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已经见识到了黛玉的价值,便毫不在意,喜滋滋的道了声是,便带着来人走出去了。
待得红娘子走得远了,黛玉便想出房去看看春桃回来了没,才走到门口,便见门口四个大汉齐齐走了来阻住了黛玉,黛玉一禀,心中暗骂一声,便又只得折回来,走到内房,又等了一时,春桃便走了进来。
黛玉忙起身,**桃把门关了,然后低声问:“如何?”
春桃因笑道:“冷姑娘,你放心吧,红娘子果然是将玉蝴蝶给当了,当在城西最大的那一间当铺里。”
黛玉一听,才放下一点心来,道:“嗯,多谢你,春桃,你且去吧,我困了,要睡觉了。”
春桃闻言便点了点头,便在外屋搭了床铺,又道:“姑娘,若是有事,便叫我,我就在外面呢。”
黛玉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自躺到床上去。
心中暗忖,那块玉蝴蝶只有北静王,湘云,紫鹃雪雁认识,而湘云与紫鹃雪雁不可能随意出府,那么唯一的希望就是北静王。
因又暗暗祈祷着,希望北静王能看到那块玉佩。
黛玉睡了一觉,醒来后,天色已经大亮,因青楼都是白天休息,到下午才开门生意的,故此刻,各个房中的姑娘们都还在睡梦中,或搂着有钱的主,或被有钱的主搂着。
黛玉想到这里,不由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打了个寒颤,想着自己目前的处境,一时又狠咬了银牙,想着便是死也不会变成如此。
深吸了口气,闭了闭双眸,然后便缓缓叫唤外间的春桃。
春桃睁开朦胧的睡眼,问道:“冷姑娘,你醒了?”
“嗯。”黛玉皱着秀眉,嗯了一声。
春桃便忙起来,将床铺叠好,放到柜子中去,对黛玉说道:“我替姑娘备水去。”
春桃便开门自去了,黛玉悄悄看一眼门外,只见外门站着四个大男人,却是换了四个,竟然是轮番看守她的。
黛玉见此,便完全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只从别的方法上打主意。
一时春桃与菊香提了水进得房来,侍候黛玉净了手脸,又替她换好衣裳,梳好头发。
又拿来了上好的饭菜来,黛玉便不客气,坐下来吃饭,吃完后,便走到古筝旁边去试音。
因又庆幸,自己从三岁起,爸爸妈妈便送她去学古筝,虽然不是专业课,但从小一直到高中,每个寒假署假都有去练习的,当时也通过了六级的古筝考试,只是后来因爷爷生病,爸爸去世,家中便不富裕,便停了下来。
但在二十一世纪的六级古筝,应付这古代的自认为雅士的那些人是十二分的足够了。
遂坐在古筝前,弹了一段曲子,音色果然是不凡的。
因又想到一个法子,便脸含笑意,拿纸笔来画了个草图,只见草图上面四周隐隐约约暗光浮连,只中央一张约圆桌子大的圆台上灯光闪动,却原来是一个仿着二十一世纪的古筝演奏舞台。
画完了,遂**桃去将红娘子叫来。
红娘子也是夜里做活的人,要忙着收银钱,故此刻也是呵欠连连的走来了,进得房来,便问:“冷姑娘,你这么早?”
黛玉冷笑一声,道:“红娘子,是你过惯了夜里的生活,故忘了,这世间的作息是夜间休息,晨时起床的。”
红娘子脸上一红,尴尬道:“这么早,冷姑娘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黛玉将草图递给红娘子,因道:“你且花上几百两银子,按照我这个图,今日申时整将前院的大厅布置好,四周都不许有太亮的光线,只中央这个圆台子要亮如白昼,最好有彩色的灯光闪动,且要将中间这个圆台设在二楼正中央,能居高临下的看到楼下。”红娘子不明所以,看着这张草图,不知道黛玉要做什么,便疑惑的看着她,又道:“要花几百两银子?”
黛玉冷笑一声道:“昨儿当的玉佩,钱银应该还有得剩吧,办这个想是足够了的。”
红娘子脸上一红,便讪讪的道:“得,那我就按冷姑娘的图样去布置吧,不知道冷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黛玉瞥她一眼,缓缓道:“红娘子只管按我说的做,到时便知道了,反正也不让你出银钱。”
红娘子一听,便笑了,也是,她现下着什么急呢,这个地盘的主子可是红娘子自己啊,还怕那娇滴滴的姑娘使诈不成,一时红娘子蹬蹬的去了。
黛玉又在房中轻轻练了会子筝,筝音悠扬流出,引得对院各房的丫环姑娘不时往这边眺望。
约过了一个时辰,红娘子回来了,讨好似的对黛玉道:“冷姑娘,一切都按你说的办妥了。”
黛玉冷哼一声,又一思索,便道:“今日你且在红颜苑门口做些宣传,红娘子是生意人,应当知道冷慕烟说的是什么意思,到时,对你的生意自是大大的益处,咱们申时开馆的时候,越多人来越好。”
红娘子一想,这冷慕烟说得太对了,若是到时这冷姑娘惊艳登场,那么自己这红颜苑必能更上一层楼,赚了钱不说,还能提高红颜苑的名声,一举两得的事,自然是最好了。
便是哈哈一声大笑,道:“冷姑娘想得太周到了,红娘子这就去办,为了冷姑娘,花点本钱红娘子也值了。”
黛玉一听,不可置否的淡笑了一下,瞥了瞥红娘子,不承认也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