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杀手启示录之抹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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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回眸一笑

尽管杀手和刺客的工作内容大同小异,但在工作性质上却有着根本的区别。说白了,刺客是一种使命,为了杀死目标,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付出自己的性命。而杀手则是一份工作,为了挣钱糊口,他必须首先考虑自己的生命安全,其次才是完成委托。所以从古至今,刺客出马都是“风萧萧兮易水寒”,不成功便成仁。而杀手却不然,他们总是优先选好退路,一击不中就马上撤离,然后再另想办法,卷土重来。

杀手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不专业,而是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工作是为了更好地活着,因此,如果一份工作影响到了你的生活质量,那你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把它丢弃掉!毕竟,为了一份工作去玩命,实在是天底下最荒唐、最愚蠢的一件事情!

巨汉当然不愚蠢,所以他看准敌人抡起臂膀,将落未落的一瞬间,突然用右手轻拍左手背,只听“嗖”地一声轻响,三根毒针竟然激射而出,直取巫凡的咽喉。

虽说巫凡头脑简单,思维直接,绝想不到这毒针居然还能当“暗器”射出;不过由于他一直都在小心留意巨汉的双手,倒也并非全无防备。故而,当对方手上寒光暴绽之时,他自然立生警觉,随即想也不想地仰头便倒。尽管情急之下,他的躲闪动作略显笨拙、难看,但总算及时避过了那三根要命的毒针。

未免巨汉趁机接近,再下毒手,巫凡躺倒在地后,又立马顺势翻滚出五米开外,方才安心爬起,挺身面对敌人。可谁知,他人还没站稳,就发现对方正背向自己拔足狂奔,此刻距离出口已不到三十米了。显然,巨汉发射毒针,只是为了掩护自己逃跑,能侥幸杀掉巫凡固然好,即使杀不了,也可以帮他多争取一点脱身的时间。

“咱俩还没打完呢,你往哪儿跑啊!”望着敌人落荒而逃的身影,巫凡大吼一声,摘下胸前的“八卦镜”,劲贯右臂,一抖手便将这件半斤多重的“暗器”抛掷出去。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埋头前冲的巨汉刚刚察觉有异,左腿的小腿骨就已经被隐含巨力的“飞来之物”当场砸断,而他整个人也立时摔倒在地,惨嚎连连。

巫凡一见对方跌倒,马上三步并作两步地抢到近前,照着他的脑袋猛击一拳,将其彻底打晕过去,然后才志得意满道:“哼哼……你瞎叫唤什么?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现在断掉的就不是小腿,而是脖子啦!”扫平了绊脚石,他又走到二楼边缘,向下张望,刚巧看见苏静茹正推着老公,以蜗牛般的速度向汽车旁挪动,心头暗喜之余,遂扬声喊道:“哎——苏大小姐,你走得也太慢了吧——需不需要帮忙啊?”

时间倒回数分钟以前,地点也返回三楼的房间。

对方既有挑战之心,古剑锋自然乐意奉陪:“好啊——说到玩枪,我还从来没输过。你想怎么个较量法,尽管放马过来!”

沙芊芊柳眉上扬,平声讲道:“枪手比试,胜负、生死都决定于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所以,咱们也不必搞得太复杂,就用‘回眸一笑’来一决高下吧!”

回眸一笑,既是一个用来形容美貌女子的词汇,也是一个带有“中世纪决斗”色彩的死亡游戏。它的规则很简单:比拼双方先相隔一段距离站定,接着,将对方的空膛手枪放在地上摆好;最后,只等一声令下,两人便同时朝对面奔去,从地上拾起手枪,装弹、回身、举枪、瞄准、开火,谁先击毙对手,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由此可见,之所以取名为“回眸一笑”,是因为“回眸”概括了整个游戏的精髓与关键,而“一笑”则直白地道出了结局——只有一个人能笑着活下去!

古剑锋身为“枪道高手”,当然十分清楚:这种比拼方式表面上看似简单、容易,实则对一名枪手的眼力、移动力、反应力,尤其是装弹速度和精准射击等各项基础能力都有极高的要求;本事稍有不济,那区区数秒钟的较量过程,就将是你人生最后的时光。不过,正所谓:艺高人胆大!由于在枪械方面未尝一败的强横实力和爆棚的自信心,古剑锋当即迎接挑战道:“好啊!玩综合实力,我喜欢。”说着,右手一甩,扬声道:“你挑地儿吧!”

