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素书全鉴
13036400000017

第17章 本德宗道章懂得权变与操控的基本原则(4)

自以为是贻误大事

现在有些人,经常自以为是,对周围人的批评根本听不进,认为别人是在侮辱自己,或者瞧不起自己,或者明明知道错了也不改正,这和历史上扁鹊见的蔡桓公很相似。

战国时候,齐国有一个神医名叫秦越人。因为他治病的本领特别高,人们都管他叫“扁鹊”(传说扁鹊是上古时代一位有名的医生)。他原来的名字,反倒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有一天,扁鹊去看蔡桓公。他瞧了瞧蔡桓公的脸色,说:“您有病,病在皮肤里,要是不早治,恐怕要加重起来的。”

蔡桓公听了,很不高兴地说:“别瞎说,我什么病也没有!”扁鹊走了以后,蔡桓公笑着对左右的官员说:“医生总是喜欢挑毛病,明明你没有病,他偏说你有病,好显示他的医术高明!”

过了五天,扁鹊又去看蔡桓公。他看了看蔡桓公的脸色,说:“您的病已经发展到肌肉里去了,再不治,会更加厉害的!”蔡桓公没有理他,他只好走了。

又过了五天,扁鹊又去看蔡桓公。他皱着眉头对蔡桓公说:“您的病已经蔓延到肠胃里去了,再不治,就危险啦!”蔡桓公还是不理他,他只好又走了。

又过了五天,扁鹊又去看蔡桓公。这回他一见蔡桓公,扭头就走。桓公觉得挺奇怪,马上派人把他追回来,问他:“为什么这一回你一句话不说就走呢?”

扁鹊回答说:“病在皮肤里,用热水一焐,就可以治好;病在肌肉里,扎扎针,就可以治好;病在肠胃里,吃几副汤药,也可以治好;病在骨髓里,那就难办了。现在,大王的病已经深入到骨髓里去了,您想治,我也没有办法了!”蔡桓公听了,还是不大相信,只是笑了笑,就叫扁鹊走了。

又过了五天,蔡桓公果然浑身骨头痛。这时候,他才相信扁鹊的话是对的,可是已经晚了。过了几天,蔡桓公就死了。

后来,人们从这个故事中得出了一句成语,叫作“讳疾忌医”,意思是说:明明有病还不肯承认,不愿意医治。用来说明一个人有了过错,别人给他指出来,他还不承认,只落得自己没有好结果。

然而,与此相反的是,历史上有些人不仅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而且还经常自我监督,自我批评。

明代有个叫高汝白的人,他中了进士以后,曾培养他的叔父写信督促他说:“你尽管考中了进士,我并不为此高兴,反而因此担忧。此后你可能会逐渐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所以我希望你每天将自己的行为举止用笔记在本子上,然后寄给我。”高汝白叹息着给叔父回信说:“我一直在您老身边长大,难道您还不了解我,而担心我会放纵自己?”过后他试着问了一个伴随在他身边的老家的人,自己有没有改变。老家的人说:“比起往日是逐渐有所不同。”他这才开始警觉起来,于是,用一个本子把自己每天的言行记录下来,进行检查,发现自己的缺点多得写不完。他很害怕,从此激励自己努力学习,修养品德,逐渐地改掉本子上记录的缺点,后来,高汝白成为一个著名的品行高尚的人,官至提学(主管教育的官吏)。

清朝有一位叫徐文靖的人,也是用类似的方法督促自己每天朝好的方面努力。徐文靖仿效古人:用两个瓶子分别放置黄豆和黑豆,每当做了一件好事时,他便念道:“说了一句好话,做了一件好事。”于是投进一粒黄豆。要是办坏了一件事,便投进一粒黑豆。开始是黄豆少,黑豆多,日积月累,豆子已黄黑各半,久而久之,黄的就多于黑的了。

能够做到胸怀坦荡地接受别人指出的错误和正确的批评,并且有意识地来约束自己,自觉地达到自己制定的标准,一步一个脚印,持之以恒地照这样做,做人做事就会达到圆满的境界。而讳疾忌医,到头来只会贻误大事。

