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策划不是那般精细的刺杀,就这么轻易的化解了,本也只是苏家的陷害,而陈皓刚好成了这场陷害中的意外之获。
凰倾月并不想管这样的事,既然舅父已到,那么眼下之事便交予他处置吧。
瞧着那白衣少年并未出声的离去,陈寅有些怔然,无奈且悲戚的扫了一眼陈皓,便指挥这手下把人带回去。
“公子,你没出什么事吧?”
月影跟着凰倾月身后,轻轻的开了口。
“嗯。”
另一旁跟着的羽棋,有些不明白少年为何不趁此解决了那欲取自己性命之人,却也因着少年脸庞的冷然,没有出声。
陈将军府上,厅中首位上,凰倾月垂眸盯着茶盏里沉沉浮浮的茶沫子,淡然的出了声。
“舅父,苏家在朝中多年谋划,想必是要行动了,这次父皇派倾月来此查办,便只是想给舅父一个提醒,千万别一时冲动,站错了阵营。而表哥之事,苏家怕是早已经安排好了,银两为其所用,这些倾月会如实禀报,还望舅父见谅。”
他并未把凰亦枫对其迫害之事说出来,那不过是自己与四哥之间的恩怨,不必为外人道来。
“臣明白,奕亲王此次也算是帮臣了一个大忙,这等大逆不道之子,臣是万不敢包庇的。”
陈寅知晓此事之后,真是深恶痛疾,他一生光明磊落,怎得有这般不堪的儿子,唉,也怪他平日一副心思全在战场上,少了对孩子的管束。
“只不过,奕亲王,臣有个请求,还望奕亲王能够答应。”
闻言,凰倾月微微抬眸,看着那有些苍老的男子。
“舅父请说。”
“请奕亲王能够在皇上面前替皓儿求求情,就当老臣这么些年为朝廷的功劳吧。”
“舅父,这事倾月自会与父皇说。”
“那就好。”
两人并未再出声,久久的,只是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
“这些年,我这个舅父辜负了你母亲的遗愿。”
陈寅忽然出了声,微带了自责的语气,透着一股浓浓的愧疚。
水眸荡起了层层波纹,凰倾月转头盯着身旁的人,有些怔然,但并未出声。
“不过,倾月这般冷然的气质,倒是与小时的不一样了,锋芒刺得舅父都不敢靠近。”
微微顿了下,陈寅接着说道。
“舅父,倾月的好坏,舅父也不必惦记,如今这般,也不过是倾月自己铸成。”
是的,他这寡淡的性子,怕是与这舅父也亲近不到哪里去,倒不如现在这般远远的,也不会将来有所失去。
听此,陈寅全身怔了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衣少年,不知他这是何意。
“莫不是倾月一直在怪舅父?”
“倾月从不怪任何人,这便是倾月的命,舅父不必自责,倾月亦没有责怪之意。”
想着那红衣妖孽,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轻笑,即便是再难堪,但是也没有后悔此生遇见了他,那抹火红的温暖。
一旁的陈寅见此,有些呆愣了片刻,便轻咳了两声,这抹笑意倒是比自家妹妹的更具诱惑力,仿佛天地间皆为这一抹笑失了颜色。
“舅父,既然此处之事已然明了,倾月也将不日回京,那表哥之事,就有劳舅父自己处办了,这边关,还得舅父多多管制。”
听见声音,陈寅才掩饰的咳嗽了两声。
“奕亲王交代之事,臣一定会照办,这次回京,想必皇上也能清楚老臣的一片忠心,边境之地,老臣一定誓死守卫,绝不容人侵犯。”
“舅父辛苦了。”
凰倾月抬眸盯着那自己唯一的亲人,清浅的一句话,却让陈寅有些晃神。
“奕亲王不必计较,这是臣应该做的。”
说完之后,两人都未再作声。
北凰皇宫太子府内,凰亦祺正一脸阴森的盯着下面跪地的黑衣人。
“没找到?一群废物,竟还敢回来见本宫。”
“太,太子,属下查到一点线索,太子,太子妃娘娘在奕亲王府前出现过。”
闻言,凰亦祺双眼闪过一丝幽光,沉思片刻之后,便说道。
“下去继续查,务必查到她的下落,连太傅那里也找人盯着,还有,派人截住凰倾月,让他回不了凰城。”
“是,属下遵命。”
呵呵,没有多久了,自己就能掌握这天下了,到时自己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包括那红衣妖孽般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