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是这么想的。最后，她也是这么做的。
而另一边，尹瑟呢？
她的舞会不要那么华丽，不要那么高雅，要随意，要换了，要让人知道，不是所有的上流活动都让人生厌，都只知道应酬，让人觉得疲惫。
当然想法是好的，只是真正要实行却是需要莫大的勇气，人力物力都要到位。
虽然尹瑟是想帮慕容清和东方攸牵线，但是策划做着做着，她的动机竟慢慢变了，完全专注于策划的本身。
一直到五点，尹瑟还在那里皱着眉，拿着笔涂着画着。
“小瑟，我先回家了。”孙红背起包说道。
尹瑟抬起头冲她点了点头，“明天见。”
五点半左右，慕容清走了出来，伸了伸懒腰，发现尹瑟还在那里的时候，顿时傻了眼。
她还没有走……
尹瑟不经意间抬起头看到慕容清，淡淡道：“总秘书也要回家了吗？”
“是，你还真是努力啊。”
尹瑟淡淡笑道：“不然能怎么办呢？我不是没有慕容总秘书你厉害嘛，那我只能多花时间多花精力呗。”
慕容清不知道她话里的嘲讽有多少，只是她很清楚，她一点也不喜欢她的语气。
不再说话，她走了出去。
却没想到牧晟宸正靠在门外。
“牧总？”
“恩。”
“有事吗？”慕容清淡淡问道。
“没什么事，你下班就回去吧。”
“恩。”慕容清淡淡点了点头，便往电梯走去，东方攸也提着包走了出来。
“晟宸，你可真是模范丈夫。”
牧晟宸耸耸肩。
慕容清见东方攸也走进电梯，心下欣喜。
“哟，慕容大小姐也这么晚啊。”
“攸。”
东方攸自在的站在她身边，随着电梯慢慢往下落。
“你今天加班了？”慕容清问道。
“我的字典里可没有加班这两个字，只是下午一觉睡过头了，醒来已经是这个点了诶……”
“是太累了吗？”
东方攸淡淡看向慕容清，不再回答。
而慕容清随即转换了个话题：“攸，牧总也挺好笑的。”
“怎么说？”
“就那样站在门口，一点也不顾及他创世总裁的位置。”
“你懂什么。”
“他之所以站在门口等，是因为怕打扰尹瑟的工作。”
慕容清嘴角一扯，觉得东方攸的话可笑至极，“他贵为这个跨国集团的总裁，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要你的原因。”
慕容清僵住。
“一点情趣也没有，我可不想下半辈子一起生活的人这么没情调。”
电梯门打开，东方攸走了出去，慕容清愣了半秒，而后迅速跟上。
“攸！如果你觉得我不好，我可以改！”慕容清大声道。
“你挺好的，不用改。”东方攸招了招手，只留给他狂放不羁冷漠的背影。
慕容清抿着唇，往自己的车位走过去。
东方攸同样抿着唇，他心下冷笑，牧晟宸对待尹瑟的方式，可以用无微不至来表达，在尹瑟面前，他只愿意当个好老公，好男人，创世总裁的身份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不会介意周围人的眼光，也不会去计较是否会失了颜面。
他们之间，不黏腻，但任何一人都能看出他们的感情有多好。
他冷冷一笑，秀恩爱，死得快。
最近网络上的这句话，他倒是很乐意现在拿过来用在尹瑟和牧晟宸身上。
等到尹瑟看着已经成形的策划，她笑了笑，伸了伸懒腰，瞄了眼时钟，已经六点多了，她连忙拿出手机，牧晟宸怎么没有来找她？
刚想打电话给他，牧晟宸就领着牧司瑞走了进来。
“妈妈。”牧司瑞走到尹瑟身边，“你好认真啊。”
尹瑟尴尬的摸了摸头，看向牧晟宸：“你怎么不叫我一声？”
“看你那么认真，就想着，还是让这女人自虐一下好了。”
尹瑟嘴角抽搐。
牧晟宸拿过她手上乱七八糟的草稿，左一句右一句，混乱的紧。
尹瑟连忙捂住：“不许看！”
“你之后不是也要让我看？”牧晟宸问道。
“那不一样，我会整理好再给你看。”
“也是，这种乱七八糟的草稿真不是人能看懂的。”
尹瑟鼓着腮帮子看着他。
然后牧司瑞就很自觉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
“妈妈，回家吧，奶奶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尹瑟点了点头，起身，将桌子上的东西整理好放在一边，然后背起包，牵着牧司瑞的手：“走，咱们回家。”
牧晟宸搂住她的肩膀。
然后第二天，尹瑟来上班的时候，她信心满满的将自己的策划全部整理出来。
