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从窗户中飘进来。她走到窗前往下一看,原来靠近窗下种着几棵丁香树,淡紫色的花开得清雅无比,香气就是由此而来。
她闲着无事,收拾完了便下楼走进花园。
正值春天,园中姹紫嫣红,开满了各色花卉,草坪修剪的极好。
奇怪的是,草坪中有一片地方空裸着,没有种花,也没有铺上草坪。
她站在近前看了看,不明白这空出来的一块地究竟是何用意。
再往里走,有一片玫瑰园单独被米白色的木栏杆围起,外面种着几树西府海棠。她沿着草坪中的鹅卵石小路走进去,伸手拉过一束开满花的丁香枝桠,低头嗅了嗅。
就在这时,她听见身后响起沉稳而从容的脚步声,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像是很有音律的鼓点。
她回过头,看见一个男人长身玉立站在海棠树下,隔着高高低低的玫瑰花丛看望着她。
满园姹紫嫣红,好似都失了颜色,刹那失神之际,丁香枝桠从她手心里弹回去,啪的一下,险些打住她的眼睛。
人生若只如初见,霍易霆的长相属于让人见上一面,便会记得一辈子的那种人。
江绿汀惊艳之余,突然间冒出个念头:霍家就在眉山脚下,霍易霆个子也很高,当年救了她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他?
这个念头涌生出来的同时,她又觉得这种巧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第二天是周六,江绿汀在庭院里刚好碰见霍易霆拿着钓竿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小桶,显然是钓鱼归来。
江绿汀灵机一动:悟觉寺里有个放生池,如果他信佛的话,说不定会把鱼拿去放生。
于是,她迎上去笑靥如花地试探了一句:“霍先生,这鱼要拿去放生吗?”
问完这句话,她瞪着大眼睛热切地看着他,心里明知道,这种机缘巧合的概率几乎为零,但还是忍不住激动,心跳的劈劈啪啪。
霍易霆用很奇怪的眼神盯了她一眼,然后转开视线,说了一个冷漠无情的字眼:“吃”。
这个回答还真够煞风景。
她不死心,又笑眯眯问了一句:“霍先生你信佛吗,悟觉寺你有没有去过?”
霍易霆转过脸,再次用很奇怪的眼神盯了她一眼,说了一句更煞风景的话。
“去干吗?出家?”
“……”
江绿汀感觉自己的笑容,像是被一坨502给糊住了。
扶着僵硬的脸颊,她第一次领教了霍先生的高冷犀利。
随后的几个月,她全方位无死角的领会的更加透彻,于是不知不觉就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家庭教师,渐渐沦落为一个废话流派的代表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