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边的姑娘提醒,“金步摇”的鸨母桂姐,不由在记忆中搜索,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呢?
许是接触的人太多了,桂姐居然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跟刚才的那个小道姑有过一面之缘。
“好了,好了。不要追查了。想来那惜缘丫头自己,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去。不如大家有时间的时候,都来陪陪她,省得她一个人没意思!”
桂姐不耐地挥挥手,示意大家散去。一双凌厉的眼睛仰望着小楼之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心道:惜缘丫头,你可不要惹怒了我,若是咱们弄到一拍两散的结果,恐怕对谁都没有好处。想到这里,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摇晃地走出惜缘小筑。
身后的女娘们看到桂姐望着惜缘的阁楼,不禁心生怨气: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看人家惜缘不过仗着脸盘好,就能让名满抚宁的桂姐忍让退避,看来众人若是也想找棵大树乘凉,还要耐心地等待喽!
大街之上,红儿趁人不注意将道之拉到了离“金步摇”很远的小巷子里。
“你刚才怎么不机灵一点?”红儿不无埋怨地道。
“嘿嘿!看到那个桂姐,我就忘了!”道之不好意思地笑了。
“哼!胆小鬼,若不是刚才小姐见机行事,恐怕你这个假道姑就露馅了!”
“那是,那是!”
红儿从他随身的小包裹里面,取出他的道袍,道:“快点换上吧!免得露出马脚。”
道之点头,看看四下无人,便手忙脚乱地换上了自己的凌云观的蓝衣道袍。
“红儿姐,要说你们惜缘姑娘,长得真是好看!”道之眼中闪动着希冀的光芒。
“那是当然。要不然怎么全城的姑娘都尊我们小姐是花魁呢!”红儿得意道。
“那是,那是。”道之连连点头。望望四周,他小声说道:“惜缘姑娘在这偌大的抚宁城里面,难道就没有个什么喜欢的人么?”
“没有!别看抚宁城虽大,但是要找一个我们姑娘看得入眼的就没有一个!”红儿摇头道,转眼望着道之,狐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这个小道士难道对我们姑娘还有什么非分之想么?”
红儿叉着腰,有点恼怒。
“不不,我哪里敢?再说我是一个又穷又苦的小道士,哪里敢对惜缘姑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道之连连摇头,面上有些红晕。
“哼!谅你也不敢!”红儿哼道。他低头讪笑着。
“快看哪!那是什么?”大街上的人们忽然叫嚷起来,互相奔走相告。
红儿和道之听到了声音,赶紧收好手中的衣服,将它们塞入包裹之中,悄悄藏好,便循声向街面跑去。
漫天洒下了有如雪花的纸片,方方正正地上面似乎写了什么字!
众人抬头向天上望去,但见在极高的空中,不断有碎纸飘落。
“菩萨显灵了!”大家赶忙跪了下去,口中念叨着什么,同时不住地磕头。
“鲁班遗宝,重现世间;德者居之,现存侯府。”身边的一个人悄悄捡起地上的白纸,但见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体这样写着几行字。
“鲁班的遗宝?该不会是什么金银财宝吧?”旁边一个人悄悄嘟囔着。
“即便真的是藏宝地方,你敢去么?”另一个人接口道。
先前这人想到那宝藏的确切地点,缩缩头忙道:“即使有,谁敢去呢?别到时侯,没命花呢!”
红儿听了,心中一动,也同道之两人不迭地捡起地上的“佛谕”。两人望去,这张纸上面的字迹就顺眼多了,再看别人手中,都是这样的内容,但字体却是大相径庭,不一而同。
红儿见了,心下诧异,便将一张纸,小心地揣在怀里面,准备回去禀明小姐,再做定夺。
她向道之使了一个眼色,道之会意,便悄悄道:“红儿姐,我走了。”
红儿并不答话,而是暗暗点点头,任他离开。
道之望望四下无人注意,慢慢撤出众人的跪拜之中,以一种不易察觉的方式小心地离开了。
“起来,起来,不许聚众。”人群中现出一队兵士,口中吆喝着,将跪在地上的人们驱散,大家望向空中,仍然见到空中在源源不断地向下飘着纸片。
一个兵士将地上的一张纸片,捡起来,回身交向身边的统领华陵,“统领大人,您看!这是什么东西?”
华陵接过这张白纸细瞧,但见上面的内容,表面上是对于侯爷的歌功颂德,但是谁又能说这不是什么阴谋呢?他凭着多年跟随张渊的经验,心中蓦然想到,这会不会是一场阴谋呢?如果是阴谋,那么那个背后操纵者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呢?