约莫到下午的时候，慕容清走了出来：“尹瑟，你准备好了没？”
尹瑟扬起自己手里的文件夹，骄傲的看着慕容清，信心满满。
慕容清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那就走吧。”
“去策划部吗？”
“去穆总办公室。”慕容清说道。
“恩？”尹瑟微讶，“这个不是归策划部管？”
“跟着来就是了。”
尹瑟眉头皱皱，她也不用这么不待见自己吧，那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就好像……她今天赢定了。
然后，总裁办公室里，策划部部长和牧晟宸坐在客厅里，手上已经翻着一份材料了。
“牧总，部长。”慕容清喊了一声，然后尹瑟就跟着叫了声。
策划部部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总裁夫人，慕容总秘书。”他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受他这么大礼，尹瑟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牧总，我的策划已经交给你，尹瑟的在这里。”
尹瑟听完后，立刻也将策划递给牧晟宸，只是没想到慕容清早就交了。
但其实无所谓，慕容清有自信，她也有自信。
牧晟宸粗略的翻了一下后就递给策划部部长，部长接过，然后看的也很粗略，尹瑟只觉不对劲，目光看向牧晟宸，他的眸子淡然的紧。
“怎么了吗？”
见部长平静的放下自己的策划书，尹瑟心微微慌了。
“总裁夫人，你的策划和慕容总秘书的如出一辙。”
“什么？”
“什么？！”
尹瑟和慕容清几乎同时惊叫出声。
尹瑟看向慕容清，只见她也相当讶异。
“虽然如出一撤，但也有不同的地方，就是会场的布置，总裁夫人新奇的想法确实很诱人，但是不一定能让创世的董事们接受，而慕容总秘书虽然是按部就班，但将每个细节都处理到极致是创世一贯以来的风格。”
尹瑟听不太懂策划部部长说的话，创世的风格是这样的吗，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慕容清看向尹瑟：“总裁夫人，你应该没有借鉴我的企划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的企划能巧成这样。”
“我没有看过你的企划。”尹瑟冰冷的说道。
“牧总，您自己看着办。”
三人的目光全都放到了牧晟宸身上。
牧晟宸淡淡道，“既然这样的话就各取一半。”
慕容清顿时傻了眼，“牧总，你这话实在不能让我心服。”
牧晟宸抬起头：“昨天下午尹瑟草稿，我看过。”
慕容清噤口。
牧晟宸淡淡道：“慕容清，尹瑟，你们就一起合作，各取一半，将完整的计划给我。”
“牧总，如果你觉得慕容总秘书的企划比较好，就用她的，只是输了个小比赛，我无所谓。”尹瑟的声音很冷，因为她没有想过慕容清是这种人，慕容清和自己根本不是同类人，又怎么会做出雷同的企划？
只有一种可能，她偷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草稿。
而现在，牧晟宸是不想让慕容清失了面子，也不想让她失了面子。
可是，这种面子，她一点也不屑要。
牧晟宸淡淡道：“与其花这种力气相互比较，不如两人合作，做出一份完美的企划案。”
慕容清看了眼不怎么情愿的尹瑟，而后笑了笑，“总裁夫人，只要你愿意，我就会愿意合作。”
尹瑟看了她一眼：“合作？和你？我不要。”
“尹瑟。”牧晟宸叫了她一声。
尹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不要斤斤计较。”
尹瑟闷闷的站在那，“不是斤斤计较，我只是愿赌服输。”
“是吗？”牧晟宸反问，“你们觉得创世集团秘书处的一个秘书有权力说走就走？就因为一个打赌？”
牧晟宸的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辩驳。
“如果尹瑟你走，慕容清，你也走，管理不好部下，要你也无用。”
慕容清震惊万分的看着牧晟宸，不确定他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