沙芊芊抬眼环顾四周,又目测了一下屋内面积,随后讲道:“不用挑了。照我估算,这个房间的南北向至少有三十米长,正好适合做决斗场地。你觉得怎么样?”

古剑锋朝周围扫了一眼,颔首道:“可以,我没意见。只是……有一个小问题。”

“什么问题?”沙芊芊眨了眨眼睛,神色平静地问道。

古剑锋把目光投向对方掌中的自动手枪,笑着反问道:“你不会是想用‘这把枪’跟我较量吧?”话语及此,他不等对方回答,又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支外型小巧、做工精美的左轮手枪,递给沙芊芊道:“这是你昨天落在我那儿的,现在物归原主。你最好还是用它,因为我可不想再来一次‘胜之不武’了。”显然,就算面对沙芊芊这样世界顶尖的神枪手,他也压根儿没想过自己会输。

其实,自动手枪的性能并不逊于左轮手枪,相反,在带弹量、射程和火力等方面还更加优胜。只不过,左轮手枪另有一大长处,才使得它从纷繁多样的枪械中脱颖而出,成为“回眸一笑”决斗者的不二之选,那就是:左轮手枪,填装子弹更简便、更快捷!单论此项,自动手枪即使采用将子弹直接压入枪膛的取巧之法,也仍旧会慢上半拍。要知道,顶级枪手间的对决,速度即是生命,零点几秒的迟慢往往就是生与死的差别。而古剑锋正因为深知这一点,才会主动交还昨日的战利品——暗影,以示公平决斗之心。

沙芊芊乍见对方手中之物,先是一怔,继而含笑接过佩枪道:“哎呀——我还以为你会把它扔掉呢?谢谢啦!”其实,她既然敢提出“回眸一笑”,必定早已备下左轮枪傍身;但说到称心应手,运用娴熟,始终还是自己平日里使惯了的“暗影”最好。因此,在失而复得的欣喜之余,她又多了一分获胜的把握:“好啦,闲话聊完。咱们开始吧!”

喊声甫毕,沙、古二人立刻十分默契地分头走到屋子的南北两侧,倚墙站定;跟着,把自己身上多余的武器全都远远抛开,只留下一把左轮手枪;然后,他们俩又卸下手枪里的所有子弹,并且将空膛枪互扔给彼此,以便摆放到位。

举臂接住金枪,沙芊芊仅瞧了一眼,就面露惊喜之色,脱口称赞道:“柯尔特蟒蛇,好枪!而且,这一款枪型全球限量发售1000支,是绝对的纪念珍藏版……”说到这里,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羡慕,抬头望向古剑锋道:“当年,我曾出价15万美金,都没有藏家愿意割爱,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古剑锋故作潇洒地一甩头,讲道:“想知道吗?陪我吃顿烛光晚餐,我就告诉你。”

“哼哼——你有命活过今晚再说吧!”沙芊芊不理会对方的言语挑逗,俯身把金枪放在了脚边,心中却另有所思:“奇怪!刚才我偷偷查验过了,这支金枪是原厂工艺,没有经过任何改造,亦即是说:它的最大有效射程绝超不过80米。可昨天……我明明亲眼看见,他用这把枪在一百多米开外射中目标,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转念一想,又暗忖:“算啦!大敌当前,最忌分神。况且眼下,我们俩均在彼此的手枪射程之内,这个谜团也已经对我构不成威胁了。”

言念及此,沙芊芊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举起来亮给对方看了看,随后高声道:“老规矩,硬币落地就是信号。你,准备好了吗?”

古剑锋闻言一笑,双眸精光闪烁,扬声回应道:“Comeon,Iwasbornready!”说话间,他已弓步弯腰,身形前倾,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冲刺姿势。

沙芊芊见状,也马上凝神静气,摒除杂念,让身体进入最佳状态。待到调整完毕后,只见她左手握拳,牢牢攥住一发“暗影”的子弹,而右手则将那枚硬币高高地抛上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