10

【原典】

危莫危于任疑。

【张氏注曰】

汉疑韩信而任之,而信几叛;唐疑李怀光而任之,而怀光遂逆。

【王氏点评】

上疑于下,必无重用之心;下惧于上,事不能行其政;心既疑人,勾当休委。若是委用,心不相托;上下相疑,事业难成,犹有危亡之患。

用人切忌疑心太重

【译释】

最危险的事莫过于任用人才的时候却存有疑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古人留给后人的一句良言。然而话说回来,用人者又有多少完全不疑的呢?可以说,很少有人能真正放心地把事关自己前途的重要工作交与他人去做。三国时的马谡因在攻打孟获之时向诸葛亮提出了“攻心”之策,从而赢得了诸葛亮的信任。但后来再派马谡镇守街亭之时,诸葛亮还是派了王平作为马谡的助手。王平名为助手,实为诸葛亮的眼线,他要随时将马谡的用兵情况向诸葛亮汇报。诸葛亮用人尚且如此小心谨慎,更何况不如他的后人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实际上,“用人不疑”仔细分析起来应该包含两方面的内容:第一是真的知人而不疑,由于太了解一个人了,所以不必怀疑;第二是以不疑的态度或表现去对待下属。事实上,任何一位管理者,在用人的过程中,很少能够做到真正的不疑,他们始终都在观察手下的人才,时刻抱一份警惕之心,一旦发现员工有不轨行为或动向,立即先发制人。但用人不疑还是有它的用武之地的,它可以显示出管理者对下属的信任,从而提高其工作的热情。因此,管理者在这个问题上,尽量朝着不疑人的方向努力,让对方知道你不听信谗言,不乱生怀疑,让他本人和周围的人觉得你“用人不疑”就可以了。

冯异是刘秀手下的一员大将,他不仅英勇善战,而且忠心耿耿,品德高尚。当刘秀转战河北时,屡遭困厄。一次行军在饶阳德伦河一带,弹尽粮绝,饥寒交迫,是冯异送上仅有的豆粥麦饭,才使刘秀摆脱困境;还是他首先建议刘秀称帝的。后来,各将领每每相聚各自夸耀功劳时,他总是独避大树之下。因此,人们称他为“大树将军”。

冯异长期转战于河北、关中,深得民心,成为刘秀政权的西北屏障。这自然招致了同僚的嫉妒,一个名叫宋嵩的使臣先后四次上书诋毁冯异,说他控制关中,擅杀官吏,威权至重,万民归心,当地百姓都称他为“咸阳王”,且有反叛的迹象。

冯异对自己久握兵权,远离朝廷,也不大自安,恐被刘秀猜忌,于是一再上书,请求回到洛阳。刘秀对冯异虽然也不大放心,可西北地区却又实在少不了冯异这样一个人,也就只能暂时维持现状。

一次,冯异率军征讨外虏,领军几十万所向披靡,声名远扬,震动朝野内外。得胜回朝后,刘秀召见众将,对军功显赫的将领都一一进行加官晋爵、赐田封赏,唯独对大将军无封无赏。满朝文武百官无不迷惑,对此议论纷纷。

刘秀对这些议论并不理睬,等了几天即下召命让冯异率众将仍回西北驻守。一路上,冯异心中思绪如麻,翻江倒海,不知皇上心中何意,心想:如果皇上不信自己,嫌自己军权太重,那么我已必死无疑了!可是他却又派自己回西北驻守统领重军,说明还是相信自己的嘛!但是,自己手下众将都有封赏,而对自己却提都不提,这让我以后如何领导众将呢?……我乃朝廷第一大将,与皇上是患难之交,生死兄弟,执掌重兵,他刘家江山有一半是我打的,皇上的命还是我救的呢,没有我冯异,有他刘秀的今天吗?像我这样的功臣估计皇上轻易也不敢动。

冯异刚回到西北军中大帐,皇上派的使者竟随后赶到了,冯异纳闷:刚从京师回来,有多少事说不了,还有什么事呢?使者交给冯异一只盒子,众将不解,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冯异打开一看,全是信件,再一阅读内容,全是冯异在率兵出征期间,朝廷内宋嵩等臣写给皇帝的奏章,说冯异拥兵自重,控制关中,乱杀权重,企图造反。直看得冯异汗流浃背、长吁短叹。

冯异心想,皇上没有听信别人的话,不但没杀我,又把这些信交给我,继续让我统兵,看来还是信任我的,还有什么比皇上的信任更高的赏赐呢?以后得好好干呀。于是,冯异连忙上书自陈忠心。刘秀回书道:“将军之于我,从公义上讲是君臣,从私患上讲如父子兄弟,我还会对你猜忌吗?你又何必担心呢?”

刘秀真是驭人有术、手腕高明。他的这种处理方式,既可解释为对冯异深信不疑,又能暗示朝廷早有准备,既是拉拢又是震慑,一箭双雕。

事实上,刘秀当时也在心里猜测,冯异到底是不是反叛呢?但刘秀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能够静下心来,表现出对冯异十二分的信任,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永远对部下抱有诚意。何况,刘秀深知,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使冯异真的反了,自己不但拿他没办法,而且还可能有亡国的危险。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冯异觉得自己信任他,或许事情就不会那么糟了。后来的结果表明,刘秀的决定是正确的。

