沿着他们小区附近的一条林荫路缓慢地往前走着,一边又再一次侧过头来,对身边的女孩小白语重心长地说:

“你知道我喜欢狗的哪些特点吗?”这一次,涂建英不敢再轻易地叫什么小白了,她怕会再次引起小狗的误会。同时,涂建英也并不需要女孩小白站出来回答她提出的问题。涂建英自己就在随后的时间里说出了她的答案。“我特别喜欢狗的灵性、狗的忠实和狗的可爱。还有,狗也很听话,狗如何才能听话呢?这要看你如何驯养狗了……”

涂建英随后说了许多精妙而有效的驯养狗的经验与知识。

在涂建英一边慢慢地遛狗,一边缓缓地向女孩小白传授着养狗之道的时候,女孩小白有时候忍不住也会问出一些傻傻的问题。

以前几乎是没有跟狗打过什么交道的女孩小白会问:

“涂总,人说话,狗狗会听得懂吗?”

“会啊。人说话,其实狗狗有时候能听得懂。有一次,我问我们家狗狗怕不怕我,结果我们家狗狗发出了那种“我怕、我怕”的声音,真是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当时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涂总,狗狗能看出五光十色的景象吗?”

“狗狗好像是分辨不出颜色。”

“涂总,狗狗会做梦吗?”

“狗狗会做梦啊。狗狗常常会梦见它自己在奔跑啊,在吃东西啊,狗狗还会做美梦,还会在美梦中露出可爱的笑脸呢。狗狗还会在梦中吵架。嗯,不错,是吵架。有一次,我们家狗狗在梦中喔喔喔地叫着,就像是在吵架。我当时还被我们家狗狗给吵醒了……”

涂建英说得有鼻子有眼,很生动,也很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