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8世纪中叶,这种公开的、对抗性的讽刺便被资产阶级病态的多愁善感所取代。理查森笔下的B先生一直紧抱旧观念,直至被帕梅拉的坚贞所击溃。她那虔诚的情感及对身攻击的不屈的态度令B先生一筹奠展,却使他突变为一个敏感的人和理想的丈夫。他的这一变化,显示了骑士的精神。他先前总想把她拉到门后与她亲嘴,还把手伸入她的怀里。当她躲开并抱怨时,他非常恼火,骂她是愚蠢的****,要她“不许再叫”,或喝道:“离远点,****!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与此同时,他对人说,“我告诉你她是一个精明的、有技巧的动人的姑娘,时间会证实我的话的。”他果断地躲进她的屋内,偷偷地爬上她的床。帕梅拉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昏过去,这倒救了她,虽然如果不是为了应付这种紧急情况,昏厥对她并无益处。当管家把她带走时,B先生威胁说要把她扔出窗外,并大声对他嚷道:“住嘴!杰维斯先生!我向上帝起誓,我一定要拥有她!”所有这些企图都被他描写为“清白的自由,”或“有趣的嬉闹”。由于主人和佣人之间的社会距离,B先生把帕梅拉的拒绝引诱看成是对他的不敬,当她努力捍卫自己珍贵的处女身体时,他更加恼火。他的进攻显示了一种敌对的、不能自控的、想控制他人的需要,这种需要使姑娘失去人性,把她变为一种满足他无法摆脱的欲望的玩偶。虽然他也的确在打猎上花了一些时间,但他的大部分时间却用来策划怎样证实他的男性能力。帕梅拉及其父母确信B先生一旦占有了她便会把她抛弃。因此,她必须不借一切保住自己的童贞。于是,追逐继续进行着。色情狂跟在她的后面气喘吁吁,而她自己总是泪流满面,有时跪下乞求怜悯,有时大讲道德之辞,有时则设计挫败他的新花招。帕梅拉是有心理洞察力的,她说:“如果说他曾对我有过好感,那现在我确信他已对我恨之入骨;爱和恨是如此相似,这难道不奇怪吗?……如果他的丑恶用心得逞的话,那他还是会感到屈辱,仇恨还会变本加厉。”
B先生用谎言诱骗了帕梅拉,把她关在一所房子里,并欺骗她的父母,还企图用假婚礼来愚弄她。最后,帕梅拉在试图翻墙逃走时被落下的砖头砸得鼻青眼肿,她的心始终呼呼跳个不停。B先生这时看到了她的一本笔记,其中记录了她所有的冒险行为及心理感受。她的纯情及毫不掩饰的抱怨之情深深打动了他,于是,令人惊奇的变化发生了,整个故事随着帕梅拉遭遇的转变而显得气氛温和起来了。
在理查森的小说中,主人公虽然疯狂地决心征服某个姑娘,但他还占有其他情妇。这种情形在男人中是屡见不鲜的。卡萨诺瓦,一个典型的唐璜式的人物,就曾夸夸其谈他讲述过他的冒险经历。他认为自己是上帝送给女人的礼物,他所征服的所有的女人都会为能得到他的青睐而感到受宠若惊。如果故事的另一面被揭示,他可能就不会显得如此心安理得了。他的许多情妇是女演员或舞蹈家,而在戏剧界,历来就有一种乱交的传统,因而可以肯定他的许多情妇也会有一种受压迫和被毁灭的感觉。
比男人更懂爱情算术
男人一直抱着无视算术的爱情心理。所以,世上才有“一盗二婢三妾”的说法。这就是借用别人的太太是最好的,把侍婢当成太太是其次好,娶姨太太是第三好的意思。当然,还有第四好的,因为记这些没什么用处,所以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依我看,还是自己的太太最好,因为让太太做任何事都不需付钱,亦无后顾之忧。譬如:割稻子、大扫除,请别人帮忙就需付钱,虽然事实上如此,但是男人的想却不一样。
可是,下面所说的,您若忘掉了将会导致很大的麻烦。一个男人在做了“借用别人的太太”的事时,往往以为是做了一件风流好事,但是,不要忘了同时他也制造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太太。
男人对这简易的爱情算术法能够了解吗?知道自己的太太也做了风流事时,是否能以“啊!她也像我一样做了借用别人丈夫的事”自嘲,而就此了事呢?
不,一定是没完没了的,大加痛骂:“妓女!娼妇!你简直就是狗娘养的。”甚至飨以老拳,喝酒喝得大醉,抱着孩子哭叫:“啊!我是天下最不幸的男人,还不如死了好,宝宝,爸爸要去死喽!”
