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白毛的战气在瞬间就呈几何倍地增长起来。
“给我自己收尸?”苍老的老者的声音里,充满着无穷的伤感,刚才所有的斗志昂扬,在瞬间,仿佛都成了别人的一样,可是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弃最后的一点哪怕丝毫的希望,可是,看他的影子,他很费力,却依然在挣扎着。
“你赶快立遗嘱吧,你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了。”白毛紧迫地催促道理。
这句话未免太过残忍,老者本来就没儿子了,儿子都让你们给杀死了,现在却被你们叫作要来立遗嘱,这不是临死前的讽刺吗?不,不行,不能这样,可是牧盈除了内心的呐喊,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样去帮助一下老者,至少,让老者在临死前少受一点折磨。
可是她做不到,不论最基本的什么,她都做不到,难道就这样看着老者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死去吗?她一想到这点,心里不由得一阵绞痛,为什么会这样?这些残忍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她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可是无论怎样,她都不知道究竟该怎样才能够让自己好过一点,她觉得这所有的瞬间的发生都太残忍了。
杀了别人的儿子,不仅没有惭愧之心,现在连老者都要杀,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可是,牧盈能做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这样看着老者慢慢地带着遗憾在羞辱中这样死去吗?
显然,老者还在做着挣扎,他当然知道自己已无回天之力了,可是,他深深地渴望着在临死前能够做点什么,不论做什么,总是要比就这样等着去死强。
“快说,牧盈在哪?”白毛大吼着,此时他已经狂躁起来:“快点让她出来,快点。”
“哼,你因为我会像你们一样卑鄙吗?”老者的声音里充满着鄙夷:“你们都是一群不守信用,没有最基本道德的人,”老者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可是声音里迸发出的仇恨却是越来越强烈,所有的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他不可能会有再多的回旋的可能,可是在他的内心里,他仍旧是那么地不甘,是的,他怎么能够甘心,他等了五百年,可是等得却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难道鬼熙魅是真的无法逾越吗?不,他不愿相信,可是这几乎就是一个事实,他觉得他可以超越曾经这一个有关鬼熙魅不败的誓言,可是现在事实就在这里,他不仅赢不了,反而连自己的命都要赔了进去,当然自己的命并没有什么,可是自己应该用什么面目去见自己的孩子?
“你知道牧盈在哪?你快说。”郭康虽然很同情老者目前的处境,可是他更担忧牧盈,他不知道牧盈现在在哪里,即将要面临什么样的情景,如果老者死了,会不会累及到牧盈。这是他最关心的,可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对于所有未知的危险一无所知。
“快说,快说,她在哪里?我的牧盈在哪里?”白毛急不可待地大叫着,可是无论怎样叫,老者却仿佛消失了一样。
难道他死了吗?牧盈竟觉得自己的内心是那样的沉痛,那种沉痛让她仿佛是丧失了亲人一样,这种感觉让她浑身上下不由得悲伤起来,这种悲伤慢慢溢出她的身体,这种身体的侵润让她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那么可笑。
为什么可以黑白不分,为什么善良的人总是的那样柔弱,而做恶的人却是越恶越强悍,可是无论什么,她都觉得自己无法承受,她不知自己究竟应该去承受些什么,这些承受让她的内心正一点点经受着一种翻天覆地的震动,这种震动,让她的精神一点点分裂着。
她不愿再承受任何灾难了,不论是和他有关还是和他无关,她都觉得自己无法承受。
“老头,你说话啊?你死了吗?”白毛大叫着,他想上前去触摸老者,可是却反手就被鬼熙魅拉了一把。
“你个死小子,你想找死啊?”鬼熙魅狠狠瞪了一眼白毛。
“我?”白毛还想狡辩什么,可是一看到鬼熙魅那副凶悍的样子,也只有冲着老者大喊着:“喂,死老头,你不要总是装死,你就算死了我也要把牧盈找出来。”
可是,老者依旧一动不动。
黑暗中,气愤骤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