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听见薛野的话,那个军官又叫住了手下的两个士兵。
“你真的是薛家的大少爷薛野?”军官走到薛野面前,仔细地打量着。
“假一赔十,我不久前刚和秦处长分手,我想,他应该还在附近一带吧?你找到秦处长自然就知道了。”薛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姚安县保安团团长王杰,秦处长现在就在我们保安团,既然你说你是薛野,就随我们走一趟吧。”王杰干脆地说道。
“秦策在你们保安团!”薛野惊讶地叫了一声。
“不错!秦处长就在我们那里。”看到薛野如此反应,王杰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想:这个薛野会不会是假冒的,骗过自己之后就中途跑掉?
“绳子我就不绑了,但是我还是得看紧点,你们给我走到中间去。”王杰傲慢地说道。
“既然是这样,王团长带路吧。”薛野毫不在意,领着花青走到了王杰这群人中间。
去保安团驻地的路上,薛野才知道,附近一带,主要以纳西族,白族,彝族为主,因此不像汉族聚集地那样每个县里都有保安团。但姚安县倒是成立了这么一个保安团,它虽然只带着姚安县的名头,其实却管辖着附近几个州县的治安保卫工作。
姚安县保安团的驻地是一排竹楼,秦策就在团长王杰的办公室里。
见到薛野,秦策马上迎了上来:“薛野,没事吧?我半夜醒来找不到你,就找到姚安县保安团的驻地来了。”
“我没事。”薛野的脸上绽出了一团灿烂的笑容。
“花青,怎么是你!”安慰了薛野之后,秦策猛地发现薛野身边还有一个女子,仔细一看,竟然是花青!
“秦处长认识这个人?”一旁的王杰很是疑惑。
“不错,这个人和我现在经手的案件有很大关系。”秦策皱了皱眉头说,“她好像属于一个凶残的杀手组织。”
“对了花青,叶灵是被你的同伙抓走了吧?”听了秦策的话,薛野着急起来,刚才忙着打斗,他也没时间问花青这个问题。
“你们放心,叶灵只是个向导,他们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花青淡淡一笑。
“秦处长,据我所知,这个女子姓木,她的家族极有可能在勾结共 匪……秦处长您看?”王杰恶狠狠地说。
“哦?你说来听听。”秦策不动声色地说。
“您也知道,不久之前,共 匪的红军二方面军长征逃窜到转战丽江,准备从石鼓渡江北上,木府那边竟然为共 匪准备了船只,致使红军顺利渡江!”王杰好像知道很多。
“木府?你是说土司家族?”秦策怔了怔。
“对,他们土司家族还把自己当成是土皇帝,什么事情都敢做!也不想想,现在已经是中华 民国了,像我们这样的进步人士就是要破除封建****,倡导民主平等!”王杰整一副热血愤青的样子。
秦策刚要说什么,突然,薛野一声惨叫,吐出一口鲜血,马上变得面如金纸。
“薛野!你怎么了?”秦策连忙扶住薛野。
“心口好疼!”薛野的嘴角抽 动了几下,大口喘气的同时左手紧紧地捂住了胸口。
“坏了,薛公子中的蛊毒发作了!”花青尖叫了一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策皱起了眉头。
“真是抱歉,昨夜我召唤的蛇群里有一条大东巴喂养的金环蛇王,蛇王的身上带着蛊。后来,我虽然用金色的‘噬毒蜈蚣’解了薛公子身上的蛇毒,但却解不了大东巴的蛊。”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花青从怀中掏出一颗暗绿色小药丸递给薛野,“这颗药丸可以暂时压制住你体内的蛊,时间是七天。”
接过花青手中的小药丸,薛野看都不看就仰头吞了下去。
很快,他的脸上便恢复了血色,但同时,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惧色:“蛊?”在云南长大的薛野当然知道蛊有多么可怕——
在阳气最盛的端午节,东巴巫师会把一百条带有剧毒的寄生虫放入一个施加过诅咒的器皿中,让这些毒虫互相蚕食,而最后剩下的一条,就是蛊!
秦策在旁边一声叹息:“要是能找到大东巴就好了。”
看着秦策痛苦的样子,花青忽然笑盈盈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挑 逗般说道:“其实大东巴‘吉拿’就是我师傅。”
秦策眼睛一亮:“花小姐,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赶紧去找你师傅吧。”他说着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就要出门。
“秦策算了。这么晚了,大家都很累了,反正还有七天的时间,我们明天早上再出发吧。”服下药丸,恢复了正常的薛野马上嬉皮笑脸起来。
“那也好。”秦策拍了拍薛野的肩膀,然后转向花青:“那明天就有劳你带路了。”
听到秦策说明早要带着花青一起走,王杰冷冷一笑:“秦处长,这个女人私通共 匪,是重犯!”
虽然秦策的官职比起王杰高了不止一点点——毕竟保安团严格上说甚至不在正式军人的编制范围,但王杰是王家的少爷,而王家背后更有英国人在撑腰。
“哦,有证据吗?”秦策也丝毫不给王杰面子。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良久,双方的眼睛里都似乎要冒出火星来。
“这个女子是木家的人!”王杰咄咄逼人地重复了他的观点。木家和王家是世仇,如今花青是他已经到手的鸽子,自然不想让她飞走。
“王团长,这位花小姐事关我接手的一个重大案件,这是卢司令交代下来的,连我都要亲自出动!你自己掂量一下,到底让不让我带走花小姐?”秦策意味深长地说道。
抬出了卢司令,王杰也没有办法了。何况木家帮共 匪筹备船只从石鼓渡江的事情他也没有十足的证据,便不得不找一个台阶往下走去:“这个……卢司令亲自交代的案件固然重要,只是今天晚上死伤了几个战友,要是就这么把人放了,我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