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了没有?”魏子鸣问她,顺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不堪的头发。
“还没有啊,不过我带了一些点心回来。”小武指了指楼上。
“那我做给你吃吧。”魏子鸣抓住她的手往校外走去,小武跟在他的身后。总觉得这一切来得好不真实。说起来她还是有些怨,“我前面失踪了七日,也不见你怎么样,我这才消失了半日,你怎么就着急成这样?”
“怪我冷落了你?”魏子鸣转过身来看她,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轻柔,“别一副嘟着嘴的样子,有话就直说。”
“我高中同学因为男朋友对她一天不理不睬,她就要闹分手。我觉得比起她,我算是很不错了。”
“对不起。”魏子鸣转过身来正正经经地跟她道歉,“因为一直都掌握着你的动态,所以我知道你很好就不便打扰你,想等你把这份稿子弄完。但是这半日,没有任何人知道你的消息,所以我的心是悬挂着的。”
“是这样子么?”小武的气消了一半,哼了一声,望着天空不说话。今天的天空蔚蓝干净,澄清一片。魏子鸣长臂一揽,搂住她的脖子,“喜欢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做。”
“我要吃跟便当里一样的菜。”
“好。”
“我不要吃什么吃剩下打包的。”
“是。”魏子鸣带了几分笑,亲昵地搂住她的脖子往前走。
小武一直以为魏子鸣在这里有所房子什么的,原来他只是借用一个很好心的老婆婆家的厨房。这个老婆婆年纪有些大,头发花白,可是精神很好,一脸笑眯眯的很慈祥,她跟魏子鸣似乎很熟悉,见到他带着女朋友过来也很开心,调侃了几句,又说要把屋子留给他们这对年轻人,自己则去邻居家串门去了。
“她是你亲戚么?”
“不是。”
“那怎么关系这么好?”
“无意间帮过她,后来就慢慢地熟起来了,她还说将外孙女许配我呢。”
“什么?”小武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魏子鸣咳嗽了一声,幽幽道,“她外孙女才十岁。”
小武哈哈大笑起来,问他,“既然你不是觊觎人家外孙女,你怎么在这里做菜?”
“我跟她说好了,我用她的厨房,留一半的菜给她,不错吧?而且阿婆也很喜欢我做的东西。”
“很不错。”小武点了点头,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好。
对于小武来说,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至少,在接下去的时间里,一有空就买了菜让魏子鸣来做。不知道为什么,吃着他做的菜特别的香。这个老婆婆也很热心,小武跟她谈得来。
小武这次无声无息闹出来的别扭,因为魏子鸣亲手做的一顿饭,而撇去的一干二净。
他们的感情算是很稳定的,虽然小武的心里藏着一个残忍的秘密,可是她想着这一刻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便就这么算了,她也不想再让他伤心,然后让自己难过。他对她好的时候,她总是想着他的过往,想着他此刻想的到底是谁,对曾经的她是否那样好过。
其实她不是神经质,不是那么多疑,只是他这么一直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跟她说,她会怕。
临近五月,天气已经转暖了许多。因为刚做完一个活,老四便提议出去聚会一下,带上各自的家眷一起HAPPY。小武对于天天坐在电脑面前而无其他活动颇为不满,脖子肩膀也十分疼痛,早就想出去大玩一番。如今因为老四这个建议,大家一致通过,于是,一行七人去了学校附近的KTV,包厢一个晚上,送了一箱啤酒。这几人除了肖峻酒量比较好之外,其他的几位都不怎么喝酒。
大家似乎都唱歌性质都不高,都在那儿谈话,小武对于唱歌还是比较喜欢的,音量开到最大,霸占着话筒K歌,奈何她唱得实在是不好听,除了魏子鸣,众人都想揍她一顿。
“你替我唱完吧。”小武看着大家一脸鄙视的神情,也挺不好意思,涎着脸,将话筒塞到魏子鸣的手里,魏子鸣的嗓音很好听。
魏子鸣“盛情难却”替她唱完了后半段,转头看着小武一副痴迷的样子,笑呵呵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将话筒塞回她手里表示不唱了。小武说不动他只能继续一个人唱,让大家遭受她的魔音,这个时候老四提议,来玩游戏。一个个人轮流过来,轮到的人要摇骰子,在摇筛子之前选一个人问他,自己摇的是单数还是偶数,如果对方输了就要回答自己一个问题,如果对方赢了,自己就要罚酒。
小武唱得没有意思,听到这个游戏好玩,就直接加入了。刚开始大家也都问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到了最后就越来越黄。而小武总是属于罚酒的那个,根本就没有问过什么问题。可能是突然转运了,小武终于可以选择不罚酒而问魏子鸣一个问题,她说,“魏同学,那个她是怎么去世的?”
