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在这里说他不为母亲报仇,人家指不定却是在心里想着她为何会为母报仇,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父亲,在那里质疑着她的初衷呢!
罢了,罢了,何必纠结于此?就当是,少了一个朋友吧!
溟河转了转脖子,动了动,复又闭上了眼睛。
一个已经来了,还剩另一个了。
希望,他不会让自己失望吧。溟河在心里暗暗想道。
可是,等了许久,却是不见东方傲之前来。
溟河有些纳闷了,难道说,他对自己,只是涂个一时的新鲜,而非真正的有了感情?不,不,溟河摇了摇头,就她的感觉,东方傲之对她是动了真感情的,这个无需怀疑。只是,既然如此,他怎么还没有来找她呢?难道说,是自己今天的行为吓到了他?
想到这里,溟河不禁失笑,自己真是的,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被吓到了那?
不过,他到现在还没有来,这确实令人费解。依他的性格,应该是第一个就跑过来的啊。这西门访风都来了,他没理由不过来啊。
所以,溟河决定再等等。
她躺在椅子上,不知怎的,就忽然有了倦意,最近这一切进行的紧锣密鼓,她确实是累了。而且,这里现在是她的地盘,北野苍穹他们早就被赶了出去,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思及此,溟河便彻底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直到千岚回来,拿了蝉翼被过来,要为她盖上,她才醒了过来。
“千岚,事情都办好了吗?”溟河睁着惺忪的睡眼,开口问道。
“办好了。”千岚伸手,顺了顺溟河的发髻,刚当上家主第一天,就如此闲散的,除了她家小姐,她还真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那我睡着的时候有人来吗?”溟河问道,虽然她知道,以她的警觉程度,只要有人,别说是靠近她,就连接近院子她都会察觉到。
“没有人来啊,”千岚答道,“怎么,小姐在等人?”
“是啊。”溟河懒洋洋的倚在躺椅上答道,对于千岚,她没有什么好瞒着的,“我是在等人家,可是人家没有来。算了,不等了,千岚,你去把东方傲之给我请过来吧。”
“好,我这就去。”千岚笑盈盈地应了,也不问为什么,就前去请人了。
不得不说,千岚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在溟河倒了一杯茶正要入口之际,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你找我?”语调轻快,带着男子特有的磁性。
“是啊。”溟河偏过头来,举起茶杯示意,“要吗?”
东方傲之也不推辞,直接走过来,拿起溟河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喝得这么快,也不怕我下毒吗?还是说,你没有看到我今天残忍对待北野苍穹的样子?”溟河接过茶杯,说道,不动声色的就将话引了出来。
“这有什么好怕的?”东方傲之挑了挑眉,“你今天这样,还不是因为北野苍穹他自作自受?换做是我,也会如此。”
“哦?你当真是这么想?”溟河笑了,“当真不觉得我残忍?要知道,我可是将自己的亲身父亲推下了家主之位,砍了他的耳朵和手指,剥了他的面皮,还化了他的骨头,使他生不如死呢!”
“你不是和他断绝了父女关系了吗?那他对你而言,就只是杀母仇人了。对待自己的杀母仇人,我觉得,你下手还轻了点。”东方傲之说道。
溟河闻言,嘴角的笑意加深,不过她继续问道:“那北野芷蕾和西门媚呢?我那么对她们,你觉得妥当吗?”
“有什么不妥当的?”东方傲之看了溟河一眼,“她们于我,是不关紧要的人,她们的死活,与我无关。只有你,才是我所关心的,所以,不管你对她们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觉得不妥。我所在乎的,只有你。”他朗声说道,“记住,你,是我从一开始就认定了的,所以,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地相信你,支持你!”
还是那般肆意张狂的语气,还是那张深邃俊美的容颜,不知怎的,此刻,这一切落到溟河的眼中,竟是有了不一样的魅力。
“你说的,可是真的?”溟河问道,毕竟,她只是知道他喜欢她,不过,对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却是一无所知。虽然她知道,他不是那种会贪图她美色的人,从而喜欢她的人。可是,这些,又有谁说得清楚呢?就像是西门访风一样,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她没有那个能力和天赋,可以随意就揣测道别人的心意。她虽然自信,但却还没有到自大的地步,认为所有人都是以她为圆心在转动。因此,东方傲之的这番话,她不是不信,而是不敢全信。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东方傲之看着溟河,他的眼神坚定而又执着,对着溟河明亮的紫眸,也没有丝毫的躲闪。“我不会骗你的,因为在我看来,骗你,就相当于是在欺骗我自己的心。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会自欺欺人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问你。你是东方傲之,你骄傲,你自信,你永远是你自己的主宰。所以,我才会有此一问,我不认为,在你的心里,我已经重要到了那个地步。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会不顾一切地支持我,这,有些夸张了吧?”溟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