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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婚典(7)

在中世纪早期,认真的求婚者在定婚前有权力看一看包裹里有什么东西。既然包裹里可能不仅有衣服,而且可能有银器,瓷器等家用物品,因此,通过查看包裹里的东西可以精确地估价出女方的价值。在当时,结婚没有价值是不可能思议的,女方所具有的物品的价值会对求婚者的兴致有很大的影响。

一些东西是旧的,一些东西是新的

根据一首无名诗所言,传统的婚礼服上要包括:“一些东西是旧的,一些东西是新的,一些东西是借的,一些东西是蓝的”。旧的东西和新的东西容易理解:它们象征着结合,从未婚状态向婚姻结合的转变;它们也许还表示一种信誓旦旦,幸福快乐的青年夫妇要白头偕老。一些东西上借的,这一要求似乎是想表明这一仪式的社会性,通过穿上借来的东西来显示他们的婚礼有社团居民参加。并且承认他们的结合是合情合理的。一些东西是蓝的可能是对希伯莱传统的继承。古代以色列新娘在她们的婚礼服上缀上一条蓝色的丝带,因为蓝色上是具有纯洁,爱慕,忠诚含义的颜色。

花束与袜带

既然花束总是象征着新的生活,婚礼仪式后,新娘向聚集在一起的未婚单身女子抛撒花束的风俗几乎可以肯定是来自于原始礼仪。最初的礼仪很可能是新娘向聚集在一起的处女们抛撒象征她改变形象的花束,以便她的好运气及部落的兴旺发达能延续下去。新娘的袜带是男性花束的变体,是男性控制力的象征。新娘的袜带只能由她的新婚丈夫解下来,象征新娘在性方面对她丈夫的忠诚。这就如同花束象征着她答应将来为她丈夫生儿育女一样。

袜带的风俗进化到现在也有一个过程。最初是英国人的“掷长袜”。参加婚礼的客人闯进新房,脱下新婚夫妇的长袜(女宾客脱新郎的长袜,男宾客脱新娘的长袜),然后把长袜随意向房间各处抛掷,如果这个人抛的长袜落到新郎或新娘的鼻子上,那么下一个结婚的就是她或他。逐渐的这种习俗被另一种更为粗鲁一点的习俗所代替,客人们一起涌向新娘,抢夺她的一只袜带。为了自卫,新娘往往自己把袜带解下来,在袜带设被扯坏之前就把它们抛出去。发展到现在是由丈夫把这珍贵的护身符自己解下来,保存起来。

婚姻的束缚

从古时候起,戒指被看成是爱与忠贞不二的信物,而且一般人都这么认为。戒指的环形是绵延不断,循环往复的标志。他们把这质朴的,不能打破的婚姻约束看成是不朽的爱的象征。

那些把婚姻看成是一种压抑的人持一种偏见的眼光看待婚姻。认为抢亲时代的婚姻戒指象征着捆绑妇女手腕,脚腕,腰部的绳索,以使她们屈服。结婚戒指如同是铐奴隶的微型手铐。词源给这种观点找到了可靠的依据。结婚戒指被称为“band”,“band”这个词在《牛津英语词典》里的第一个意思是“人的躯体或手脚用什么东西绑缚的,限制人身自由的行为被称为“band”。

至于说到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的传统,它有一个既浪漫而又世俗的解释。希腊的解剖理论认为,这一手指通过特殊的血管与心脏相连。从浪漫的角度而言,束缚这一手指最合适不过了。一般认为,左手处于附助的地位,因此,把戒指戴在左手上表明妻子对丈夫的屈从。这其中也有关于人类学方面的考虑:把左侧看成柔弱,屈服的一侧。

也被理解为结婚戒指是一种防范的器物,需要戴在暴露的,毫无防范的左侧,我们最初把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意图是避开各种诱惑,使邪恶远离我们。

