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我更加肯定了他是知道查理德的事的。
“或许……你知道他在哪里?”我迟疑地问。
“不知道。”他答得干净利落,啜了一口茶。
我提起的心一下子又凉到谷底。他是存心要折磨我、气我,要我急!
所以才不屑告诉我他一丁半点儿的消息——连旁人都不屑透露一下,他是死了心要折磨死我。
不争气的眼泪差点又簌簌而落,我极力隐忍,理了理情绪。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了?”过了良久他道。
我沉默,摇摇头,眼泪终于还是泛出了眼眶。
“他只叮嘱我到了换药时间记得提醒你。至于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他耸耸肩。
“谁知话都还没暖你就重新又进了医院。”
我眼泪泛得更凶,吧嗒吧嗒滴在手上,融进茶里,瞬间变成跟茶一样的带着点通透的浅绿色。
“他从来都这样,我们认识了二十几年,他是个不是什么事都会说的人。如果你足够了解他,应该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我摇头,泪眼喷撒,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太难以捉摸,太高深莫测,我猜不透,永远也猜不透。
“他一直怀疑自己父母的死因,只好拜托了我。我动用了父亲的力量,查到了真相,却是牵扯到了意大利的黑道。虽然事隔二十几年,许多人和事都已改变或是淡然,但为了你,为了不把你的存在曝光于大众之下,他放弃了继续,宁肯一个人默默背负真相。”
“是我不小心,才使丽西知道了这件事。正好那段时间因为你和查理德先前有一次在餐厅吃饭,被媒体知道了,虽然事后都作了删剪,但狗仔队仍不舍不弃,一定要把你挖出来。你也知道,像这样的大爆冷门,他们怎能不疯狂?”
我记起了架车去苏格兰湖区旅游的路上,那两个被我误认为是街拍的人,以及那两个在查理德家附近出没、瘦得跟柴狗似的人。
心里不禁惊起一身冷汗,若真被挖出来,当时的我,还不知是怎么死的,没准还没等黑/社会找上门,就早已惨死在自己同胞手下。
“没办法他只好在西丽的指引之下演了一出假情侣戏,谁知事情却一发不可收拾,愈演愈烈,还上升到了两大财团联姻总总之类。”
“而丽西似乎也越走越远,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查理德的未婚妻。你要知道,她是如此爱他,自从见到查理德第一眼,十几年来,她眼里就只有他。她混淆了真相,自欺欺人地认为查理德是爱她的。”
“直到无意中被她发现我帮查理德订制的那一对情侣手机,送了出去,却迟迟没到她手里。她疯了似地盘问,最后还千方百计查到他的号码,结果发现了你。”
是的,她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我,因为她打进来的时候就是我接的。而当时的我明明和查理德什么事都没有,却被我兀自描述成了那样暧昧的关系。
她怎能不怀疑?偏偏结果还真是歪打正着!
只可怜了那查理德,百密无一疏,却专让我这个专门漏水的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