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子骞闻言,也不开口。但是溟河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股威压自他身上流露而出,那是无声的审视与试探。
难道说,是自己感觉错了?凰子骞的眸子缩了缩,看溟河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撒谎。
当年凰代真临死前,已经将那个孽障封印,送到了某一个位面。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有听说过有关那个孽障的任何消息,有可能他早就死了。而且,就算那个孽障还活着,想必也是不敢来白凰一族的。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不过,此事还是不能懈怠,还需派人好好查查。任何隐藏的危险,他都要一一铲除。
片刻间,凰子骞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他收敛了脸上的所有情绪,开口道:“溟河,你不用害怕,那只是因为你用尽全力一击,造成了玄力外泄。不碍事的。”
“原来如此。”溟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道:“族长大人,今夜我本已入睡,突然听到窗户响,就看到红枫向我袭来。他变得很厉害,我与他缠斗良久,最终,无奈之下我才杀了他。”
“哼!这个混账东西!”凰子骞闻言,看了看红枫,顿时面布寒霜,“他竟然敢修炼这种上古邪术,真是死有余辜!”
“上古邪术?”溟河问出了口。
“正是,你看他这幅狰狞可怖的样子,就是因为练习了上古邪术血祭。血祭会让人的实力在短时间内有不可思议提升,但是修习血祭的方法却是残忍血腥至极,因此,一直被视为禁术,不得修习。没想到,他竟然敢修习!”凰子骞愤怒的说道。
修习血祭的方法残忍且血腥?溟河的心头突然一动,“那,敢问族长大人,修炼血祭是不是需要人的心脏和玄晶?”她开口问道。
“你是说?”凰子骞是何等的人物,他立刻就明白了溟河的意思,“不错,修炼血祭,最重要的,就是要将自己至亲的心脏和玄晶吞下。”
“那这么说来,杀害白莺的凶手就是红枫了。”溟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而怅然的开口道:“想不到他竟是恨我至如此的地步,不惜杀了自己的妹妹来修习这种邪术,从而对付我。”
“这与你有何干?是他红枫不知好歹,自寻死路。溟河,你不必如此。明日一早,我就将此事公告全族,还你一个清白。”凰子骞拍了拍溟河的肩膀,开口说道。
“族长大人,凰破天求见!”
“族长大人,凰冰天求见!”
“父亲大人,流玉求见!”
就在这时,院门口响起凰破天等人的声音。
他们看到那漫天的银光,就快速的赶来了。谁知刚到深院门口,就感觉到族长大人也在里面,遂一直站在院门口等待。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里面有何动静,故而开口求见。
“进来吧!”凰子骞淡淡的开口,也不见他有何动作,院门就自动打开了。
凰破天,凰冰天还有凰流玉,以及另外两位白凰一族的护法走了进来。
“见过族长大人!”众人齐齐施礼。
“免了!”凰子骞右手一挥,“凰冰天,看看你养得好儿子!”
凰冰天皱了皱眉,族长这是何意?不过,他还是顺着凰子骞的眼神,往地上看去。
“枫儿!”凰冰天大惊失色,他一下子扑倒在地,抱住了红枫,伸出手扫去垂在他脸上的发丝。可是,当他看清红枫的脸时,不由的愣在了那里。
这,这是他的枫儿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用怀疑,那就是你的儿子。只不过,他偷练了血祭。”凰子骞的声音自凰冰天头顶传来。
“什么?血祭?”院内众人皆是愣住了。
凰冰天更是张大了嘴,血祭,血祭,就是那个传闻中以至亲心脏和玄晶为引的上古邪术?他的儿子竟然偷练了血祭?那这么说来,莺儿,岂不就是枫儿杀死的?
一时间,凰冰天只觉得气血翻涌,千万种痛楚涌上心头,硬生生要将他的心脏撑碎。
这才两三天的时间,他的女儿没了,儿子也没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儿子,竟然杀了他的女儿?!
“噗!”凰冰天无法忍受,身子一倾,吐出血来。
“冰天护法!”众人焦急的唤了一声。
只见凰冰天慢慢的抬起头来,他的眼里,是无尽的死寂和悲凉。
他就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他空洞的双眼扫过众人,最后落到溟河的脸上。
只是一瞬,他眼里就填满了噬骨的恨意。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她北野溟河,他才会落得如此女死儿亡的下场,他同她不共戴天!
被他那般的眼神盯着,溟河也不后退,她直直的同凰冰天对视着。她并没有做错什么,红枫来杀她,她自然要反击,杀了他,那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所以,她没有什么好害怕抑或是好愧疚的。
他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凰子骞等人当然也注意到了。凰子骞眸子一沉,开了口:“冰天,发生这种事情,我本来是要置你一个教子不当之罪。不过,考虑到你对此也是毫不知情,就算了。现在你把红枫的尸体领回去,好好休息吧。”
“多谢族长大人!”凰冰天大声的说道,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将地上的红枫抱起,一步一步向着院外走去。
在走出院门之前,他突然顿住,回过头来,再次看了溟河一眼,然后默默的,离开了。
“好了,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溟河,你好好休息,一切我自会定夺。”凰子骞说着,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