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大喜事里有句说“祸不单行昨日行,福无双止今日至”,真的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但福祸终是自取,究其原因其实还源于我们自身,我忙中出错了。
刚刚有逃出生天的感觉,我就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是出了飞机,可我的座椅还在机舱呢。
所有的弹射、伞包、单兵飞行器,都组合在座椅之上,刚才时间不允许,我穿着航空服窜了出来。
冷汗,一下就从我身上冒了出来,浑身一阵冰凉,大意失荆州,丢的可是命呀!也许我毕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还不够冷静吧。
不过想想,刚才我也没有时间再回到座椅上,现在更不可能。
我和飞机一起在高速向着地面冲刺,航空服是以太空活动和高空单兵飞行作为极限设计的,所以还经的起剧烈的空气摩擦。
地面在飞速向我迎来,越来越近,下方像是一片绿洲,在广袤的黄色沙漠戈壁之上的绿色是那么醒目,生命的不屈使得不毛之地也会诞生倔强的奇迹。
我心中突然变的一片平静,当生命到了最后,不过一搏尔!抬头看了看上空,两朵蘑菇一样的白色降落伞,小雪和丽撒应当安全了,有小雪在,估计落在绿洲后生存应当没有问题,过不了多久就会有部队前来解救的,毕竟凤凰在国内被攻击可是大事。
离我不远的“凤凰”机身前缘刀锋一样的尖喙已变的通红,从狭小的舱口隐约可见两个身影似乎还在紧张的工作,看来徐强刚才骗了我,他和另一个机师压根没有想地要逃生。
对于他们来讲,这凤凰就是他们的生命,我内心非常敬佩这些为了某种追求和信念而置生死度外的英雄,现在就算他们逃生,估计也会因为速度太快,降落伞也未必能让他们减低到安全速度吧。
地面的景物越来越大,我叹了口气,决心最后一搏,时间大约还有十几秒,我本来是张开四肢以增加接触面,加大空气阻力,这时我团起身,将身上的航空服外套艰难的解开。
时间在一秒一秒飞逝,地面在百米百米的接近。
终于将航空服脱了下来,我隐约听到一声音欢呼,也许是幻觉吧,身边不远的“凤凰”尾部突然吐出一红云,一个巨大的减速伞在黄沙蓝天间展开,“凤凰”猛的一震,接着又一个伞弹了出来,两次减速的“凤凰”速度一下降了下来。
飞机突然减速带动的气流将我猛的推向一边,我从它身边掠过,炮弹一样的继续向地面撞去,义无返顾,气势惊人,我知道徐强他们可能安全了,这样也好,本就只有十年可活的我,死了也没啥,只是会让爷爷伤心吧!深爱的地球呀,我来了!
被我解开的航空服在离地面还有五秒的时候被我做成了一个简易降落伞,两腿两手绑在一起,我紧紧篡着这个结,空中一个翻身,将藏在身下的衣服放了出去。
“呼!嘭!”
胳膊像要断了一样,一阵巨痛传入脑海,我死命的抓着衣袖结成的结,还好,这衣服不是豆腐渣工程的杰作。它经住和强大的拉力,我用生命长度换来的身体强度也顶住了被撕开的命运。
下坠的速度减缓了许多,我向下望去,万幸的是,下方像是绿洲中的一片湖泊,而我离地面还有大约一两千米的样子。
以前在电视里经常看到有人从高空为了逃生跳入水中,这是一个常用的桥段,是主角逃出生天的法宝。不过我好像听说,那只是臆想,以高速冲向水面,40米以上的高度都会像是撞在水泥地板,不知道调整好姿势会不会好点,希望我不要变成一张饼。
很难想像在这种时候,我会胡思乱想,前面二十几年的点点滴滴走马灯一样在我眼前走过,我这一生,原来是这么无聊呀!青春和热血,叛逆和小聪明,苦恋和甜蜜,都不茫茫宇宙中的一瞬而已。
也许,只有生命本身才是真谛吧!唯一挂念和不能报答的是爷爷与二叔的养育之恩,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痛苦现在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
时间过的飞快,由于航空服的减速作用,我用了十几秒才落到湖面上,在接触水面的一刹那,我双手猛的一拉“降落伞”,借力向上窜了二米,身体笔直,以近乎90度的角插入水面。
脚骨嘎崩一声,估计是断了,之后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蓝天白云还有比白云还美丽的雪。
小雪正用她那双夺人心魄的眼睛盯着我,在我睁开双眼的刹那,她目光中闪过一丝喜悦,随即又消失在茫茫冰湖之中。
“醒了?我就知道坏人祸害千年的。”
我口中干渴,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其实我很想反驳她几句:“我只有十年好不好!我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人了?更可以的是我谁也没祸害到呀!”
她熟练的拿起床边小几上的一个奶瓶,用手背试了试温度,然后将奶嘴塞进我的口中,看样子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我不知道给刚清醒过来的病人喝奶有没有好处,不过让一个大老爷们用奶瓶喝奶,也太雷人,想着在我昏睡期间吃奶的场景,我不寒而栗,吸了两口就赶快吐出奶嘴,不肯再喝。
她也没再坚持,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憔悴和疲倦,衣服都还是上飞机前穿的那件,她不会在这儿守到我醒吧?我心中暗暗有些小兴奋,虽然我总和她不对付,但冤家亦解不亦结不是吗?人家总归是个美女好不,我不能太小气了,我下定决心要改变我的态度,于是说出了一句让我俩都尴尬不已的感谢。
“你的奶真好!”
说完后,我直想抽自己两嘴巴,如果可以动手的话,真的!最关键的是,我脖子上打着固定架,头抬不起来,不能直视小雪的眼睛,所以,目光是直直的看着她的某个部位。
她的怒气值肯定是直线上升的,并且一直到爆表。
“流氓!”“啪!”
一个耳光几乎将我扇的颈部骨折。但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神,唉!一世英名呀,这下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能是顾及到我还是个病人,她没有进一步对我进行摧残,总的来说她还是有爱心的不是吗?只是我流氓的名号可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