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杀手启示录之抹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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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奇袭

任天高听见他的回答,遂大声道:“那你最好快一点,警察可是不等人的。”心里则暗自窃喜:“好极了!我只是故意示弱,让他们自以为已经掌控全局,便引得他们乖乖上钩。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考虑事情总是过于简单,一点都沉不住气。”想罢,他马上招来一名身手敏捷的部下,低声吩咐道:“等一会儿,你带着姓冯的出去,到走廊上与他们对峙。只要我喊一声‘动手’,你就即刻将他扑倒在地,其他的什么也别管。听明白了吗?”

那人连连点头,平声应道:“是,大哥!”

“很好。”任天高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对其余的人下令道:“你们也一样,只要听见‘动手’的暗号,不管身在何处,都必须一起朝走廊上开火,直到敌人全部躺下为止。”

屋内凡是有枪、有力之人皆子弹上膛,齐声应承。唯独冯华南自己悲苦、无助地瘫坐在地板上,不知该如何应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布置妥当后,任天高举目望向门口,阴狠的眼神似乎要将门板盯穿,且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你们的枪法再准,还能同时对付我们这么多人!”由始至终,任天高都小瞧了古剑锋等人,注定他要吃个大亏。

再说:古剑锋和巫凡他们闯进隔壁的那间公寓,第一眼便瞧见一对小夫妻被捆缚在客厅中央,两人此时早已吓得浑身颤栗,相拥着蜷缩成团,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

登堂入室以后,古剑锋径直引领同伴来到客厅北侧,指着眼前的墙壁说:“午餐肉,你去把这面墙撞开。”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就这么简单呀?”巫凡先是摆出一副不过如此的模样,但紧接着又板起脸孔,瞪大眼睛喝道:“撞墙?你当我是超人,还是白痴呀?烂铜铁,你能不能再‘神经病’一点儿啊?”

古剑锋正容道:“我不是开玩笑的!这堵墙的后面正好就是冯老头家的客厅,而眼下敌人的注意力肯定都集中在门口,只要咱们能从这里攻进去,便可以出奇制胜。”

巫凡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对呀!我撞得肝脑涂‘墙’,不是更出奇?”

古剑锋摆摆手,贴近对方道:“不会的。近几年,房地产大热。无论什么阿猫、阿狗都想跑来分一杯羹。可是,那群无良的建筑商们一没技术、二没人性,造出来的房子全是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这种墙壁里的砖石早已被替换成了木板和沙土,根本不堪一击。你就放心地去撞吧,绝对没事!”

巫凡瞩目打量了一下雪白的墙壁,半信半疑道:“真的?你可别骗我哦?”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古剑锋低头看看手表,急切地拍胸脯保证说:“放心吧,这片居民区中的楼宇经常因为质量问题被电视台曝光,我死都不会记错的!”

巫凡沉吟片刻,突然像下定决心似地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兀自祈祷:“观世音菩萨、老天爷、圣母玛利亚,还有上帝!求求你们大发慈悲,千万保佑这座大楼是‘豆腐渣’。”言念间,又听到古剑锋在一旁不断催促他:“别磨蹭了,快点动手吧!如果此刻被任天高发现门外空无一人,那咱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啦。”于是,巫凡提气运劲,力贯全身,整个人蓦地大吼一声,彷如轰出的炮弹一般,冲着墙壁猛撞过去。

反观墙壁的另一面:任天高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刚想开口质问对方如此拖拖拉拉,究竟是何用意,却蓦地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细微暴吼从隔壁传来;而几乎与此同时,伴着一声轰然闷响,客厅南侧的墙壁上竟破开了一个大洞。

尘土飞扬中,从洞口里闪出两道人影,率先出来的那个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囔囔自语道:“******,我真是太强了!”而紧随其后的另外一人却骤然抬脚将他踹倒在地,嘴里则喝骂说:“快趴下,笨蛋!”此言喊出之时,两把象牙柄金枪的枪口已火花频冒,数发子弹也“嗖、嗖、嗖”地激射向屋内众人。

从破墙到现身,再到双枪开火,这一切都发生地太过戏剧化。因此,还没等任天高他们有所反应,屋中便又多了两人手脚中弹,负伤栽倒。然而短暂的惊慌之后,其余人等亦马上醒觉过来,纷纷就近隐蔽,向闯入者举枪还击。

古剑锋虽枪法如神,却不是真的“神”。面对擦身而过的子弹,他也是心惊肉跳,背脊生寒,赶忙弯腰缩头,躲到一个单人沙发后面稍作喘息:“失误,失误……我居然没把烟尘的因素考虑在内!否则,刚才那一排子弹打过去,起码能放倒三个。”心念至此,他偶然间一探头,竟发现任天高正拽着冯华南向门口欺近,显然是想趁乱溜走。

