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不管他是何心情,都只能答应了下来。
“好,我答应你,你走之后,我会代你打理好北野家,等着你把一切都准备妥当,将北野家带到你所说的那个高度!”北野战开口说道,“好了,我的态度你已经看到了。那么现在,就请家主大人发誓吧,就说有生之年,为了将北野家带上那个高度,你会不遗余力的为之努力!若有违反,必遭千刀万剐,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你不觉得,你有些过分了吗?”北野战的话音落下,溟河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声音更是冷的吓人,“你什么资格,敢要求我做这做那?”
她是说过,可以发誓,可是,那也得是她主动提出,如今,北野战自己只是简单的应承了一句,就想要让她发誓,而且,还是这般的毒誓,她看上去,就那么好欺负不成!
“可是,你方才不是说,你可以发誓吗?”北野战似是还没明白溟河真正恼怒的原因,只是以为她说话不算话,不愿意发誓,故而语气也有些急躁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说过,要是我答应了,你就可以发誓。怎么,你现在就要说话不算话了吗?既然如此,那我还和你谈什么交易?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信口雌黄的小人罢了!”
“放肆!”溟河一拍身前的石桌,陡然站起。整张石桌立刻化成碎末,纷纷扬扬铺洒到了地面之上,“我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你既然这么急着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她今晚,真的是以一个很平和的心态来和他相商。她敢说,她所提出的条件,对于北野战而言,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可他倒好,先是磨磨唧唧,一直拖延时间,还想要套她的话,后面,更是要求她发如此的毒誓,还在那里骂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他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打定主意,溟河右手一挥,布下一个紫色的结界,将房间与外界隔了开来,然后,取出了刺,对着北野战毫不留情的攻了过去!
北野战没有想到,溟河竟然会如此突然就出手。不过,他毕竟也是高手,而且对决经验丰富,纵然是溟河令他有些措手不及,却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他一挥衣袖,挥出一团深紫色的玄力,直直撞到了溟河手中的刺上,使刺攻过来的角度有了偏离。他侧了身子,刺就擦着他的胸膛而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北野战怒视着溟河,“这就是你和我谈交易的态度吗?”
“正是。”溟河凤眸一挑,“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对于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就只有好好地教训教训,让他们知道,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也不能得罪!”
他还真是好笑,敢质问她?他也不想想,他自己是什么态度。
“你的意思是,我不知好歹?”北野战反问道。
“不是吗?”溟河开口道,“我对你好言好语,你却是一直拖拖拉拉,不肯给我个明确的答复。甚至于,还命令我发毒誓。你以为你是什么?嗯?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现在,说得难听点,什么都不是!”
“你,你这个无耻小儿!”北野战指着溟河,“想当初,你一无是处之时,是我让你成为了北野家最尊贵的大小姐,如今,你翅膀硬了,不知感恩,反而还恩将仇报,更是想要杀了我,你简直,畜生不如!”
“是吗?”闻言,溟河怒极反笑,“呵呵,你还真是敢说。当初,要不是你发现我已成为了白凰血脉,你会让我成为身份尊贵的大小姐吗?你会吗?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不会!在我还是个傻子的时候,我过着连下人都不如的生活,你们有谁关心过我,有谁想到过,我连饭都吃不饱?我六岁失去母亲,你们有谁惦记着我?甚至于,每次别的家族来人,你们怕我丢了北野家的面子,还把我锁到黑屋子里,客人一天不走,我就一天不许出来。到最后,我被北野芷蕾推下湖中,几乎死去,你们有谁过问过我,关心过我的死活?没有,你们谁都没有!但是,当我醒来,变成了白凰血脉,有了五系的天赋,你们全都开始关心我!你们才想起,北野家还有我这么一个人。是不是?是不是?!”
这一番话,溟河从未对北野家的人讲过。不为别的,只因为她觉得没必要。自己的伤痛,只要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告诉给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但是,没有必要去和那些无关紧要的旁人说。因为旁人毕竟是旁人,他们不会心疼你,你的伤痛,于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故事,听过也就罢了。他们或许会唏嘘几句,但却不会真心的以你的角度为你考虑,更有甚者,还会把你当做是个笑话,把你的苦难,当做是取笑你的笑料。
她是北野家的人不错,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亲人。
这样的一个家族,对她而言,也就只是她手里的一个工具罢了。
所以,她的伤痛,她的惨淡,他们没必要,也没那个资格去知道。但是,今日,对着北野战,看着他毫不知廉耻的说出那样一番话,她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溟河问道,“现在,你觉得,我还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吗?”
北野战闻言,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他的心里却像镜子一样明亮。她说的不错,当年,她是个傻子的时候,他们确实是忽略了她。其实,他们也知道,苍穹的大女儿溟河,可是,却是因为她的痴傻,他们就故意将她忽略,由着她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