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杨青路闪身走了进来,看了陈风一眼,欲言双止的样子。许中虎生气的对他道:“青路,有话但讲无妨,陈处长现在已经不是外人了,说吧。”
杨青路干咳一声,这才讲了起来,原来昨天晚上捕到的那两名地下党,在地下审讯室内对他们百般折磨拷打之后,终于其中一人招架不住,答应开口。
但此人还有一个条件,他必须酒足饭饱之后,亲自向许中虎交待地下党的一些绝密的事情。除了许站长之外,他不向任何人透露。
许中虎伸手挠了挠自己亮光光的秃头,道:“他奶奶个熊的,居然还亲自叫老子前去,架子倒是不小呀。也罢,我倒要去看看这个人能够给我提供共党的哪些有价值的情报。”
许中虎又问道,此人现在哪,安全吗?杨青路让许中虎大可以放心,此人现在关在江丽曼办公室内,由江丽曼全面负责看守,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陈风听到此处后,仿佛置身于数九寒天的冰窑之地。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陈风在心里不止一次的问自己。
这些可恶的人,难道就为了避免区区皮肉之苦,亦或是为了金钱,就如此轻易出卖自己的灵魂,背弃自己的信仰。
陈风对这样无耻的叛徒,内中愤怒的程度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陈风当场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为了组织的安全,在此人与许中虎见面之前,务必将其人除掉。
想到这后,陈风道:“站长,既然杨处长有事向您汇报,那我就先出去了。”杨青路挑衅道:“听都听到了,这时候再走还有意义吗?”
陈风用手一指杨青路,怒道:“杨青路,我告诉你,你再这样处处针对于我,休怪我对你不留情面。”
许中虎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吗,你们都是我的爱将,一定要遵从委员长的教训,精诚团结才是,知道吗?”
陈风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将门关了起来,点燃一支烟,在室内来来回回渡着步子,思考着对策。
江丽曼身处自己办公室之内,肯定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将那名叛徒团团包围在内。自己前去,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可自己不去的话,万一这个叛徒知道林峰这个地下据点的话,林峰岂不是处于巨大危险之下。
自四一二之后,上海地区各处的我党地下组织几乎都被敌人破坏掉了,给我党及今后的工作带来了无法估量的损失。
陈风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林峰这个据地,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杨青路他们再度破坏掉。想到这,陈风决定破釜沉舟,铤而走险。
陈风此时深吸一口,掏出枪来,将子弹上满,然后将枪插入自己后腰之处。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这块劳力士金表。
表上指针所指明的地方,预示留给陈风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陈风深吸一口气,伸手拉开屋门,来到了走廊间。
走廊上站内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大家都在各忙各的,谁也没有注意到陈风已经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江丽曼办公室而去。
就在陈风接近江丽曼办公室之际,便看到门口站着多名特务,他们都在持枪荷弹在门口交替走来走去,负责警戒。
看这阵势,那个叛徒应该就在里面。陈风出门之前早就想好,待自己推门进去之际,叛徒在里面的话,自己便与江丽曼周旋。
假如不在的话,自己就说一时心急,走错了门儿。只不过这个理由太过于牵强,但想到林峰据点的安全,陈风也顾不得自身的安全了。
陈风走到门口之际,刚一停下脚步,他的耳朵突然一动。因为陈风听力异常灵敏,他听到屋内居然传来许中虎的声音。
看来自己还是迟到一步,没有想到这个许中虎竟然如此着急,竟然提前半个多小时便来突审这个叛徒。
门口守卫特务一眼看到陈风,便道:“陈处长,你怎么在这,有事吗?”这些特务们说着,纷纷挡在门口,眼神之中,充满了对陈风的警惕表情。
不用问,这些特务们保准是事前便得到江丽曼命令,对自己时刻保持着巨大的警惕之心。
陈风冷笑一声,道:“怎么,难道本处长去上个厕所,你们也要过问不成,你们的江处长是不是管得太宽了。问一问她,她要不要跟着我一起上厕所呀?”
陈风此话未落,特务们身后的门便吱的一声打开,江丽曼在里面怒气冲冲的闯了出来,道:“陈风,你方才说什么来着,你再说一次?”
陈风道:“我现在内急得很,赖得与你理论。”说着,便扭头向旁边的卫生间走去。进入卫生间后,陈风心里还在跳个不停。
幸亏自己耳朵灵敏,若是方才自己冒然闯进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自己在江丽曼刚一闪身出来之际,自己眼角便扫到了许中虎那个光亮的秃头顶。
就在这此,陈风又听到卫生间大门咯吱响了一起,随后便听到一人走了进来。只听此人脚步声移动到陈风跟前,便停了下来。
陈风隔着厚厚的门板,当然看不清楚外面来人是谁。但不用问,此人一定是站内的人。陈风道:“这间里面有人,你去旁边的间内方便吧。”
陈风说完之后,外面这人似乎并没有移动脚步。陈风正在奇怪之际,突然看见一张纸条自外面沿着门板下面的缝隙给塞了进来。
随后便听到这人移动脚步,以疾快的速度走出了卫生间大门,临出门之际,大门被此人重重的在外面给带上了。
陈风赶紧捡起这张纸条,伸开来看。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写着一行小字:万不可枪杀这个叛徒,这是个圈套。落款为红花。
红花,原来方才这人是红花,陈风见到这样的字条,心中激动异常,感觉自己一颗心就要跳出来一样。
陈风将这张纸条塞入嘴中,吞入腹中便立刻追了出来,一出门,正好与闫庆生差一点撞在一起。闫庆生道:“我只看到着急进厕所的,还没有见到着急出厕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