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时心中毫无介蒂,完全忘了互相是情敌的身份,心中唯一担心的就是黛玉的安危。
正在焦急,只见不远处一队人,仔细一看,正是那阿里良带着十多个精兵侍卫,拿着十来个火炬,将四处照得亮亮堂堂的,正四下里仔细寻找,想必也和北静王他们是一样的想法,猜测黛玉肯定是往中原的方向去了,然而也是毫无所获。
阿里良也看到了这边的北静王和宝玉,心中极是恼恨,对着北静王和宝玉咬牙切齿的握掌,将这一切后果全归在二人身上。
北静王和宝玉将阿里良的表情看了个真切,这下子是冤家路窄,见了面便是分外眼红,二人恨不能奔上前去剥了阿里良的皮。
要不是想着他是探春夫君的弟弟,二人怕是真要出手了。
便强压得心中怒火,不屑理他,往旁边走去。
阿里良见二人非但不屑理他,还往反方向走了,心中是又气又恼,咬牙转身,也往别处去了。
北静王和宝玉这里,二人稳下心来,仔细想着黛玉此时的去处。
二人都不说话,默默的思考!
最后,二人同时止步,纵眉同声道:“回良王府!”
二人听得彼此的声音,俱都一怔,对望一笑,了解的哈哈大笑。
用手指指着对方,同时大笑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说罢同时哈哈大笑,遂放开步子,往良王府的方向奔去。
奔了许久,终于奔了良王府外,二人围着良王府的四周仔细寻了两遍,然而却杳无人迹。
这会子两人可真是担心得断了肠子了,连这里都找不到,那黛玉到底哪里去了?难道还人间蒸发了不成?莫说她没有武功轻功,便算有,也根本跑不出市集啊……
两人刹时心急如梵,恨不得要把整个边疆都翻转过来,在良王府围墙外面踱来踱去。
正在担忧得无以复加,北静王突然觉得自己的脸颊上有什么东西在爬,软绵绵的,怪舒服。
转头一看,竟是一朵白色的绒花,这朵绒花还似长了翅膀般,挠了挠北静王,接着又转了方向,飞到宝玉的脸上,同样软乎乎的挠着,直挠得宝玉痒得紧。
二人不明所以,倒是吓了一大跳,这绒花哪里来的?竟然还会飞来飞去?遂赶紧向旁边跳开了一步,猛的转过身来。
却哪里是什么会飞的绒花,原来身后站着脏兮兮的少年男子,当然说是少年男子还有点不真切,因为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人到底是年轻还是年老,是男还是女,虽然身材看上去,好像是很年轻的。
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材纤瘦,身着鞑靼国贵族服饰的人,只是脏得看不出色彩来,头上的帽子七凌八落,脸上从额头到下巴,甚至到脖子,都是一团黑,乌七八糟得脏污,基本瞧不出长的什么模样,该怀疑这人刚从某灶膛里钻出来。
手里拿着一条小铁条,铁条的顶部一朵素白的绒花,刚才正是这家伙拿着这绒花调戏了北静王和宝玉。
北静王和宝玉瞧着这人全身上下一身脏污的模样,倒抽一口凉气,遂齐刷刷的再一齐盯着他。
那人只有一双灵活得如尤如水滴的眸子,滴溜溜的在二人脸上转来转去,咧着嘴正笑得欢呢。
对着这不堪不入的人,北静王叹了一口气,忽略了刚才被调戏的过程,紧皱着眉头,好脾气的问道:“阁下是哪位?有什么事?天这么黑了,怎么阁下一人在这外面?”又好脾气的加上一句,“阁下还是快点回家吧,外面危险。”
谁知道那人竟然毫不领情,将那一条插着绒花的铁条叨在嘴中,负了双手,特特的在两人面前卖弄般的转了一圈。
二人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
那人见二人像根榆木疙瘩一样,显然是乐了,猛的卟哧一声笑。
北静王和宝玉听得这声音,顿时心中一跳,猛然想起什么了,又惊又喜,又不敢置信,齐声道:“是你?可叫我们好找……”
那人见二人终于猜到,随即就阙起小嘴,嗔道:“你们两块榆木疙瘩,我在你们面前转了这么久,居然看不出来,看来咱们往日的交情,都是假的了。”
北静王和宝玉一听这个声音,就彻底的松了口气,那一颗提在喉子眼的心,终于真正的放回胸膛里,二人同时道:“你这个淘气的丫头,你把自己弄得这副模样儿,就是天上的玉皇大帝,也识不出来了,还好意思怪我们呢。”
那人正是黛玉,听得两个美男此语,自己方才意识到,为了避开众人耳目,她把自己弄得脏不拉叽的,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点本来的颜色,难怪他俩不认识,自己也觉得好笑,伸出黑如锅底的两只纤手在眼前晃了晃,又挑挑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自顾自哈哈大笑。
北静王和宝玉见这黛玉非但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还有心情调戏二人,不禁是又好哭又好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看这丫头。
黛玉四下里看了看,又望了望这良王府,也顾不上要洗脸换衣,便催促二人道:“你们还杆在这里做什么?我们赶紧连夜回中原去啊,这里的这个汗王十分宠爱这阿里良,要是叫阿里良或者汗王逮着咱们了,咱们想走也走不开了。”
黛玉并不知道这汗王妃就是探春,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到中原去,那里还有她想念的老祖宗湘云还有雪雁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