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这么一瞅,琼光也在冷冷的看着我,虽然她伸手我很开心,但不是东离我很失落,我连忙抬头看看,空中却没有见东离的影儿,连那个我现在看得很不顺眼的出色的情敌,她也没在,这境地我不由得开口问:“你爹呢?”
“摔死你算了,”好吧,念在她不知道我是她亲娘的份上,我暂且放过她,等我何时归位了,我再抽空扒她的狐狸皮,她又像她爹那般的扫我一眼,“你还好意思问我爹?你跟那个什么司禄的,在我爹的寝殿里搂搂抱抱,你还指望他来救你?”我心中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由得有些担心,若是琼光这孩子大了可怎么办,这样的尖酸刻薄,哪有我这般的善解人意。
“你还小,不懂……”我身子已经连滚带爬的上了云头,琼光步子往后侧了一步,我瞧着在云头上懒懒的躺着是只可爱的小狐狸,不由得低下身子去拨弄拨弄那对可爱的小耳朵,“你不养狼啦?改养狐狸啦?这狐狸……怎么怎么瞅着……若是幻化人身,应当应当是个女娃吧……”琼光还是没有理我,我略微有些担心的说道,“你别将来养出感情来,非要和她成亲,那你会把你爹活活气死。”
琼光冷哼了一声,我抬头看她,看她一眼又看看日光,此时正当午,虽说热烈但不至于晒得她满脸通红,我刚想关心关心她,就听她冷冷的说道:“没等我长大,你就会把我爹气死的。”
她过来抢那只小狐狸,用得力气有些大,险些把我推下云头,我起了身子,拍着她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小狐狸呢,养倒是可以,但是……”
琼光侧着身子瞟了一眼,“你胡思乱想什么?这是表姑家的……”她起了个头,看上下打量我一番又说道:“不怪我爹说,你比我娘还笨。”
没有最笨,只有更笨,这未来应当是九重天上不被摧毁的法则。
云朵已飘至地面,琼光收了法术,许是因为我在小狐狸的那个问题上多说了几句,她很不高兴并且气鼓鼓的在前面走,我又开口问他:“你爹呢?”
“不知道。”
“住在哪个殿?”
“不知道。”
琼光虽然个子还小,但毕竟还灵活,提着一口气就已经把我远远的甩在身后,我在原地站了很久,好在还有进进出出的仙娥,我抓了其中一个问道,“你们上君住在哪个殿?”
仙娥一愣,忽而掩嘴笑了,手指着我住的偏殿说道:“就是你这两日住的呀。”
我眨眨眼睛,不可置信的顺着她指的方向也指了半天:“那……那这两日并没有见他回来……”
她又笑着说道:“你贵为未来的帝妃,上君怎么好还与你在一个殿上?”
这句,是我最不爱听的话,所以也没有打听九重天上到底流传着是关于帝妃的何种传说,有些心急的问她:“那,那他在何处安寝?”
“元清殿……”她遥指了一下,而后回过头时,笑了笑说:“不过,上君嘱咐过,帝妃……还是不要出紫微殿的好。”
我想,我也是出不去的,九重天中殿与殿都是云云成团连在一起,我若是没个仙娥陪着出去,那定然是粉身碎骨的境地。
唉……我步子急急的往房中去,这时间羽红应当和明苏在殿的后山别扭够了,推开,房门刚要喊羽红的时候就见东离和琼光坐在书案边上,那只小狐狸待遇甚好的趴在案上。
我本来还想着找羽红去……去那个元清殿找他,不想……他就坐在花厅里等我,这让我很窘然的站在原地,就一直那么愣愣的看着他,看了许久之后才想起来陶镜,开口问他:“她呢?”
东离磕着书案的手停了半刻,琼光头也没抬的问:“谁?叫司禄的?”
我跺了跺脚,觉得琼光这是明目张胆的和我作对,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过孩子气,琼光我儿还安然的坐在椅子里,我无法只好正了正身子,恨不能咬碎牙根儿的说:“那个狐狸精!!!”
东离和琼光外加书案上的小狐狸眼冒冷光的齐齐看着我,“干嘛看着我?”我很狐疑。
琼光抱起来小狐狸,冷冷的对东离说:“你是被我娘虐得没虐够么?我看,不行,你还是让陶镜给我当后娘吧,这个娘的脑子……九转还魂丹也不行了。”
东离本是冰着霜花的脸,浅浅的勾起一丝笑意。
琼光还算有礼数,因为她出门的时候并没有把门摔出很大的声响,我歪着头看着那对扇开的门,这姑且算是我从前对她管教有方吧。
回过头时,东离没有在看我,手里转着的看着那模样,像是个骰子样的东西,我想,我这功夫还是杵着的好吧,以东离的修为,一个骰子让我魂飞魄散对于他而言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况,我之前和那个司禄星君还牵扯不清,他现在还能坐着而没有把我揍飞算我捡着。
“狐狸精?”在我死命的一遍又一遍的左脚尖儿磨右脚尖儿的时候,东离开了口。
我想也没想的就嘟囔道:“就是那个陶镜了。”
但我有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赶紧捂住了嘴,我忘了,东离的真身是只金狐,连我的琼光都是一只火红的小红狐。
“狐狸精”骂了我们一家往上可以追溯到东离的祖宗三代,下可延续到琼光儿孙满堂。
我在此种顿悟下,窘迫难当,偷眼看东离,他还在埋头拨弄那个骰子,我小着步子的蹭了几步,他没有抬头,于是又大着的胆子多蹭了几步,快到他跟前儿的时候,他冷不丁的问了我一句话:“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
我知道他指的是司禄星君那档事,这真真让我情何以堪,我看看房梁,又看看脚尖儿,再的扭头看看他,索性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说是错,说多了我看我就是要挨揍了。
东离没有起身,但是骰子在他手里的声响越发的大了,他沉沉的声音问我:“我让你离他远些,你为什么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