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们正好走累了。”刘大光招呼着儿子:“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这儿的环境不错。”说着,就在一棵树跟前坐下来。
坐下后,刘小诗才看清那人五十多岁的样子,人显得精神饱满。那人见刘大光父子打量他,他一点儿也不谦虚,开门见山地说:“我叫白金银,是一个炒股高手,吸金大户,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富有的成功商人。”
“我也是一个商人,但没你成功。”刘大光谦虚地自我介绍说:“我叫刘大光,这是我儿子刘小诗。”
“不错的小伙子。”白金银打量着刘小诗,赞赏地说:“跟一棵白杨树一样,看着都清爽。进藏跟你爸爸雪学做生意还是旅游?我进藏五年了,目前不太做生意。”
“商人如果不做生意,就是不务正业啊,你在做什么?”刘大光好奇地问。
“我在寻找藏獒。”白金银说。
“寻找藏獒?”刘大光觉得有点儿好笑:“西藏有的是藏獒,还用找五年啊?”
“我寻找的不是普通的藏獒。”白金银说:“当然难找了。”
“那是什么样的藏獒?”刘小诗问。
“雪獒。”白金银说。
“雪獒也很多啊。”刘大光说:“不稀罕。”
“我寻找的不是普通的雪獒,是雪山中雪獒里的神獒。”白金银解释着。
“雪獒中的神獒?”刘大光想了想,说:“听说过,没见过……我听说,雪山中的神獒只是一个传说,谁也没有见过。神獒的传说由来已久,但谁也没有见过神獒的庐山真面目,它长什么样,威风凛凛到什么程度,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我相信它不是传说,是真的。”白金银口气坚决地说。
“我也相信它不是传说,是真的。”刘小诗插嘴说。
“你初来乍到,你懂什么?别插嘴。”爸爸看了儿子一眼。
“神獒是世界第一獒,我很崇拜神獒。”白金银像个藏獒研究专家一样:“在我看来,目前藏獒中最为珍贵的要数雪獒了,藏獒是犬类之王,而雪獒是藏獒的精品。藏族人认为雪獒高贵吉祥、聪明、而且容易训练。藏传佛教认为神为白色,白色是财富、吉祥、纯洁、高贵、忠诚的象征,所以他们的哈达是白色的,他们把雪獒视为吉祥的神犬。贵族、活佛以自己拥有一条纯白色的长毛藏獒而自豪。在雪獒最伟大的是神獒,神獒更是雪獒精品中的精品,令人叹为观止。”
白金银把神獒和雪獒描绘的神乎其神,听得刘小诗有些目瞪口呆。但刘大光有些不信,他还是使劲儿摇头说:“你说得很诱人,但那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如果真的有你所说的神獒的话就好了。”
“爸爸!别不信啊。”刘小诗着急地说:“我相信茫茫的雪山里不但有雪獒,还有了不起的神獒。”
“一根小蒜苗,不要装大葱。”爸爸有些不耐烦地说:“这都是大人的事儿,没你的事儿,一边呆着去。”
“不要老把我当孩子。”刘小诗不满地瞪了爸爸一眼:“我是响当当的铁杆獒友,你不能剥夺我说话的权利。”
刘小诗冲爸爸发火了。
在对藏獒的认识上,刘小诗觉得他比爸爸懂得多。
“呵呵,脾气不小嘛。”白金银拍拍刘小诗的肩膀:“不错!你说得不错,我们都是獒友,在藏獒面前人人平等,都有说话的权利。你对雪獒中的神獒还有什么见解,请发表高见,我洗耳恭听。”
“我收集了很多关于神獒的传说,我心里还有个秘密,不不,我是说……”刘小诗兴高采烈地说着,差一点儿把藏在心里的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出来,赶快改嘴说:“我是说,我是一个神獒通。”
“神獒通?”白金银乐了。
“别听他瞎说……”爸爸想制止儿子说话。
“我没瞎说,我真的收集了很多关于神獒的传说。”刘小诗说。
“说出来听听。”白金银鼓励着刘小诗。
“说就说,我对有关神獒的传说和故事早就烂在心里了,不不,早就烂熟于心了。”刘小诗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关于神獒的传说很多,在布达拉宫脚下,有一年,下了很久的雨,山洪暴发,引发了洪灾。到了冬天的时候,大地上冰雪覆盖,瘟疫横行,人畜正处在饥寒交迫的时候,忽然,从天上飘下来许多身披袈裟,手摇禅铃的活佛。活佛的坐骑就是雪白的神獒,活佛和藏獒的到来,解除了人们的病痛,使冰雪融化,大地复苏,万物茂盛,丰衣足食。所以现在青藏高原,一提起藏獒都对它敬佩无限,认为藏獒是天上派来的使者,是神犬,是牧民的保护神。特别是那些全身雪白的藏獒,在藏族人心目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如果发现了雪白的神獒,我想,会让人高兴疯了。”
“我看你现在就有点儿疯了。没错!你说得太对了!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白金银高兴地说着,为刘小诗鼓掌:“我刚才还怀疑你吹牛,是个冒牌的獒友,听了你的话,我不怀疑你了。别说神獒了,就连雪獒也价值连城,目前从市场上的藏獒价格来看,我听说野生雪獒仍然是高居榜首的,曾一举创下了千万美元的世界之最。”
