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美男蝎女之虐爱葬心(泥蝶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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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两个人说说笑笑相拥着跋涉到光明商店,将朗逸彤放在那里的羽绒服取出来。李练达打开蓝屋,进屋后,朗逸彤说,这屋怎么能住人呢?除非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不问世事的佛像。这么着可不行!正月这些天你必须得住在我那儿。没商量。

朗逸彤打开纸袋和塑料包装,拿出来一件和他身上穿的一摸一样的羽绒服。朗逸彤让李练达将皮夹克脱掉,将羽绒服给李练达穿上,李练达借着暗淡的灯光,看见窗玻璃上反映的自己,他觉得自己与朗逸彤两个有一种镜子效应。被压缩的羽绒服在自己的身体上瞬间就蓬松起来,朗逸彤将羽绒服的拉锁给李练达拉上,朗逸彤的哈气将李练达的寒冷的心灵熏暖。

李练达的暖意立刻袭上心头袭遍全身。

朗逸彤说,这回咱们走吧,走到哪里都不用怕冷了。

李练达说,让我怎么感谢你呢?

朗逸彤说,练达,在我们之间的词典里不存在感谢这个词。

正月的城市,路上行人本来就很少,加之又下了这样罕见的及膝大雪。行人更加稀少,城市陷入一种瘫痪状态,大车小辆全部停运。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只有李练达和朗逸彤在并肩行走,这是他们的纯净世界,他们在白色的蔓延中,在全世界的纯净里相互搀扶着行走。雪地像蘸足了蜂蜜的年糕一样绵软,而被蜂蜜酿造的分分秒秒是那样的甜,沁入到人的心脾里,李练达觉得自己的骨子里都是甜蜜的。

走过城市的广场时,一个商家在城市的广场上做了大型冰雕,冰雕被大雪铺盖得严严实实,背景是那些挺拔的雪松,好一派北国风光,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李练达忽然想到了朗逸彤所说的他父亲的遭遇,看来这个青松一名不是随便哪个人就可以担当得起。几个摄影师在吆喝着招揽拍照的生意。可是路上行人稀少,生意惨淡,连飞鸟都很少见。摄影师看有人走过来,马上都上前打招呼。其中一位走过来一看是朗逸彤,赶紧走上前握手拜年。朗逸彤对摄影师说,泰哥,正好给我们哥俩好好拍一组照片。摄影师对朗逸彤说,这是你的兄弟吗?怎么以前没有见过呢?朗逸彤说,这是我的表弟。摄影师说,看你们两个的神情上还真有些像,像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呢!李练达觉得做生意的人都会说话,变着法地骗钱。

于是朗逸彤和李练达在这随意都可以成为背景的雪国里,被摄影师的闪光灯记录了很多精彩的瞬间。李练达还是第一次拍了这么多的照片,他之前的人生是不被照片曝光记录的,连黑白的记忆都没有,他记得自己的最早一张照片是小学毕业照。第二张照片就是初中毕业照。第三张就是高中毕业照。他还从来没有一张单人彩照。摄影师在随意地抓拍他们在雪中或站立或玩耍嬉戏的镜头。大约拍完两卷富士胶卷后,摄影师对朗逸彤说明天就可以到这里取照片,你要是不愿意到这里取,可以到明星图片社去取,都记在我的账上。朗逸彤说,我来你这里取吧!甭客气,我自己掏钱吧!记着一定要一式两份。我们哥俩儿一人一份。摄影师说,你们的这组照片可以成为经典了。我都可以拿去参赛了。我可以选用几幅挂在照相馆招揽生意吗?朗逸彤说,随便,可别选那些拍得不好的。摄影师说,每一张都可以成为经典,人物,构图,用光都是最佳的。

朗逸彤拉着李练达在深深的积雪中继续往家走。路过李倩家的门口时,朗逸彤敲门进去,出来时朗逸彤跟李练达说李倩已经被同事请去喝酒了。正好咱们哥俩在一起小酌痛饮,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我给你掂几个拿手菜,好好庆祝一下咱们的相聚。