当然,“表面上”的用人不疑需要运用一套隐蔽的监督手段,这样才会在员工充分感到你的信任、热情百倍地去工作的同时又不敢轻举妄动。

11

【原典】

败莫败于多私。

【张氏注曰】

赏不以功,罚不以罪;喜佞恶直,党亲远疏;小则结匹夫之怨,大则激天下之怒,此多私之所败也。

【王氏点评】

不行公正之事,贪爱不义之财;欺公枉法,私求财利。后有累己、败身之祸。

自私自利招致败局

【译释】

很多失败的事其根源就在于当事人的自私自利。

人的自私本性决定了人的行为,大多数人所作所为必然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但一部分人因权势或际遇而觉得自己可以无所顾忌地去追逐私利,进而走向骄奢,以致最终因私心无度而引火烧身;但有一些堪称君子的人,无论何时都能自律有度。他们不仅一生平安顺达,而且还能够创建功业,留下美名。

私欲太盛者逃不过败身之祸

齐襄公二十八年,齐国的权臣庆封到吴国,聚集他的家族居住下来,聚敛财物比原来更富有。当时的子服惠伯对叔孙穆子说:“上天大概是让淫邪的人发财,这回庆封是又富了。”穆子说:“善人发财叫作赏,淫邪的人发财叫作祸患,上天将要使他遭殃。”昭公四年,庆封被楚国人杀了。以前他的父亲庆克曾诬陷鲍庄,当时庆封谋划攻打子雅、子尾,事情被发现后,子尾刺杀了庆封的儿子舍,庆封逃到吴国。这里说的子雅、子尾是齐国的公子。同一年,齐国崔姓叛乱,子雅等公子都失散了,等到庆氏灭亡后,齐王又召回了这些公子,他们都回到各自的领地。乱事结束后齐王赏给晏子邶殿的60个乡邑,他不接受。

子尾说:“富有是人人都想得到的,你为什么偏偏不要呢?”晏子回答说:“庆氏的城市多得能够满足他的欲望,而他还贪而不忍,所以灭亡了;我的城池不足以满足自己过分的欲望。不要邶殿并不是拒绝富有,而是怕失去富贵。而且富贵就像布帛有边幅,应该有所控制,使它不致落失人手。”这是说富人不能随意增加财富,否则将自取灭亡。

人富了,就容易产生骄横之心,富而不骄的人,天下很少有,富者要忍富,不能因比别人富,去欺压别人。

对于贫寒清苦的生活,有些人以为苦,而不少名士、隐士则有他们独到的见解,从中也可以看到他们把忍受清贫的生活当成一种修身养性,战胜人性中贪欲的一种方法。他们不以此为苦,反以此为乐。

与之相反,让自己人性中最阴暗的一面不加抑制地放纵的人,往往都像庆封一样,最终身败名裂。但偏偏这样的人层出不穷。

东汉外戚梁冀,官至大将军,掌权20年。他强占无数民田,洛阳近郊,到处都有他的花园和别墅。后来被抄家时,家财达30多亿,相当于那时全国一年租税收入的一半。另一个大宦官侯览,前后霸占民宅380所。他的住宅,“高楼池苑,堂阁相望”,雕梁画栋,类似皇宫。西晋大臣石崇和国舅王恺斗富。王恺用麦糖洗锅,石崇就用白蜡当柴烧。王恺用紫色丝绸做成长40里的步障,石崇就用织锦花缎做出更华丽的步障50里。结果,梁冀、石崇、侯览都在“八王之乱”中被处死了。

四川人安重霸,在简州做刺史,贪得无厌,不知满足。州里有个姓邓的油客,家中富有,爱好下棋。安重霸想贪他的财物,就把姓邓的传来下棋。只许他站着下,每次落一子,就要他退到窗口边,等安重霸思考好了,再让他过来,这样一天也没下几十个子。这样姓邓的站立得又饿又累,疲倦不堪。第二天再传他去下棋。有人对他说:“太守本意不是下棋,你为何不送东西给他?”于是姓邓的送上三个金锭以后,再不叫他去下棋了。这种人的行为看起来让人觉得好笑,不可思议,但他们的结果往往“不好笑”,也往往在人们的意料之中。安重霸最后身首异处、他所聚敛的家财一分也没带走。这种放纵私欲,聚敛财富,恃权骄奢的人,其实是在进行一场人生的冒险游戏。最终于人于己,皆为不利,并且没有任何积极的意义。

“人是自私的动物”,这句话没错。任何人都必须承认自己和他人的自私性,也必须承认为自己谋求利益的合理合法性。但这些都必须是有限度的,在古代,“度”是人性容忍的底线,在今天,“度”就是法律的范围。否则,一旦人的私欲决堤泛滥,以致侵害到别人,甚至严重触犯法度,那么,必然会遭到怨恨和惩处。古往今来因私欲太盛而招致祸患的例子,不胜枚举。这种教训是值得人们在现实中引以为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