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略一思索,如果给一个月时间,想着北静王及贾府无论如何也能找到自己了,便含笑道:“以一个月时间为限,如何?”
那十王爷一听,脸色忽的就是一沉,狠戾阴森的眯了眯一双鹰眼,冷冷的道:“冷姑娘,我知道你这是在使金蝉脱壳之计,怕是不能叫你得逞,一个月时间太久,最多给你五天时间,五天之后,若是没有人猜出这谜底,冷姑娘就乖乖的和本公子回去。”
黛玉暗呼一声糟糕,这人太奸狡,一眼就识穿她的计谋,五天时间怎么能够?一定要多宽几天,便提了提心,脸色也略有些冷,“最少十天时间。”
那十王爷一听,脸色愈来愈狠戾,阴沉着脸,一个箭步窜上去,左手猛的捏紧黛玉的下颚,黛玉不得不仰着眼,疼得她下愕都快麻木了。
只听那人冷森森的道:“你还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五天之后,本公子携了朋友来看结果,我每天都会来盯着冷姑娘的,若是发现冷姑娘故意向谁透出谜底,莫怪本公子不客气。”
说罢便猛的一缩手,黛玉疼得一个踉跄,扑在旁边的柱子上,暗恨这人如此喜怒无常,凶狠无理,猜不准他何时翻脸,心中便害怕,惊魂未定。
十王爷说完,马上就又收起那番狠戾神色,如一只变色龙般,脸上又浮起笑脸,伸起双手摆了摆,对着堂下众人道:“大家现在可以猜谜底了,踊跃的猜啊,猜出了,让大家把美人抱回家去。”
他嘴上这般说,心中却歹毒的想,最好是谁都不要猜出,否则不管是谁,什么时候猜出,就什么时候死,他是挟定了,因为她,关系着他未来大事的成败,心中狠毒,脸上却是笑得亲亲切切。
众人皆不知道他心里狠毒的打算,都十分高兴的猜着谜底,有猜柳树的,有猜玉佩的,还有猜是各种果子的,都被黛玉一一否了。
此后的四天,那十王爷果真是从红颜苑开馆起,便早早的等在那里,守着众人猜谜,却是均无一人猜出。
到了第五天,黛玉心中是真的着了急了,在房中转来转去,双皱紧眉,又是难受又有点悲然,对自己的命运竟然觉得无所适从,又心有不甘,最后实在是按捺不住,叫过菊香来,耳阵一阵,菊香凝着眉去了。
下午申时整,红颜苑开馆,黛玉硬着头皮不得不踏步去了前院大堂,红娘子一脸苦难的跟在后头,这十来天,她确实因为黛玉坐堂的原因,赚得前所未有过,但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不管是否有人猜出这谜底,她都要失去黛玉这颗摇钱树了。
只见二楼,十王爷早已等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黛玉走过去,大堂里仍旧是有着许多人,还在不死心的猜着谜底,为了这倾国倾城的美人前赴后继着,好在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猜出了谜底,否则也就面临着丧命。
那十王爷等黛玉站定,便直奔主题,哈哈几声大笑,“今晚再给大家一个时辰的时限,如果不能猜出冷姑娘的谜底,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这位美人我就得带走了。”
大堂内众人还在抱着很后的希望,不停的报出谜底,却是没有一个人猜出。
黛玉是又焦急又害怕,心中的希望是愈来愈渺茫,不甘的想道,难道自己这一生就这样完了?此际竟是无比想念贾府中的一切,贾母,湘云,惜春,紫鹃,雪雁,就连那看她不顺眼的岫烟,她也想念。
然而最想念的是那北静王,心中默默的说道,静琪,其实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又很悲伤的想,自己这一份爱,怕是要永远埋在心里了,永远也说不出去了。眼中不禁泛出泪意来。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谜底终究是没有人猜出来。红娘子一脸苦闷的站在黛玉的身后,这样的热闹怕是从今晚后,要到头了。
那十王爷却是情绪高涨,哈哈大笑,道:“美人,只怪你这谜面出得太难,你瞧,五天过去了,愣是没有一个人猜出你的谜底来,对不住了,美人,你得跟我走了。”
说罢便伸手去抓黛玉的手腕子,黛玉一个激灵,往一旁躲去,那十王爷鹰目一睁,脸露狠色,一个箭步窜过去,一把拿住黛玉的手腕,如铁箍如死死的钳住,黛玉便动弹不得,大堂里的众人俱都错愕的看着十王爷。
十王爷正要钳着黛玉下楼,只听大堂外面传来一声洪亮,脆爽的男音,“且慢!”
众人一惊,忙转过身去看。
只见门口走进来三个男子,最前面一个,手里紧紧握着一块玉蝴蝶坠子,脸上显然是怒不可遏,青筋暴起,双眼血红,眯紧了一对星目,缓步从门口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黛玉一见,喜得心脏都从喉子眼跳出来了,那人正是她朝思暮想,连做梦都梦见的人……北静王!他身后带着平海与阿图二人!
黛玉心中猛的一缩,眼泪就滚了下来,大声道:“静琪……”
北静王见了黛玉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看着这该死的红颜苑,还有那钳住黛玉的人,脸色愈来愈冷的盯着那十王爷,到最后,竟怒到仰天大笑出来,大道声:“我道是谁敢挟持我北静王的女人,竟原来是十王爷,王兄,近来很闲逸啊,有空在这里守着我的女人。”
那十王爷一见是北静王进来,心中便是一禀,这北静王文武双全,当今天下,还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当然他十王爷也不是吃素的,遂眯了眯鹰眼,皮笑肉不笑的道:“静琪兄弟说这女人是你的?这却是笑死人了,莫说你们这才初次见面,就算你们以往有情,今日这冷姑娘却是红颜苑的人,而且她此刻还有条件在手,要猜出她的谜面,才能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