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无礼!
后面四个字,卡在了喉咙里。
回过头的众人,眼晴都睁大了。
茶楼窗棱上,正斜靠着一人。
右手指搭在窗棱上,轻点着;身后的斜阳似乎给他添上了一层飘逸光辉,有股神仙似的懒洋洋的潇洒。
粉桃红间白雕瓴羽衣,腰间挂了一个葫芦,葫芦上竟用七彩流苏串了两只铃铛儿,晚风轻吹,发出低低的脆响。
十六七岁的样子,紫玉冠黑云鬓,唇红齿白,一双璀璨凤目似流光溢彩,毫无顾忌地扫视着众人。
似乎早已习惯了众人看他看得怔忡的场面。
那冰雕玉琢似的俊美脸宠竟是让人望了,在这五月天里心底涌起一阵冰凉感觉,却又不是那种望而生畏的冰寒,而是一种极爽极干净的透澈冰凉的舒服感,却又让人无法亲近。
似乎刚才鄙视的言语不是从他嘴中说出一般,众人正要指责的话语一时之间就卡在了喉咙里。
这比绝美的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少年郎,是打哪来的?
如此出众,在枯城定然不会默默无闻。在那多久了?满屋子舞刀弄枪的好手竟无一人发觉。
那股娴熟自在的飘逸脱俗气感,仅一眼,就让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江湖浪子心生怜爱关切之心。
“这位小兄弟是……”
从人群里步出一位五十左右的老者,作了个揖,捋着花白胡子边打量着边问。
“我家主人,姓花名云舞,请各位英雄豪杰去城主府通报一声:那条危害人间的恶蛟,今夜,我家主人定会除去!请他准备好黄金和银票,明早天亮送到此茶楼里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蛟头!”
楼下,轻飘飘地上来一个绿衣妙龄少女,看样子稍微比雕瓴羽衣公子大个一二岁,怀里抱着一把楠木银筝,以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庄重的语气,冲着大伙正儿八经地道。
众人愕然。
不是被那夸夸其谈的语气给吓的,而是那身功夫!
好俊的身手!
从楼下上来竟真的是用飘的!
足尖轻点地,绿衣飘落,声顿人到。
单单一个侍女就有此好功夫,何况是侍女之主!
众人眼亮,崇拜之色溢于脸上。
“此话当真?”那位老者眼睛一大,追问道。
“这位公子哥,恶蛟非一般人所能制服。看你年纪轻轻的,又长得如此俊俏,丢了性命妥实可惜!”尽管绿衣侍女武艺卓绝,但人群中还有好意者替他担心,在他回答老者的问话之前,有点苦口婆心般地提醒道。
“是啊,是啊,数日来,南宫城主就损失了不少好手,均未能拿得那恶蛟性命!”那位矮个子草帽刀客也提点道。
武艺再高,也只是主仆二人而已。
再说了,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武功再高,内功再深厚,即使从娘胎出来就开始练功,功力也只不过才十来年,如何能比得过他们这些五大三粗的常年累月行走江湖出道多年的好手?
搞不好是少年心性倔强,弄不清楚现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