然后,接踵而至的是不断争吵,最后导致离婚一途。由于太太的红杏出墙而分手的话,先生就不必付为数可观的赡养费,一般人对他也多表同情,不会予以批评,而认为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一个男人的心却会受到深刻的伤害。
男人在自己做风流事时,多觉得别人的太太最香艳,那种偷偷摸摸的姿态更是刺激而极具魅力,心里也在想这位太太的先生真是个可怜虫。这种男人若改换个立场,应该很容易改变这种想法。
“我太太会红杏出墙?简直令人不能相信!”
当男人被告知自己的太太做了风流事时,往往会有以上的说辞。其实,自己会做的事,别人也有做的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太太。毕竟,任何人都不愿自己的另一半发生风流韵事,有这种事情的话,也一定会愤怒不已,但是,“没有风流过的丈夫,才能责备风流的妻子。”这才是公平而合理的。
女人是相当会算数的。1-1=0这种感情上的事,非常清楚,所以,不会对份外的事情所要求。
丈夫有风流韵事时,马上会想起自己在做小姐的时候,老觉得已婚的男人很有魅力,设法亲近他,也享受了种种的亲切感。现在转变为与当时恰恰相反的立场,虽然觉得有些寂寞,但是把丈夫风流的坏处与自己做太太的宝座所得的利益相减,结果知道这个金饭碗比较有利时,就会加紧忍耐。当然,她也不会忘记偶尔撒娇,要求丈夫买个手提包、洋装、小首饰等等,或者有时用一二句话来刺激丈夫,看看他的羞愧相,不过却能巧妙地控制住局面,不酿成很大的争吵和冷战。
假如,相减的结果对太太不利的话,就应马上把丈夫炒鱿鱼。在这种情形下,女人必须具备坚决果断力,我曾见过几个这种例子,作妻子的好像艺术家般的坚决,事到临头时很干脆地了断。
男人都常夸耀他们比女人更具理性,但是,为什么对这种爱情的算数,理解力特别差?而且,他们也不想去理解,这是为什么呢?
处女或贞洁的女子就好像是一个鲜美的苹果,令人垂涎欲滴,男人自己把它吃掉了,却哭着说没有新鲜苹果,这又是为什么呢?假若不刮风,花就不会飘落满地,天不下雨,果实就不可能掉落地上。这种男人要求女人所没有的东西的原因,我认为是因为男人的母亲是女人的关系,不是吗?男人是在母亲的体内所孕育的,是由具有女人身分的母亲所生下,又是在母亲丰满的胸部下被保护,被过分地庞爱而成长的,即使不合理的要求与自私的行为,也被母亲这个大女人所包容,才造成今日这种情形。
成年后的男人,所交往的女朋友、情人或太太都与母亲一样是女人。因为同是女人,所以,男人会在这些女性中寻求母性感。
当然,所寻求的不是会责骂他教训他的母亲。而是在寻找即使有种种自私的要求,也能大大包容他,让他安安稳稳睡觉的母亲。男人都会有这种想法,不论是在潜意识中,或不是在潜意识中,男人都会有这种想法。
妈妈是很亲切的,从前我为考试而用功时,每天都为我做丰盛的晚餐,不论她是多么辛苦或疲倦,都仍然用亲切的态度对我说话。但是,太太就不一样,只要我稍微晚一点回答,嘴巴就翘得可以挂上一个酱油瓶,还唠唠叨叨地说什么应该打个电话回来啦……虽然,太太也有她自己的立场,但是这样唠唠叨叨总是令人受不了。
母亲是能把没有的东西也能变出来的人。记得在我7岁时的一个冬天,有一次卧病在床,非常想吃西瓜,就向母亲吵着要吃西瓜,半个钟头后,母亲已捧着4片西瓜拿到我的面前来。我知道那时是冬天,家里根本就没有西瓜,母亲却为了我奔波在寒冷的市街上,买下价值钱昂贵的西瓜。
但是,现在我在吃晚餐时,因为没有威士忌了就故意拍拍空瓶的底部,太太却说,你喝得够多了,要等到下次领薪水时才能喝,她自己却穿着新洋装天天往美容院跑。
还记得小时候,我很顽皮,母亲常常注意我的行动。有一次在厨房里看母亲煮饭,妈妈曾告诉我炉子有危险性不可以乱碰,但是,我被好奇心所驱使,仍然摸了一下,结果我的手被烫了一下就哇哇大哭起来,母亲却一点儿也没生气,赶快替我敷上烫伤药膏,把我抱在怀里,温柔的说,我的小乖乖,不哭啊!马上就好了。
母亲是这样的好,但是太太却非常可恶。前天在街上有位美丽的小姐向我抛媚眼,我真高兴我居然还有吸引女人的魅力,就带她到所想去的一家高级酒吧,原来这家酒吧是间黑店,把我身上所有的钱以及上衣、手表都骗走了。我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你知道太太怎样对我说吗?她骂我是个傻瓜蛋、色狼,就叫我不穿上衣不带手表去上班,还说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啊!多么可怕,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女人就是女人,绝不是母亲。女人和男人一样是自私的,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一般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因为女人没有像母亲一样的自我牺牲的精神,而责备女人也是不对的。没有母性的自我牺牲的精神,就是一般的女性。
