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推门而入,只见查理德静静地站在房中央,默不作声,身形冷峻坚毅.
地上一片狼藉,碎瓷片散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老爷子仍气愤地站在书桌后面,一手扶着桌沿,胸口剧烈起伏着,瞪着查理德的那双眼仿佛都要透出血来.
老太太赶紧过去扶住他,"你这是怎么回事,说好了不提这事儿的,你怎么又来了?!"
"查理德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难道你还要把他赶走才开心吗?!"对着脾气同样倔的丈夫,她也显得无可奈何.
查理德侧脸明显被划了一道伤痕,正在渗血.
我走过去扶住他.他一甩手,出去了.
"你给我站住!站住!你个兔崽子......"后面骂声不断,接着又是一连串刺耳的瓷器砸地的声音.
我跟了出来,他走得极快.终于在花园的尽头停下了,静静望着远处苍茫的夜色.
我想到了初次遇见法克母亲时她说的那番话,再想到刚才书房里的一幕,心头突然一阵酸楚,有谁知道这男人心里的苦呢?
一边是对自己冷嘲热讽、日防夜防,就怕他回去抢了自己儿子产业的伯母,而另一边是苦苦相***着他回去接手一切的祖父.
他们一个排斥他痛恨他,另一个怨他责骂他,他被夹在中间,有谁站在他的立场为他着想.
其实,他心里是委屈和痛苦的吧?
可他却这么安静,既不为自己解释也不和谁诉苦,大多时候都沉默以对,冷漠得如同千年寒冰,仿佛冰封了所有的感情,拒绝和任何人沟通.
我凝视他连站姿都透着一丝孤寂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想他们应该都很爱你,只要你和他们沟通,任何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我不需要你来说教."他答得冷冷.
我僵住,呆呆望着他冷硬萧索的背影,心头莫名滋生一股难以言寓的情愫,像是心疼又像是怜惜.
这个男人习惯了冷漠,习惯了独处一室,他连别人一丁点儿的温情都觉得接受得难为情,所以他总是冷傲地把自己伪装得严实.
我凝视良久,伸手自他身后轻轻环上他的腰,脸枕着他的背,呓语般地轻喃:"你的样子让人看着很心痛,你什么都藏在心里.如果可以,你能把痛苦释放出来一些吗?"
怀里的身体微微一颤,片刻的紧绷后随即拨开我的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这个样子......我走了不放心."在幽暗浮动的夜色里,我再一次任性地由感情肆意泛滥,重新环上他的腰.
他滞了一下,我拥得更紧了.他没有再推却,我静静地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