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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偏执的倾向(2)

现代社会普遍地对性爱问题用一种过度的医学方式进行诊断和治疗,比如对于“男性疾病”就过度地使用药物,过度推销用于迅速勃起的口服药。相信我们大多在后半夜的电视节目里看到过很多这样的广告:某个可能是满嘴大蒜味的“专家”坐在那儿向您推销药物和专科门诊。那是啊,如果我们没有这样的问题,一定会有其它的问题,现在没有,将来会有,将来没有这个,可是会有那个,您没跑了。您没准还会在那些黑糊糊的旮旯里一头撞到那些到处乱贴的小广告上。

有一段时间社会上也出了好多那种教给别人这样那样的方法的书。我想,在那些专家的指导下,在那些知识性的操作手册的指引下,我们的各种问题八成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吧,一定会的,嘿嘿。

这些都是问题,问题之中还会冒出新的关于问题的问题。这些个问题有的从18世纪末启蒙运动以来就一直在社会上盛行了,有的是难以启齿的、很隐蔽的问题。我们就像一只苍蝇,在一群苍蝇里乱飞着。

西医学是一种文化,一个专业,一门关于身体的知识,一种经过数个世纪的演化、融入了技术与社会价值的“认识”方式。它延用了18世纪末出现的“医学模式”,用一种科学的、生物的、“自然的”的视角来看待人的身体与健康。

西医的观念是身心割裂的。现代的医生总是试图区分产生疼痛和疾病的器官成分和心理成分。在一个非精神病学医生的办公室,对于性病患者,医生总是先在他们身上寻找“真正”的疾病(指可验证的生理病理学意义上的疾病),如果发现了这种疾病就会增加医生对这个病人的兴趣并乐意为他花更多的时间。接着,医生们就有很多的事要考虑:下一次的检测会怎样?应该选择怎样的治疗方案?而一旦什么病也没有发现,医生通常会告诉病人无能为力,至少他们这些医生无能为力。

这些西医认为“身体就是一部复杂的机器,疾病就是这部机器损坏了的结果,而医生的任务就是修补坏了的机器”。

他们认为技术可以使人的身体被“直接地”认识,而不会像心理学和文化那样容易导致歪曲;就好像实证的科学模式可以使得自然界被“直接地”认识,而不会有文化和历史的那些偏见一样。

西医们对病人关于自己身体状况的描述总是持怀疑态度,他们常常会觉得患者会对体验有错误的表达。

当现代技术能让这些医生们“直接地”、“客观地”、“科学地”、“真实地”了解人体的时候,他们是多兴奋啊。

就像19世纪发明的体温计,它的测量功能被认为可以无视于病人的意愿、独立于所有的外部环境,是我们今天所使用的综合化学、电子和放射技术的诊断工具的典范。体温计成为了西医医院的劳模!

更好玩的是:在医院里,无数被用来诊断男人“勃起”的技术,比如夜间肿胀检测器,阴茎血管超声波,神经传导检测被发明了。医生们觉得“勃起”是一种具有客观标准的身体功能。

西医模式认为医学现象可以通过对其生物成分(比如生物化学的或者神经生理学的过程)的研究而被彻底地、精确地、全面地了解。对于最小“单位”的研究被称为基础研究。在分子水平上的发现被认为可以在克分子水平上得到一些临床结果。同样,在克分子水平上的临床干预被认为需要分子水平上的研究。比如,积极开展针对阴茎的生理学与生物化学的基础性研究项目对于帮助那些存在性问题的人不仅是有用的。这无疑是十分可笑的。

“我们已经过于习惯用原子的、机械的观点来看待这个世界,而忘记了这其实只是一种隐喻。”生活的很多方面“不能被分割成各个独立的部分,被孤立地加以认识。认为可以这样做的人是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在西医模式中,疾病比人更能成为兴趣的焦点。病人们往往很天真地认为,当他们生了病去看医生的时候,医生们会尽力帮他们找出症结所在。但事实上情况并非如此。医生们试图寻找的是他们身体里是否有疾病的实实在在的存在。