如果根据其稀有性和实用性要判断金属传统的经济价值的话,金现在是而且总是难以置信的不可估价的真正宝贝。包括定婚与结婚的饰物,都必须是金子做的。结婚戒指的制造工匠喜欢用金子的部分原因是:金子不会失去光泽;另一部分原因是:它易于加工,至少与其他硬合金混合时是这样。但是,在这些实用价值考虑上还必须加上古老的审美考虑。金子不仅是从其物质本身不会消亡——而且长期以来人们一直这样认为,以至于没有任何新的东西可以改变这一观念。以铂和铱为例,与金相比这两种物质更为稀少更为实用,却没有人用它们来做结婚戒指。

婚礼上的哭泣

美国的婚姻礼仪上,百分之八十的宾客会抽泣。这似乎是与欢快的气氛不相融洽——在喜庆的日子里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在整个人类文化的发展过程中是常见的。一般认为这一现象来自于抢亲的传统,并且提出这一现象或多或少与羞怯有关。婚礼上的哭泣是用来巩固宾客之间那种社交联系,婚礼上的感情流露把出于同一原因的宾客们连接在一起,在这一人生变化的特定时刻——我们都处于不稳定的人生转折阶段,因此,仪式上的哭泣场面是对可觉察到的人生无常变化较合乎情理的表现。哭泣可以在客人们之间及对新婚夫妇之间表达一种愿望,“我们希望每个人都顺利地渡过这一关口”。

吻新娘

从罗马帝国时开始,在婚礼仪式上,西方的新娘被吻是婚礼的一个组成部分。在罗马的定婚青年当中,吻是一种合法的契约,公众可以证明这一结合已象征性地发生了。如果契约的一方在正式仪式举行前死去,而双方已经吻过,活下来的一方就可以收下并保存婚礼的礼物。吻的象征价值植根于一种概念,把吻看成是力量和心灵的传递媒介。吻作为结合的象征一直沿袭到今天的西方现代婚礼仪式。根据教堂和州里的规定,只是司仪牧师宣布他们是合法的夫妻还不够,宾客们对此是不满足的,公众认为完整的婚礼必不可少地要包括新婚夫妇的相互亲吻。

婚礼上的吻也象征着新娘身份地位的变化。在新郎掀起新娘的面纱,吻新娘朱唇的那一刻,实际上他是在作为新娘的丈夫向公众宣布。他接受她的新娘身份。这就如同王子吻醒了睡美人一样,她的王子的吻结束了她的处女生活,把她引入了成人的生活。宾客们吻新娘的习俗被看作是进入成年的一种精巧的仪式。随着婚礼仪式的进行,从大叔到送报员都可以吻一下新娘,当然这不能被看成是无害的性游戏,同样也不能看成是分享新娘的惠泽,而是大众欢迎和鉴赏的一种仪式。宾客的吻认可了她新婚丈夫的吻。

喜宴

这是长期以来约定俗成的传统,出席婚礼的宾客要喝大量的酒。在中世纪早期的英格兰的婚宴上,宾客们酒喝的程度远远地超过今天的酩酊大醉。在那些年代里,他们喜欢喝的是浓啤酒。至少从十一世纪开始,有名的“新娘浓啤酒”就是指的为了新娘的荣誉一定要喝的醉如烂泥的那样酒。

米和蛋糕

婚礼上撒米,婚宴上吃蛋糕的习俗要追溯到古罗马时代。

罗马时代的新娘结婚的手持麦束,婚礼后还要与新婚丈夫一起吃麦粒做的蛋糕。“conferreatio”在用于婚礼的拉丁词的意思是“一起吃麦粒”。撒米是麦束的发展,婚礼蛋糕是“一起吃麦粒”的延续。

麦束和蛋糕最初设计出来是通过其魔力来确保生殖力的。

与此同时,能得到蛋糕的宾客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掷出去。掷出去的蛋糕一些被新婚夫妇吃掉了;还有一些被未婚女子拿回家放在枕头底部,希望梦见她们未来的丈夫;还有一些发给了穷人。最后剩下的小蛋糕被人们堆放在一起,然后用杏仁酱和糖罩上一层,这样就形成了我们今天的,堆成塔形的大蛋糕。

