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秦汉战争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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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东汉征羌人诸部族的作战(3)

虞翊到达武都郡后,兵不满3000,而羌军有1万多人,开始围攻虞翊所占据的赤亭(今甘肃成县西南),攻击数十日未能奏效。虞翊为示敌以弱,命令军中只使用小弩,一律禁用强弩。羌军看到汉军射来的矢小无力,射程很近,便挥军急攻赤亭。虞翊待敌军逼近,便命使用强弩,且每十弩共射一人,这样,射无不中,羌军大惊,引退。虞翊乘势率兵出城奋击,杀伤羌军众多。第二天,虞翊命全部士卒出动,从东城门出,北城门进,然后换一套衣服,再做如此调动,重复数次,羌军见不同装束的部队来回调动,以为汉军众多,心中恐惧。虞翊估计羌军可能要退走,便派500多人,暗中埋伏于羌军必经之路上。不久,羌军果然被汉军惊走,汉军伏兵突然猛击,大破羌军,斩获甚众,1万多羌军损失惨重,残余部队败走益州。

四、羌族人民的第一次起义的最后失败

汉安帝元初三年(公元116年)五月,汉命度辽将军邓遵率南单于及左鹿蠡王须沈统领1万骑兵,于灵州(今宁夏灵武北)地区击败羌族起义军的主力零昌军,斩羌军800多人,须沈由此被封为破虏侯。六月,中郎将任尚又派兵将零昌军击败于丁奚城(宁夏灵武南)。十二月,任尚再招募敢死之土,进击零昌军于北地(今甘肃宁县西北),又将零昌军击败,斩700人,并俘获了零昌等人的妻子。至此,羌族起义军的势力大大削弱。

汉安帝元初四年(公元117年),汉王朝再次使用暗杀手段,任尚暗派当阗榆鬼等5人,刺杀了起义军领导人之一杜季贡。当年九月,护羌校尉任尚又暗派效功羌之号封等人,刺杀了羌族起义军的核心人物零昌,号封因此而被汉封为羌王。

羌军失去主要领导人之后,零昌所部羌军基本瓦解。当年冬天,任尚率诸郡兵与马贤军开始追歼先零羌的狼莫军。马贤军先到达安定郡的青石岸(今甘肃平凉以东50公里),狼莫军将汉军击败。不久任尚军赶到,汉军兵力大增,狼莫等率军退走,任尚等挥军急迫。至北地郡,两浑相持60多天,后来于富平河畔决战,羌军大败,被杀5000余人,狼莫逃走,余部1万多人全部降于汉军,陇右地区已无起义羌军。

汉安帝元初五年(公元118年)冬,十月,度辽将军邓遵暗派金无种羌之雕何刺杀了狼莫。羌人起义军自零昌、狼莫等首领被刺之后,便彻底失败了。

五、东汉镇压羌族人民第一次起义后的动向

汉安帝元初六年(公元119年)春,勒姐羌和陇西种羌号良等又通谋起兵反汉,马贤率军进击于安故地区(今甘肃临洮南),斩号良及羌军数百人,余众均降汉。

汉安帝永宁元年(公元120年)春,上郡地区的沈氐种羌5000余人进袭张掖。六月,护羌校尉马贤率军1万前往征讨,初战失利,汉军被斩数百人。第二天再战,汉军大破沈氐羌军,斩羌军1800人,俘获1000多人,其余部众均降于汉军。