最有性格的苦恼

在梦中永远相爱,太美了

太美了,就是悲痛的

我带着自己都不喜欢的东西

去喜欢一个我喜欢的人

像一条狗

长满一身的乱毛

——《写情书》,蔡俊

最近一年多,L每次看到妻子Z在自家18楼的阳台上晾晒衣服时就有股想将她推下楼去的冲动,因为担心酿成血案,也为了改变痛苦的婚姻生活,于是在理性的驱使下L选择了寻求专业婚姻分析师的帮助。

Z生性多疑,常常怀疑丈夫跟别的女人有染,对丈夫的女下属肆意跟踪调查,见丈夫跟哪个女人多说两句话就大发雷霆,甚至动手打人,常常检查丈夫的内裤,盘查丈夫的行踪。Z把“婚外情”的帽子硬扣到L头上,对他的责骂和管束也变得堂而皇之。

每天如影随形,走到哪跟到哪,破口大骂,就连上厕所也不放过,在公司碍于员工在场稍好些,回到家就惨了,每天都要折腾到两三点才肯让L睡觉,唠唠叨叨无休无止,夫妻感情迅速恶化,性生活中断,Z也由对他的责骂升级为殴打,并扬言“我大不了杀了你然后自杀,有人垫背”,“我阉了你,看有哪个骚女人还要你”。L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哪天睡得太熟真被杀或被阉了也不一定,被折腾得身心疲惫,只有从卧室搬到了客厅,甚至想搬出这个家门,但Z以死相要挟。(来自网络)

这个故事是比较极端的例子。Z有典型的偏执型人格障碍,任性骄蛮不讲道理,爱发脾气使性子,自私固执,多疑,偏执,敌意,自我中心不顾他人感受,缺乏爱心和责任心,有很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很明显是Z人格上的不完善为这段不幸福的婚姻埋下了种子。人格的偏移造成婚姻的失衡是屡见不鲜的。比较容易引发冲突的人格有自恋型的人格障碍、偏执型人格障碍、反社会型的人格障碍、分裂样的人格障碍、冲动型的人格障碍等。

有点喜欢虐待

鞭子上面嵌有铁钉,皮鞭过处,臀肉上留下点点血痕。他因此发出快乐的呻吟。他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知识分子,在某大学里任历史讲师。他在床笫间,希望妻子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他的臀部。他对此似乎还不满足,渴望更大的羞辱,开始竭力怂恿妻子对自己不忠,鼓励她红杏出墙。妻子当然是无法苟同,结果他竟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声称“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士急欲征求精强力壮之男子为友”云云。妻子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终于和他离婚。

这种怪癖显然和他的天生气质及早年经验有关:他从小就对种种残酷的事物倾心入迷,常常凝视着描绘迫害的图画想入非非。十岁那年,一次意外的遭遇更像火上加油一般,将他推向不归路。

原来他家有个亲戚贵为伯爵夫人,这位伯爵夫人交游广阔,风流美丽。有一天,他和姐妹们在伯爵夫人家玩捉迷藏游戏,他跑到伯爵夫人的卧室内,躲到衣架后面。就在这个时候,伯爵夫人带着她的情夫走进卧室,两人就在沙发上颠鸾倒凤起来。他不敢出声,兴奋地屏息静观。没多久,伯爵带着两位朋友突然闯进来,事起突然,但伯爵夫人不仅没有羞愧之意,反而是跳起来,一拳打在丈夫脸上。伯爵踉跄退了几步,但夫人怒气未消,随手抓起一条鞭子,将三个败她性致的男人轰了出去,而她的情夫也在乱军之中逃之夭夭。躲在衣架背后的他既恐惧又紧张,不小心碰倒了衣架,正在气头上的伯爵夫人立刻将他揪出来,推翻在地,用鞭子没命地狂抽毒打。此时,他固然是疼痛难当,但却也体验到一种奇特的快感。就在这个时候,伯爵去而复返,竟跪在地上祈求妻子的原谅。他利用此机会逃出房间,但没跑几步又恋恋不舍地回转,想窥探卧室内进一步的发展。可是房门已经关上,但在门外,他仍清晰地听到夫人嘶嘶的鞭声和伯爵的呻吟声,他也因此而兴奋得战栗不已。

他在婚后哀求妻子鞭打他,似乎就是想重演童年时代那曾令他难忘的经验。

本案例中的他,真实姓名为里奥波德·萨克·梅哲克(LeopoldV.SacherMasoch),“受虐症”的英文名称Masochism就是以他的姓为字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