“得了,得了。”刘大光并不像他们一样乐观,慢悠悠地说:“别说什么野生雪獒和神獒了,我甚至怀疑到底有没有野生藏獒?有人说,原始而且富有野性的藏獒生活在藏北高原,也就是冈底斯山脉和念青唐古拉山脉以北、昆仑山脉以南、唐古拉山脉和巴颜客拉山脉以西的西藏地区。这些地方是青藏高原最寒冷,海拔普遍最高,而且生活环境最恶劣的地方。我怀疑野生藏獒的存在是有根据的,野生藏獒根本不可能在那么恶劣的地方生存,所以我说,野生藏獒是没有的,你们所说的什么雪山神獒更是不存在的,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不对!不对!坚决不对!”刘小诗打断爸爸的话,反驳说:“我百分之一千地相信有神獒,因为我早就对……对神獒有研究。”他又差一点儿说出自己这次来西藏的那个秘密,赶快打住,少说为佳,言多必失。
“你激动什么?有理不在声高。你一个小破孩对藏獒有什么研究?”刘大光的话被儿子打断了,显得很不高兴。
“哈哈哈……有时候真理就掌握在少数人或者孩子手里。”白金银又拍拍刘小诗的肩膀:“我来回答你爸爸的问题。我相信是有野生藏獒的,野獒的生存能力非常强,它们在任何恶劣的环境里都能生活,它们的生存能力比我们人类最少强一百倍,甚至更多。我们人类的足迹还没有到达野生藏獒们的栖息地,当然发现不了它们……”
“它们根本就不存在,是一个梦想,我们当然发现不了它们的踪影。”刘大光打断白金银的话。
“随便打断别人的话是不礼貌的,我不喜欢别人打断我的话。”白金银有些不高兴了,但他不想破坏谈话的气氛,他笑起来。
“对不起,继续吧。”刘大光道歉。
“我询问过亲眼见过神獒的人。”白金银很认真地说:“我来西藏的第二年,有一次到卓木拉日雪山游玩的时候,跟当地的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牧民聊天,他说他在卓木拉日雪山脚下,见过一只体型巨大的雪獒,就是人们传说中的神獒,它浑身纯白色,没有一根儿杂毛,它的肌肉非常发达,看上去比狮子还强壮。特别是它的神态,它的神态显得威严肃穆,表情充满了家獒没有的那种野性。”
“呵呵,呵呵……”刘大光笑起来:“那是老牧民老糊涂了,说胡话呢。”
“他的话很真诚。”白金银很肯定地说:“他不是一个撒谎的老人,我敢打赌,他像一面镜子那样诚实。”
“撒谎的人脸上没有写着字。”刘大光笑着说:“传说中的东西是不存在的,所以我断定,老牧民说他看见神獒的事儿,你不要当真。”
“我说过了,他是一个真诚的老人。”白金银大声说。
“我相信你的话是真的,我有证据。”刘小诗很支持白金银,说:“你说的神獒跟我刚才在汽车上做梦梦见的神獒一模一样。我相信它就是人们传说中的神獒。”
“梦不能成为证据,笑话。”刘大光讥讽地说。
“我们格桑美朵老师说过,梦想和现实有时是双胞胎,我梦中的神獒肯定是真的。”刘小诗十分肯定地说。
“小朋友,我想你是对的。”白金银神态自若地说:“我也肯定有神獒,如果能找到现实中的神獒的话,那就太好了。”
“你们都错了,别做梦了,快醒醒吧。”刘大光若有所思地说:“我考证过,神獒确实只是一个美好的传说,雪山有神獒也只是人们期待中的东西,是水中月,是镜中花。不过,在雪山发现被人遗弃的雪獒我相信是有的,但这不说明……”
“说明它不是神獒对吗?”白金银打断刘大光的话:“对不起,我打断你一下……请你听我认真的跟你说好吗?”
“不好!”刘大光笑着说:“我们不要争了,你就是说下大天来,我也不相信有什么雪白的神獒或者野生藏獒。如果真有野生藏獒的话,在今天应该是一件好事儿。”
“我相信有野生藏獒,更相信有神獒。”白金银口气坚决地说:“我早就想好了,我要建立一个野生藏獒的繁殖基地,让野生藏獒得以繁衍生息,这个繁殖基地应该是有存在价值的。”
“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空想家,我对你的空想刮目相看。”刘大光不想和白金银争论下去了,他说:“我佩服你,希望你能成功。”说着,和白金银握手。
“我和我爸爸一样,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也希望你能成功。”刘小诗说着,也和白金银握手。
“既然藏区有野狗,就应该有野生藏獒和神獒。”白金银笑着说:“我也该走了,等我的好消息吧你们,祝我好运吧。”
“祝你好运!”刘大光说。
“祝你好运!”刘小诗说。
临别时,白金银和刘大光交换了一下名片。
“给我一张好吗?”刘小诗跟白金银先生也要了一张名片。
刚才谈论雪獒和神獒时,刘小诗显得异常激动,他几次想把藏在自己心里的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出来。但他忍着没敢说,他怕把那个秘密说出来会发生不测。那个需要保密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让爸爸知道,爸爸知道了,一定会为他担心,说不定会终止他的西藏之行,会把他送回深圳。
刘小诗可不想回深圳。
他不是傻瓜,回深圳一切就会落空了,他可不想让愿望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