当时,当煎羌首领饥五等,知马贤率军在张掖与沈氐羌激战,便乘虚进攻金城(今甘肃兰州西),马贤战胜后,随即还军反击当煎羌军,斩首数千级,将当煎赶出塞外,便引军返回。

绕当、烧何羌首领听说马贤军战于金城,便率领3000兵马袭击张掖,杀死长史。

汉安帝建光元年(公元121军)春,护羌校尉马贤率兵击斩当煎另一首领卢匆,并纵兵击杀卢匆部众2000余人,另一首领忍良领余众逃出塞外。当年七月,忍良联合烧当羌首领麻奴兄弟,共同出兵以步骑3000人,进入湟中地区,攻击金城郡诸县。八月,马贤率领先零羌军前往迎击,马贤军失败,汉军被斩400多人。接着麻奴羌军又在令居(今甘肃永登西北)打败了武威、张掖郡兵,胁迫先零、沈氐诸羌部落向西进击,攻打武威。马贤率军追至鸾鸟(音雀)(今甘肃武威南),马贤通过政治攻势,招降了数千人,麻奴率其余人马返回湟中。延光元年(公元122年)春,三月,马贤又追至湟中,麻奴出塞渡河,马贤军又追至,将麻奴羌军击败,诸羌散走,投降凉州刺史宗汉。麻奴部落已至山穷水尽,孤弱饥困的绝境,麻奴遂于当年冬天,率其部众3000多户降于汉。

汉顺帝永建元年(公元126年),陇西钟羌又起兵反汉,护羌校尉马贤,率7000兵马前往进击,交战于临洮,钟羌大败,被汉军斩首数千余级,余众均降于汉。从此,凉州开始平静。至永建四年(公元129年)秋,汉王朝根据尚书仆射虞诩的建议,将安定、北地、上郡等三郡,迁回原郡治所在地。

东汉军镇压羌族人民第一次起义之战评述

发生于汉安帝永初元年(公元107年)的我国羌族人民的起义,是中国战争史上少数民族的一次声势浩大的起义。它夺占了陇西、陇右的大片地区,东临魏、赵,南入益州,一度兵至河东、河西,逼近东汉的心脏京都洛阳。东汉统治集团惊恐万状,频频调兵遣将,仍然无法阻止起义力量的发展。

起义前后延续了12年之久,给了东汉王朝后期的反动统治以沉重的打击。据《后汉书,西羌传》记述,东汉王朝由于连年镇压羌族人民的起义,“军旅之费,转运委输,用二百四十余亿,府帑空竭。”东汉王朝自此更是每况愈下。

当然,羌族人民的起义最后还是失败了,但这种失败,确有其历史必然的因素。

首先,羌族是我国当时的一个发展极其缓慢,经济、文化都极为落后的少数民族,这种起义如若不广泛地与汉族人民的大起义相结合,是很难成功的从古今中外冷兵嚣时代的战争史来看,以一个弱小的,经济落后的民族,单独战胜经济强盛的大民族的一代王朝,几乎是凤毛麟角。而在东汉当时,仅以羌族人民之力,推翻汉朝的统治则更加不可移易。

其次,羌族人民世代久住塞外,逐水草而居,既无治军从政的起码经验,更无吞吐天下的战略宏图一个部落择一水草丰茂地,以求人畜两旺,已是当时整个部落的最大愿望,这和封建统治观念早巳深入膏盲,并倾天下之人力物力维护自己割建统治的东汉王朝相比,其时代政治观念的落后,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尽管起义首领滇零也曾一时在北地称帝,但人民看不到其有任何夺取政权的希望,因而,便缺乏为夺取政权所必须的号召力和凝聚力。

第三,汉王朝拥有精兵悍将的辅佐东汉王朝虽有其腐败的一面,但它为镇压羌族人民的起义,却不惜选调精兵悍将,从京师的宿卫军、各郡的善射骑土,直至南匈奴的骑兵和已降服的羌胡精骑,源源调赴战区,多方围堵义军,有压倒羌军的雄厚军事实力。汉军将领虽然不少人曾是羌军手下的败将,但刘尚,任尚,梁懂,虞诩、侯霸、马贤等人,却是英勇善战的悍将,汉王朝正是依靠了这样一批将帅的东征西战,才战胜了羌军。

