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杀手启示录之抹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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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兽”斗

刑子俊从旁见状,正欲出言唤回同伴,却遭古剑锋拦阻道:“大哥,你要干嘛?”

“当然是把阿凡叫回来了。”刑子俊朝对面瞥了一眼,担忧道:“阿锋,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阿凡未必应付得了,还是让我去吧。”

古剑锋闻言,咧嘴笑道:“嗨——大哥,你多虑了。‘块头大’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午餐肉的怪力有多强横,难道你、我还不清楚吗?”尽管他嘴上这样讲,可心里却发虚道:“大哥虽然对枪械一无所知,但他对强者的感应确实精准无比!任天横的厉害之处并非来自‘防弹西服’,而是源于他那一身如钢似铁,坚若磐石的肌肉!要知道,普通子弹在射进物体的一刹那,会产生大约400KG的冲击力,而‘幽灵子弹’则更胜前者十倍,瞬间产生的冲击力至少要在5000KG以上。也就是说:即便‘钛合金丝’柔中带韧,能够起到缓冲的作用,但肌肉本身所要承受的巨大破坏力仍是难以想象的。而任天横连挨数枪,居然还可以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HolyCrap,为什么总让我碰上这种彪悍到不像人的家伙?”想到这儿,不由得暗暗叹息:“唉——可惜我只会耍枪,而大哥的‘那一招’又不能无限施展。因此,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午餐肉‘强’地更变态一点了。”

正当古剑锋思绪飞转之际,巫凡已然来到对手身前三米处,驻足停步道:“哎——姓任的堂哥,你先把我的西服脱掉,免得一会儿动起手来弄脏了。”

“呵呵……你的西服?这小子倒是挺不客气的。”任天横心中暗觉好笑,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地说道:“看来,你们是打算用‘车轮战’了。”

巫凡剑眉上挑,昂首哼道:“车轮战,开什么玩笑?收拾你,我一个人都闲富余!”

任天横脸色微沉,阴声道:“好啊!我也正想试试,你到底有几斤几两。来吧,你用的是什么武器?机关枪、手榴弹,还是火箭炮?”

“你们这些黑道上的小混混用什么武器,我不了解。”巫凡听出对方语带嘲讽,忍不住轻嗤一声,反唇相讥道:“但我要告诉你:从古至今,男子汉战斗的武器只有一样,那就是自己的拳头!”话音未落,人已飞身掠上,右拳夹着“呼呼”的破风之声,彷若炮弹出膛一般疾向对手的面门砸去。

然而,尽管刚猛的拳风扑面压来,可任天横却依旧不退不让,没有丝毫躲闪之意。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嘭”的一声,敌人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的脸颊上。虽然正面硬挨了对方的怪力一击,但任天横仅仅是脖颈稍歪,身子微倾,右脚向后倒踏出半步,便即止住退势,嘴角绽笑道:“嗯——力气不小嘛,有点儿看头。”说话间,右足蹬地,臂腕借力发劲,猛地打出一记上钩拳,直接命中敌人的胸膛。

重拳攻击失利,面对毫发无损、谈笑自若的强大对手,巫凡心中的惊讶尚未褪去,就觉胸口处仿佛又被千斤巨锤狠狠地砸了一下;一时间,气息窒闷,剧痛难当,更不由自主地连退了三步,方才稳住身形。

“哦?你竟能顶住我的七分拳力……不俗,不俗!”任天横眼瞧着巫凡中招后,非但没有仰天栽倒、重伤吐血,反而还昂首挺胸地立在当场,眉宇间不禁露出一丝赞许之色,随即冲他勾勾手道:“小子,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靠!来就来,怕你咬我呀?”巫凡侧脸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暗中深呼吸数次,待平复下胸口的憋闷与隐痛之后,便马上挥拳反攻,口中还低喝道:“我干架向来只有一招,那就是:你打我不死,我打到你死!”话音犹在屋内回荡,他已经抡起双臂,劈头盖脸地向对方“甩”出了八拳,每一拳都注满十成劲道,大有开山断江之威。

这一轮攻势虽然拳劲霸烈、迅猛无俦,但在招法上,却跟街边孩童打架时所用的“王八拳”相差无几,任天横看在眼里,不仅没有发怒,反倒略显惊喜:“呵呵——原来,这小子也是同道中人呐。”念罢,挺身跨前,正面硬撼对手。

这两位“猛人”斗在一处,其战况可说是诡异、荒诞到了极点。因为他们俩出拳既无章法,又无套路,而且动作简单、笨拙,就像两头“巨熊”在戏耍打闹似地,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十分滑稽可笑。但再仔细一瞧,他二人劲力凶猛,出手直截了当,每一拳都狠辣无比,专攻对方要害,尽显人类最原始的暴力与战斗本能;再加上,互殴双方皆采取不躲、不闪、不退的“博命打法”,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房间里肢体碰撞的闷响声不绝于耳,更为这本已怪诞至极的场景平添了几许血腥的压迫感。