“将人群驱散!”他口中下令,四下里,兵士们口中吆喝着:“快离开!不许议论!散开,散开……”
人们四下作鸟兽散,在一处角落,一只肮脏的手伸过来,趁人不备,捡起地上的传单,迅速塞到衣袖之中,便随着人流离开了。
“大哥你怎样看?”华陵在一间隐秘的客栈之中,望着眼前的黑衣蒙面人问道。
“依我看,这件事情恐怕跟五娇妾有关。”张渊回忆道:“当时五娇妾曾经出现在侯府的湖心小亭之中。记得那次被我掌力所伤。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则表现出她对那里的环境非常熟悉,面对湖心亭中的机关设置,若没有独到的见地,或者独门的方法,是怎样也打不开地下的通道的!”
张渊很笃定地讲道。
“大哥,你认为这件事情可信程度有多少?”华陵望住张渊的眼睛。
“我想有五成!”张渊肯定地点头。
“那么,我们要怎样做呢?”
“不是我们,是我!”张渊道,“这件事情,兄弟你就别插手了我一定要去谈个究竟!”
“可是大哥……”华菱欲言又止。
“华陵兄弟,大哥知道你的心意。但是这件事情若是你插手进来,那么我们就一点都没有成功的把握了。”张渊有力的大手拍在华陵肩头,“你是我们隐藏的力量。”
“大哥,你一定要小心自己,依我看来,若是这张纸片上面写得是真的,恐怕抚宁城就要掀起腥风血雨了。”华陵一声长叹,面上现出担忧之色。
张渊道:“无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大哥我都要亲自查探,一探究竟。我不能在付出这么巨大的损失之后,还被蒙在鼓里。说不定,这一次的群雄争霸,会有说不出的精彩,也说不定!”他嘿嘿笑道。眸中闪耀着狂热的光华。
华陵深知无论再怎样讲,都不会使张渊的想法有丝毫改变。
“华陵兄弟,当务之急,你要马将这件事禀明那个老匹夫。”不知什么时候,在张渊心中,早已将那个心狠手黑的侯爷视作仇人,言辞之间更是不甚恭敬。
停了停,他讲道:“这本是你这统领应该做的事情!”
“华陵悉听大哥吩咐!”华陵拱手告辞。
张渊望望外面天色,“要变天了!”转身换上一套黑色长衫,自怀中取出不久之前刚刚潜入兵营家中取来的面罩。那是他曾经在办案过程中,捉到的一名采花大盗用过的人皮面具。
此面具薄如蝉翼,制作精巧,当年犯下了无数罪孽的采花贼,为了此面具不致随自己入土,便将它将功折罪,送给了张渊。
他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用到它,但是此事从权,未免有人识破自己,只能这样做了。
他对着镜子,缓缓揭开头罩,露出一张伤口已经接近愈合的面容来。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面上居然出现了区别于之前展示给华陵的可怖面容,代之而来的是逐渐显出轮廓的眉目。但他清楚地知道,若是想恢复之前的脸,显见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过,说不定这样的话,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境遇呢?若能因祸得福,再为自己再造一个新的身份,不是使自己又可以重震之前的雄风了么?
既然上天对他如此不公,那么就不要怪他杀手无情了!
“老大,你说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就是神仙呢?”山栀望着戒灵空间头顶的天空,如是说道。
“当然了,现在就是让大家体会一下神仙的感觉!”杜子腾眉飞色舞道。想来神仙最大的本事除了能变化申通之外,应该就是腾云驾雾了吧?
现在众人齐聚戒灵空间,望到了大街之上路人们对自己的顶礼膜拜,甚是有趣。
“看来,我们真的成了神仙了呢!”苏叶兴奋地笑道。
杜子腾向云青望去,看来这种方法真是最快捷的方法了。
“老大,你看我们用不用扔给他们点铜钱呢?”山栀冷不丁做了“神仙”,似乎有点兴奋异常。
“你以为人家是傻子么?就扔点铜钱下去,人家不骂你这个神仙抠门,就算我白说。而且……”杜子腾忽然压低了声音,对山栀说道:“你觉得我兜里面的钱袋很鼓么?用你来做散财童子么?”
“不是,我是在想,你看大街上面的人,有些还穿着破衣烂衫的,用不用帮帮他们呢?”山栀嘟着嘴讲道。
“那等你有时间就去帮人家挑水做饭,还要做好事不留名。你干脆就钻到一个螺壳里面,做个田螺姑娘吧!”杜子腾嘻嘻笑道。
“老大。”山栀欲言又止。
白泽见到山栀那般表情,也哼道:“我说少爷你也太吝啬了!”
“不是你家少爷吝啬,确实不能将这些铜钱扔下去。”云青正色道。
“为什么?”苏叶见从来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的木头,居然会开口为杜子腾讲话,真是难得,不由出声发问。
“因为……”杜子腾似是想到了什么,道:“这是因为地球充满着重力,若是我们将铜钱扔下,那么本来这铜钱就必定落向地面。那么在地面上接到这枚铜钱的人就必须承受着高空的力量,还有地球本身对它的引力,必定会出人命。”
望着杜子腾认真的样子,大家有些不认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