第四,汉王朝谋略策略的运用,军事镇压与招降利诱两种手段的交替配合,均高出羌军数筹汉王朝除军事打击和不断用利诱手段拆散羌人的联盟外,还多次招诱羌人暗杀起义首领,零昌,狼莫、杜琦、杜季贡等领导人物被刺杀之后,起义的领导核心便已冰消瓦解。因而,起义的后期,分散于各地的起义羌众便成群龙无首,各自为战的状态,从而导致了被汉军各个击灭的失败结局。

§§§第四节 东汉军镇压羌族人民的第二次起义之战

羌族人民第一次大起义被镇压之后,一些羌种部落的首领,还接着发动了反汉战争,汉王朝一一派兵进行了征讨。

汉顺帝阳嘉三年(公元134年)七月,钟羌良封等羌军,进攻陇西、汉阳。汉王朝为镇抚诸羌,遂任命前校尉马贤为谒者。当年十月,护羌校尉马续派兵迎击良封等羌军,斩首数百人,接着马贤也于元嘉四年(公元135年)二月,率兵征讨钟羌军,羌军大败,被汉军斩1800多人,良割部众降于马贤军。马贤进而又击败钟羌之且昌等部众,且昌等率诸羌10多万人降汉。

汉顺帝永和元年(公元136年),马续任命为度辽将军,马贤再.度被任命为护羌校尉。永和二年(公元137年)春,广汉属国都尉击败白马羌军,斩600多人,马贤又率军击斩其渠帅饥指累祖以下300人。至此,陇右地区被汉平定。

永和三年(公元138年)冬,十月,烧当羌那离等,以3000骑兵进击金城塞,马贤率军迎击,斩首400余人,那离等退走。马贤为彻底击灭那离部众,遂于永和四年(公元139年)夏四月,率湟中义从兵及羌胡1万余骑兵,围攻那离部,将那离斩首,杀羌军1200人,获牛羊10万多头。

二、羌族人民第二次起义的爆发

汉军对羌族部落的征讨,使羌族部落人员与财产损失巨大,加之东汉地方官吏的残暴统治,使羌人倍受剥削、掠夺和杀戮之苦难,诸羌部落终于在汉顺帝永和五年(公元140年)夏,发动了声势更加浩大的第二次起义。

起义首先由且冻,傅难等羌族部落发起,起义军进攻金城(今甘肃兰州),随即联合了湟中,西塞地区的诸羌部落,进攻武都郡。继而以巨大的声势进军三辅(今陕西关中地区),占城邑,杀官吏,汉军难以抵挡。朝廷大为震惊,紧急调兵遣将前往镇压。

三、东汉王朝的调兵遣将

汉王朝派谁挂帅出征,发生了一场争议,汉顺帝命马贤为帅。

大将军梁商认为马贤已年迈,不如派太中大夫宋汉为好。汉顺帝不允,决意以马贤为统帅,以骑都尉耿叔为副将,调发京师附近各郡及各州兵马、左右羽林,五校营共计10万大军,屯兵汉阳,准备镇压起义军。与此同时,又命令在陇道、扶风、汉阳等地区,修建坞壁300所,以便屯兵屯粮。

马贤率军到达汉阳后,便停止进军。武都太守马融上书说:“今羌种四起,到处掠夺,应乘他们尚未全部联合起来之际,速向敌人进兵,以便各个击破,但马贤等却屯兵不前。”并表示愿以精兵5000,拼以死战,在一月之内,一定把羌军击败。但朝廷仍然坚持用马贤为帅。

四、东汉军镇压羌族起义军的作战经过

汉顺帝永和六年(公元141年)春正月,马贤统率6000骑兵,与羌军交战于射(音夜)姑山,马贤军战败,马贤及其两个儿子均战死。羌军战胜汉军后,锐气更盛,东西诸羌部落进一步联合起来。接着巩唐羌起义军3000余人进攻陇西,烧汉代园陵,入于关中,杀伤长史,阳令率兵追击,被羌军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