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琼光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狼宝儿在我脚底下嗷嗷的直叫,企图往我身上蹦,远远的看着那个陶镜公主再和那只大鹏鸟说话,我瞧着她蓝白相间的长裙衬得身形婀娜,侧脸的弧度很好看,像……一只骄傲的凤凰。
东离喜欢她倒也合情合理,我摩挲着琼光身上软软的毛,心里周转的是,自古美女配英雄,瞧着陶镜再瞧瞧我自己,天地浩劫之时逃命狼狈得跑丢了一只鞋也便罢了,更为可笑的是仅剩下的那只鞋露出一小段脚趾,这还没算上我这身破烂的衣裳和一脑袋红头发,所以,我很失落。
想起了那句什么来的?落难的凤凰不如……,我抬头看看陶镜,觉得这个比喻又十分的不得当,我苦笑着,从来,我都没有活的像只凤凰般的,即便我曾经贵为草木一族的神女。
狼宝儿还在执着的往我身上蹦,我瞧着他又瞧瞧怀里的琼光,说道:“做神也好,做畜生也好,最要紧的便是有自知之明,将来琼光照着她现在的容貌自然是袭了他爹的,你说说你,黑不溜秋的……所以啊,劝你还是不要有什么妄想,看看也便算了,有些人有些东西便只能看看,要总是妄想得到,那会让人笑话的……”狼宝儿冲着我呲牙,那架势像是生了气。
我只好又跟着怀里的琼光说话:“你瞧见了么?这就是你爹要给你找的后娘,”我扒拉琼光身上的毛,有一下没一下的,“你爹……眼光还不错。”
琼光尾巴扫在我的手上,有些疼,
这时大鹏鸟看似和陶镜说完了话,陶镜凝神做法术,我瞧着那样子是要辟开个房子什么的,
大鹏鸟朝我走过来,我连忙起身,他把一个白瓷瓶交到我手里,说道:“擦过一遍,明日就好得差不多了。”
“我还要回天庭,东离很快就会到,”他上下的打量我,笑了,临了说了句,“东离这小子眼光很与众不同。”
我想,有些东西大鹏鸟许是误会了。
狼宝儿过来叼我的裙角,我才想握着那个白瓷瓶子已经发呆发了半天。
我瞧瞧怀里的琼光又瞧瞧地上心急如焚看我的狼宝儿,拿着白瓷瓶磕磕他的脑门儿,“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么?你在这等着,我去给琼光上药。”
狼宝儿吭哧了两声,便乖乖的趴在地上,我抱着琼光绕到大石头的背面,把药细细的涂在她的身上,一边涂一边和她说话,“我瞧着,那个狼崽儿对你有些意思……”琼光的身子动了动,我把她拽到我近前,“你听娘说呢,你说这姿色将来大了也差不倒哪去的,要是找了个丑得要了命的狼宝儿,你不替你自己想,也得替他想想不是?”
琼光细长的狐狸眼盯着我半天,让我心里很有压力,我手微微遮上她的眼,才继续说着:“你想啊,若是成天有人在你耳根儿说,琼光,你眼光太与众不同了,怎么找了个这么难看的狼崽子?你倒没什么想法了,可你想想他,你想想狼宝儿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就好比说,你娘我要妄想嫁给你爹,这是一个多么天大的笑话……”当一双龙纹靴出还无预料的出现在我的眸光里,半边阴影压下来的时候,我抬头一看,生生把那个“啊”咽到了肚子里。
“你常日里都是这么教琼光的?”那声音冰冷得像在冰窟窿里涮过几遍才拿出来说的一样,骇得我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