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眼打量了一下他,血已经止了不少,没有先前滴得那么密集.看他还在用手紧紧箍着手肘,我蹲下身:
"你没事了吧?"
一双利眼隔着镜片凶狠地瞪了过来,我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正欲爬起,他"咻"地一声抽去我腰间的带子.
我"哎!"了一声,就只眼睁睁地看着他拿我裙带动作麻利地裹手肘.
得,回去让珍妮扒皮就是了!
包完他从屁股下掏出一物体往边上一扔,我随眼望去,这不正是我手里鞋的残骸嘛.他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能垫着这么硬的一鞋跟坐了老半天.
看着一高一低非常明显的"巴黎牌",我犯了难,最终只得选择统一了高度.
再立了一会儿,周围好像引起了一阵骚动,也道不明是什么原因.
原本还一副雕像的黑衣大哥们一脸警觉地迅速围了过来挡住地上的人,有些则奔向角落里跟某些人过招,我还没来得及看明白是什么事,他们就一脸轻松地回来了.
趁着他们在忙活的空档我赶紧溜,我得面试事呀!
***
我面试的是一间国际宾馆,住宿的客人有世界各地的,所以我这个中国人会一点英语,竟也成了优势.估计着偶尔能用得着,再加上是个打工老手,主管便把我留下了.
在这里,每天只需课余时间来做几个小时的卫生,双休日时间就长一点,但可以多拿钱,这是以小时论工资的。
宾馆的高度,待我伸手点到二十几层的时候就乱了数,所以没弄清楚究竟有多高.
宾馆装饰得富丽堂皇,光它气派的外表,便有震慑人心的作用,站在门外,得先在心里惦量惦量,口袋里的钱是否足够厚实.没底的,也就在外面数数楼层就够了.
宾馆前面风景优美,绿茵茵的草地中间有一个不大的喷水池.喷水池不大,却做得非常精致。
水池的中央磊起了一个石台,石台上立着一个全身赤/裸的丘比特似的小孩,雪白雪白的,身后背着一对翅膀,正在对着水池不停地撒尿。
以半个专业人士的眼光看,外国人的这个爱好――俗了!
但凡喷水的,都几乎由人赤/身/裸/体撒尿来完成.见多了,便觉得这种创意实在令我这个学美术的很是嗤之以鼻.
再仔细瞧瞧,池里的水还可以,清澈,能看到水底游动的鱼儿.定睛一看――水底竟有不少硬币!
这点虽谈不上撑死不要面子的,但绝对能饿死要面子的.
全捞完,填刚才的的士费不在话下.
环顾四周,人离得还算远.近的,也就在几棵老槐树下的几张木制椅子上,悠闲地看着书或是聊天.
事不宜迟,我赶紧收了裙摆跨进去......
“hello/lady!”
回头一瞧――坏了!
顺着黑色的裤管往上瞧,黑衣,手臂,纱布,颈,脸,墨镜,一一对上了.
我瞪直了眼,手里的硬币"咚咚咚咚"应声而落.
眼下要紧的是――这么不堪的事竟也能被逮个正着!
我猫着腰仍在水里,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是该向他道歉我的畏罪先逃?还是向他解释当下的情况?
可当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