女人在有母性的牺牲精神时,大多数是花了相当大的努力才做到的,譬如,为了使所爱的人喜欢自己,或是为了当某人的太太,或是抱有什么目的时,才会有这种表现。特别是没有代价的行为,就不会有像母性般的自我牺牲之精神。但是,女人的牺牲行为与母亲的无私的精神,是绝对不同的。
男人认为女人应具有像母亲般无私的自我牺牲之精神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事实上这只是男人一厢情愿的自我陶醉的想法罢了。
“第六感官”特别灵
饭馆的收据、“卡拉OK”的点歌单等一切证据都销毁了,这次准保万无一失。回到家:“累死我了,公司要我接待一位外商,真烦人,一直到这么晚。”男人编着瞎话说。
孰不料,太太一眼就看穿了:“骗鬼去吧,还想瞒我,从实招来!”
对于如此异乎寻常的“第六感官”,普天下的丈夫哪能不目瞪口呆。
女性的感觉为何这么敏锐呢?
有人说女人的思考方法和未开化的野蛮人有些相似。未开化的野蛮人的思考是情感式的,依靠本能和习惯,却能正确地适应外界。
女性提负着延续种族后代的重任,因此她们和男性比起来是更为本能的、情感的、动物的。生产、养育孩子单靠科学的力量是不够的。从根本上说,它需要有原始的动物的生理现象或母性本能来支持。因此,一方面她没有像男性那样的理性行动力,另一方面,她尽量利用动物的感觉功能来适应现实生活。
我们时常说女人不会成为哲学家,这并不是说女人不能像男人那样用脑筋思考,而是说她们是用整个身心的感觉和本能来思考。也就是说支配女性行动的是“感觉理论”,因此,像男性那样将语言或行为抽象化,组织理论体系对她们来说是很困难的,但她们大多数能在瞬间把握事物的整体,发挥惊人的直觉能力。
譬如,要解决一个问题,男人便一层层地靠逻辑推理,碰到困难,就只好撒手,“太复杂了,我办不了”。
女性是不管这一套的,她们会凭借一瞬间闪现脑际的印象,找出问题的症结。即使是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会紧抓不放。
这一点,那些未婚的少女也是如此。譬如:常陪黄小姐一起看电影的一位男同事突然有一天失约说:“今晚我不能去了,有位老同学要来。”霎时,黄小姐的“第六感官”就会告诉她,“是相亲吧!”第二天一早见到男同事,“啊,新刮的胡子”,果然正如所料。男同事向黄小姐打招呼,黄小姐却把脸一扭:“哼!见你的鬼去吧!”
这种感觉,当然也有风马牛不相及的时候,但十有八九是灵验的。
另外,由于女性的活动范围受到很多限制,日常生活单调、乏味,所以,她们能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二件事上面,并且还能找出事与事之间的联系。我想,这大概也是女人“第六感官”准的一个原因吧。
热衷于打探他人的隐私
女人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而且,其程度好比苍蝇喜欢腐烂的东西一样乐此不疲。这是什么原因呢?
第一,女人和男人不同,她喜欢由别人的经验来谈体验自己和别人不同的人生。有一个日本著名的女作家说:“我为了体验各种人生而写小说。”她借着写小说来体验别人的人生,以此来扩展自己生活的空间。
这种体验别人人生的愿望,并不只限于像她一样有特殊能力的女人。许多女人有体验别人的人生的欲望。这也就是为什么女性喜欢看小说、看电影和阅读报刊杂志上的人生经验谈的重要原因。
当然,男人也有体验他人人生的欲望。但是,在男人的日常生活中,和“他人”接触交谈的机会很多,在此他就无形中已经体验到他人的人生了。
而女人就不同了,尤其是一天到晚忙着家务和照顾孩子的主妇,她每天到底能遇到几个“他人”呢?若要想知道别人的隐私,不靠主动打探怎么行呢?再说,别人的隐私大多是不幸、悲伤的“戏剧”,一旦得到别人隐私的“情报”,她又鬼使神差地叹息一声说:“真可怜啊!”但这句话不是出于同情,女人自己也解释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