切蛋糕

象征性地表明丈夫主宰妻子的一切权力,而实际上,在妻子极其温顺的年代里,这样做显得有点没有必要,妻子欣然依从丈夫的导引,表现了她对丈夫的百依百顺。第二步:让丈夫咬蛋糕的第一口,蛋糕的味道就如同新娘身体的味道,表明丈夫以后有权“享受”新娘。第二幕:主仆关系要暂时打乱,妻子恶作剧地把蛋糕扣在新郎的脸上,让丈夫的下腭上挂满油脂。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一使人不快的行为充满了孩子气,新郎要能够忍受住不丢面子,因为丈夫这样做不无讽刺地显示出他的宽宏,妻子是需要管教的小淘气。最后一幕:新娘要报歉地擦去新郎脸上粘糊糊的蛋糕。

这出喜剧到这又回到了开始部分,她再次显示出对丈夫的柔顺。因此,这一动人的场面可以被看成是新婚夫妇潜在的貌似紧张关系戏剧化的表现,这种紧张气氛又以有力地展示出男人在家庭中的优先地位而戏剧性地得以解决。

新娘家担负婚礼费用

既然传统上是女孩子,不是男孩子被告之,她们所企盼的婚礼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人们可以这样认为,新娘家应分担婚礼的费用。道理很简单,因为这一盛大的聚会是女子家庭最感趣的,对于父亲的小女儿来说,如果要想使婚礼办得顺利,那么小女儿的父亲最好负担其费用。但是,从广义的历史角度来看,是把婚礼费用视为嫁资。

嫁资是给新郎的回礼。在许多社会里,男人必须从女方的父亲那买来他的爱人。在土库曼——蒙古人之间及现代美国人之间,婚礼的花费都是由女方提供,以此作为对新娘价格的抵付。同样的社会方式在希腊和罗马也存在。古代的嫁资习俗能流传到今天就是一个明证。在莎士比亚名剧《驯悍妇》里,泼妇一样的新娘最初吸引人的是她身后带来的叮口罗作响的金币。既然在今天的美国,新娘不再存在有买卖关系,嫁资的补偿价值也就不复存在了。然而,女方担负婚礼费用的习俗却流传了下来。

展示礼物

把打算用的礼物摆到新房里去,至于宾客满意不满意随他们去”。反映了这样一个一致意见。古代的结婚礼物展示习俗远不是承认新婚夫妇的好运气,而是浅薄的浮华虚饰的例证。但是,这一习俗有其更为广泛的社会好处,展示礼物唯一使人感到满意的是,出于谁都买了什么的好奇心。公开展示这些礼物是来显示令人羡慕的优势,在婚礼招待会上展示无异于在百货商店展示——或许从心理角度讲,是作为经济富有形象的必备资格。

礼物登记

新婚的礼物登记可以使新婚夫妇收到许多礼物而不至于出现礼物的重复。礼物登记的习俗1901年开始于罗彻斯特城,一个商店里的中国厅。一个名叫赫尔曼·温克尔的年轻职员首先倡导的,他注意到为新娘准备的礼物那些买了,那些没买,把货主的名字和礼物的样式记在一张卡片上。他的这种做法特别受人欢迎,一开始在珠宝商店,随后是百货商店,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萧条时期使得顾客们觉得更有必要这样做。后来,家俱商店,调料商店,书店,甚至约纽大都市艺术博物馆的礼品商店也采取这一方式售货。今天的礼物登记是借助于计算机完成的,所以效率更高。新婚夫妇在新房里望着六把以上切菠萝刀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挂在车上的旧鞋

它最初来自朝离去的新婚夫妇背后投掷旧鞋的习俗。在这以前,鞋与财产转移联系了起来。在古代的近东,鞋与拖鞋由卖主转移到买主手里象征着他们之间建立了贸易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