魏子鸣皱了皱眉头,明显地带起了几分不悦,还是淡淡回答她,“跳楼。”
小武也觉得自己醉了,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可是有些话真的在心里憋得太郁闷了,郁闷到有的时候做梦都会梦到。
老大看到这种冷场的场面,忙将骰子抢了过来,指着老四道,“你来你来,猜单数还是双数?”
“单数吧。”老四说。
老大在众人的惊呼下投了一个双数,她咳嗽了一声,问,“老四,八一八你们最性福的地点。”
老四囧,“要回答么?”
此时引起另外一波高潮,老大哼了一声,“阿斗可以一同帮她回忆。”
小武说,“我知道,我知道……有一天晚上,我们宿舍的人都睡不着,那床啊摇晃的厉害,虽然就那么一次。”
老四瞪她,红了脸,“滚开,嗯,浴室。”
无论是谁,对于这种暧昧的话题都是偏爱的,可是偏偏到了小武的手里,都不一样了。小武红着脸对着魏子鸣笑眯眯道,“我能知道你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么?”
魏子鸣的呼吸有些紊乱,他眯起了眸子,那双眼中透露着凌厉,有些锐不可当。小武直直地看着他,呐呐开口,“我不想和她比,我就是想知道。”
小武真的喝醉了,脸色通红通红,可是即使是如此也看得出来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很诡异,特别是魏子鸣,她急急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魏子鸣突然走到她面前,将她横抱起来,低着头淡淡道,“你醉了。”说完抱起她就大步走出来了,小武挥舞着手啊啊大叫。
“再叫我就把你丢下去。”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小武瑟缩了一下,乖乖地将在他的怀里躺好。魏子鸣带着小武去了老奶奶那儿,弄了一碗解酒汤给她喝。老奶奶本来想帮帮忙的,见到魏子鸣这副凶巴巴的样子说了一句年轻人有话好好说。
魏子鸣转过头来对着她说了一句,“阿婆,我会好好待的,我能单独跟她说几句话么?”
老奶奶听完应了一声就进了房把大厅留给他们俩。
魏子鸣将那碗凉得差不多的解酒汤粗鲁地灌入了小武的口中,将空碗放到一旁,“你发什么酒疯?”
小武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个解酒汤本来就难喝,被好不温柔地灌入,恶心得要死,抚着自己的脖子想要呕吐。她抓住魏子鸣的手,“你就这么对我?”
魏子鸣一根一根手指地掰开,“你想知道的那些,都是没有必要要知道的。”
小武面如死灰,火气一下子都蹭了上去,将那个空碗往地上摔去,哐当一声四分五裂。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放到他的手中,“抱歉,你心心念念的水晶扣已经没有了,不是阿斗拿的,是我拿的,只剩下这张照片了,你爱要不要。”
小武前几天从老四那儿听了个笑话,说是魏子鸣执意说阿斗拿了他的水晶扣,两人还闹过一阵子。
魏子鸣有一刻的呆滞,看了一眼手上的照片。小武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我走了。”
魏子鸣的脸上出现的浓浓的悲伤,他拉住小武的衣袖,轻声道,“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愿意听了。我们交往了这么久,我很期待有一天你会跟我主动提起,可是这一切都是我的奢望,你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想着她爱着她,我……就这样吧,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