李练达跟着朗逸彤来到朗逸彤的家,李练达发现朗逸彤家的客厅进行了重新布置,新买的咖啡色真皮沙发,紫檀色木质茶几让客厅变了一个样,墙上新扩印的全家福上每一个人都绽放着醉人的笑容,仿佛听到他们在一起大声说茄子茄子茄子。李练达问朗逸彤,这是哪年拍的全家福?朗逸彤说是大前年春节拍的,那时候我爷爷还在,我老叔也在,那一年这栋房子刚刚建成入住,我们这一支脉的所有成员都来燕都过年,我爷爷,我老叔一家,我姑爸爸,还有我哥哥嫂子侄子,那一年真全,我一诺姐也把对象领回来了,那年真热闹。李练达问,这里怎么没有李倩姐呢?朗逸彤说,当时李倩我们的关系还没有确定下来,所以这一张全家福里没有她,但是当时我们双方家长都有这个意向了,当时我心里还想着走出燕都。前两天我挂这幅照片时,她还有些不愿意。其实也没有什么,这就是一个历史记录,再想有这么全的全家福已经不可能了,我爷爷和我老叔都先后离世了。你看一下,对照一下,看能认识几个人。这是我找李响拍的,我一诺姐在深圳扩印的,效果奇好,绝版,这次去我就让她又彩扩了几张拿回来了。李练达说这真是一张贵族家庭的全家福啊!你们家族所有的人我都能认识,通过你的叙述,他们早都在我的心里扎根儿了,好像就是我的家人一样,闭着眼睛就能感觉到他们每个人的气息。

朗逸彤说,你看看这张全家福里谁照得最好。

李练达说,其实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好,都是喜气盈盈,富贵之家。我看还是你最神采飞扬,那种俱生俱来的贵族气质,那种青春绽放的笑容!是不是有女朋友带来的那种兴奋啊!

朗逸彤没有听清楚李练达的回答,含糊地答着,答完之后觉得不对劲儿就反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李练达坏笑着说,没说什么啊!朗逸彤走上前就咯吱李练达,李练达笑得翻滚在沙发上,还是笑不停。李练达心灵放松到极致处。朗逸彤松开手,将李练达滚落的沙发垫子重新放好。

朗逸彤说,你就在这里傻笑吧!我去做菜。

李练达说,彤哥,我给你拿来了一样礼物,不知道你喜欢吧!

朗逸彤说,什么礼物,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李练达说着从随身背着的军挎里取出来六枚燕国尖首刀形币。李练达对朗逸彤说,不知道你见过没有。或许朗大爷已经搜集过了。这些原来在我们家乡的山上很容易找到的,但是最近大家都无节制地发掘,也就少见了。听到我们村子里的收藏的专家说这叫“尖首燕明刀”。在我们老家山上,经常被人犁地时犁出来,村民们都私下里以百元一枚的价格偷着卖出去了,我有十枚刀型币是我自己在山上干活时挖到的,偷偷地藏在自己的书柜里。这些带字的都很稀少,你看这上面铸着的文字或符号,年、示、易、行、玉、燕。都标明这是战国时期燕国刀形币。朗逸彤拿着这些有铜锈的战国时期的刀币,这些弧背凹刃,刀身极薄,刀背极厚,刀刃上端极尖,刀柄面背有二直纹,一端有刀环。

朗逸彤说,这些泛着岁月的沉积的绿色的刀型币肯定有别人不知道的价值。

李练达说,比起你送我的那些我这些太单薄了。这些就是埋藏在泥土之下岁月的风蚀之下的历史,农民们原来都不当回事的。也都是让小孩子在外面拿着玩。

朗逸彤说,过后咱们俩再仔细研究,我去给弄菜去,你看电视吧!

李练达说,我帮你。

朗逸彤说,你一个学生会做菜吗?

李练达说,我就是会做一般的家常毛菜,我从十来岁就开始做菜了,寒门孩子早当家吗?

朗逸彤说,那好吧,不过今天都是现成的,我今天做六个菜,取一年开局六六大顺之意。一个是盐焗大虾,一个是蒜蓉大黄花,一个是肘花皮冻冷拼,一个是葱烧海参,一个是红烧排骨,再做一个水煮肉片。你看还可以吗?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李练达说,别说吃了我听都没听过,今天就跟着你享福了。

朗逸彤说,那你就下决心跟着我做一辈子好哥们吧。

李练达说,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做三生三世的好兄弟吗?

朗逸彤说,是的,永生永世。

朗逸彤干活是个麻利手,不到半小时菜已经端到桌上,朗逸彤说今天你是我们家正式客人,女主人有事空缺,你不要拘束,要放开胃口吃光。朗逸彤打开了一瓶张裕葡萄酒。李练达说这好酒让我喝了都浪费了。朗逸彤说你别老这么说,你别老跟我客气,我就是你的兄弟,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的知己,我愿意奉献我的一切,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你要是老那么客气就显得外道了。

朗逸彤和李练达举杯互敬,外面屋檐在嘀嘀嗒嗒地滴水,形成冰溜子。冰溜子在窗外成排地垂成帘幕状,随着水滴不断地伸长。李练达觉得那种停留在思维里的影子般的疼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李练达又想到去年冬天,ba赫流水。而如今电视里响着《一剪梅》的主题曲。李练达想起朗逸彤在明信片中写的那首诗,世界都在你的手中,我的爱在你手心里的世界里跳动,我的爱就是全世界最深的爱。

朗逸彤的爱就是全世界最深沉的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