任天横和巫凡越打越狠,越斗越激烈,拳脚相交的声音宛如放鞭炮一般“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直看得屋内众人心惊肉跳,背脊发凉。就连一向对堂哥充满信心的任天高眼见此情此景,也不由得惴惴难安,替任天横暗捏一把冷汗。

同样地,刑子俊看到自己的伙伴身陷苦战,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危,亦忍不住想冲上去帮手,但却被古剑锋从旁拦阻道:“大哥,你先别急。咱们再等等。”

刑子俊把手一甩,焦急道:“还等什么?对方身高力沉,又有‘钛合金丝’的保护,再这样硬拼下去,阿凡肯定会吃大亏的。”说着,便欲挺身上前。

“嗨——安啦,大哥。午餐肉可没那么娇嫩!况且,相比之下……”语至中途,古剑锋忽然顿了顿,进而侧过身子,压低声音道:“如果你现在出手,则会让我更担心。”

刑子俊闻言一怔,不自然地笑道:“更担心我?呵呵……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古剑锋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大哥,你就别瞒着了。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今晚你应该已经用过‘那一招’了,对不对?”

刑子俊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脖颈,跟着浅笑道:“你看出来了?”

古剑锋颔首说:“症状那么明显,瞎子都看见啦。”

刑子俊干笑两声,言道:“最近太忙了,白天、晚上连轴转,身体的确有点吃不消,所以这‘症状’也就明显了许多。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没事儿的。”

“没事儿?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古剑锋眉角微蹙,沉声讲道:“大哥,并非我杞人忧天。只是……你‘那一招’固然犀利,但它的‘后遗症’也不是说笑的。所以,咱们还是先让午餐肉撑一会儿,待看看战况如何,再做判断。怎么样?”

刑子俊望着场中酣斗的两人,担忧道:“我只怕继续打下去……阿凡会有危险。”

古剑锋嘿嘿一笑,自信满满地说:“不可能。午餐肉壮得像头牛,纵然打不赢对方,凭他的一身怪力也足以自保。不信你看……”说到这儿,他扬手朝前一指,又接口道:“他还很悠闲地在跟我做手势呢。”

刑子俊举目望去,果然发现巫凡正趁着出拳攻敌的间隙,暗自将左手抽回掩在背后,并向他们俩悄悄地伸出了中指。

“奇怪——阿凡干嘛要对咱们俩‘竖中指’呐?”刑子俊对此十分不解。

古剑锋得意地昂起头,笑着说道:“这是我和午餐肉闲得发慌时,共同设计出来的‘暗号’。很简单,如果伸中指,就代表‘敌人很挫,我占尽上风’;如果伸无名指,就代表‘敌人相当给力,我快扛不住了’;如果伸小拇指,就代表‘安静点,跟我来’。怎么样,有点专业人士的范儿吧!”显然,同伴给出的手势,最终令他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刑子俊听得饶有趣味,马上追问道:“那大拇指和食指又分别代表什么?”

“哇哦!这两个暗号尤为重要,死都不能忘。”古剑锋瞪大眼睛,认真回应道:“大拇指代表‘我发现了一个靓妞,身材超赞’;而食指则代表‘我已将她拿下,你闪一边去’!”

刑子俊微微笑了笑,一抬眼间,突然发觉激战中的巫凡脚步渐虚,呼吸加速,甚至连出拳的力道也有所减弱。于是,他忍不住再次询问:“阿锋,你确定暗号没记错?”

古剑锋听得一愣,答道:“当然了,暗号怎么可能记错?”

刑子俊又凝神观瞧片刻,依旧大摇其头道:“阿锋,不太对劲呀。我怎么感觉……阿凡他不像是‘占尽上风’的样子啊?”

话刚说完,就见任天横和巫凡双双出重拳,直捣对方的心口。随着两声轻响爆出,他二人几乎同时中招,向后踉跄跌退。可是,任天横只倒踏了三步,便已挺身站定;然巫凡却一下子退出六步开外,最后还仰身坐倒在地。

“好!打死他们,打死他们!”眼看对手败退,任天高振奋不已,率先叫嚷起来。

刑、古二人见同伴跌倒,急忙抢上前去,将他扶起。刑子俊更关切地询问:“阿凡,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

此时,巫凡神色凝重,脸带瘀伤,而面容因疼痛亦略有抽搐,情况似乎并不乐观。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再次举起左臂,朝着两位同伴伸出了中指。

古剑锋在旁边一瞧,顿时气闷道:“Holycrap!你都被人家揍成这副德行了,居然还好意思当着我们的面吹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