“午餐肉,快想办法堵住大门,别让他们跑了!”古剑锋一面高声呼喊同伴,一面猝地挺直腰身,把枪里的最后两枚子弹又打进了一名敌人的手腕和脚踝之中。

巫凡明白事态紧急,当下二话不说,陡然暴喝一声,右手抄起作为掩体的长型沙发,便冲到了门前。跟着右臂一甩,将沙发横抡开来,恰好扫中任天高与冯华南的胸口,当场把他俩撞地一个趔趄,又跌退了回去。这个长型沙发少说也有几十斤沉,且甚是笨重,可夹在巫凡腋下就像小孩儿手中的玩具一样,轻巧灵便,挥洒自如,单只这份怪物一般的臂力就足以教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这时,任天高一方算上早先被震裂了虎口的那三个人,尚余六人可以开枪作战。但由于唯一的出路已被巫凡堵住,而他躲在门板和掩体之间,离远了,开枪无效;靠近了,又会被他抡起沙发砸个七荤八素。故此,这群人均把目标瞄向了古剑锋,妄图先合力将其干掉,然后再专心应付那头“拦路虎”。

所以,他们在屋中呈扇形分布,依托人数优势向对方展开了火力压制。密集的子弹仿佛雨点一样打在古剑锋身前的沙发上,致使皮革炸裂、海绵崩飞,情况十分凶险。

但偏在这危难关头,古剑锋反而平静下来,一个人蹲在地上往手枪里装子弹。此刻,他之所以能够处变不惊,完全是因为他知道战局仍在自己的掌控当中,也是因为他发现敌人的缺点依旧没变,更是因为他明白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一个机会。

果然,机会来了!一轮狂轰乱打换来的结果必然是子弹耗尽,扳机空响,六名枪手几乎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射击,并且躲回掩体,重新填装弹药。

“你们打完了吧?”古剑锋挑衅似地扬声叫嚣道:“So——It‘smyturn!”话毕,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起身举枪,对准天花板上的吊灯连开了三枪。

位于客厅中央的两名男子忽听头顶传来三声金属崩裂的异响,遂下意识地仰头去看,谁知竟瞧见一盏硕大的琉璃吊灯正从天而降,扑面砸来。情急之下,他们亦顾不得细想,只是本能反应地纵身跃开,躲避危险。可这样一来,此二人便不得不从掩体后面闪出,古剑锋看准时机,双枪果断开火,顿将他俩的手脚也打废了。

不过,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躲在大厅东北角的两个汉子看到他出现以后,并未去拆卸弹夹,而是立马弯腰探臂,从脚边抄起负伤同伴留下的手枪,直接瞄准射击。那时节,古剑锋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吊灯下面,而对自己的处境毫无察觉,只要敌人勾勾手指,他就会命丧当场,死地糊里糊涂,情况可说是危险到了极点。

但怎料,恰在这两人准备扣动扳机的一刹那,立于左侧的那个枪手突然肩膀一麻,右臂立刻不听使唤地向右横甩。当他的手腕从同伴身侧划过之时,忽然又觉一阵刺痛,右手食指随即失控般地接连抽搐了两下;指尖牵动扳机,火舌喷吐,他手枪中的两发子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打中了同伴的左肩。右侧那人本欲开枪射杀古剑锋,却骤感左边肩头剧痛不已,还没等他意识到发生何事,整个人便被子弹的冲击力撞歪了身形,跌倒在地。

开枪那人一脸茫然地看了看自己僵直的臂膀,又瞧了瞧受伤栽倒的伙伴,正自惊愕失神之际,忽觉脖颈处一酸,眼前随之一片漆黑,人也就此昏了过去。

古剑锋刚刚射中那两名闪避吊灯的男子,便听见东北角上有重物坠地的闷响传出,他循声望去,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避过了一劫:“大哥,多谢啦!不过……你要是能早一点出手,那就更完美了。”他心里暗暗后怕,嘴上大声道谢,可手中的双枪却丝毫没受影响,依然连喷火舌,打得敌人躲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后面,连动亦不敢动。

战场上本就瞬息万变,更何况现代化的“热兵器”又多给了人类一种轻松杀戮的能力。

所以,虽然不久前,任天高还占据着人数优势,但仅在数秒之内,他的四名手下便相继被打中,被误伤,还有不明不白地晕菜,看似必胜的战势竟于顷刻间逆转了。此时,在任天高身边只剩下两个一直拼死保护自己的小弟和那位早已被吓得丧魂落魄,手足发软的冯华南,这个惨败的局面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