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瑶——”无瑕欲言又止。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你跟晨曦，是兄妹，对吗？”靖瑶心疼无瑕，被命运捉弄着，他竟然只有亲情友情，无法再拥有爱情，甚至连说爱情的机会都没有。
“是的，我们是兄妹。”无瑕说这些时，并无一丝心痛。那样的自然正常。
“无瑕，既然你没有情根，你就别再拒绝我的爱。你感受不到，但我是存在的。就像你只是知道自己曾经对她动过情一般，我也是对你动情的人而已。在你心中，我们都无法因为爱留下痕迹。那你何必一直拒绝我呢。我不会嫁给你，也不需要你回报。你当晨曦是妹妹，我便当你是哥哥。怎样？”靖瑶情真意切道。
无瑕明白靖瑶在偷换概念，但他记得云墨曾说过，如果靖瑶一直坚持，就把靖瑶当做妹妹。给不了男女之爱，但兄妹之情，他还是能给的，靖瑶会慢慢明白。
“好。不过，无论做什么，都不许胡来。”无瑕说着。
“我不会。”靖瑶说着，可心中早已打定主意要去魔界。
“唉！你不愿回天界，煜城自然是更不愿回去。”无瑕叹了口气。
“煜城的事，让煜城自己选择。你我都无法为他做决定，除了晨曦。”靖瑶说着。
靖瑶和无瑕回去之时，煜城已经出去。云墨找了个理由，带着煜城，云智辰，陆飞白出去饮酒。几个男人起初并无交谈，不过是一坛又一坛的喝。但慢慢地，酒性最好的煜城放下了酒坛，劝说着大家停下来。
“别劝我，让我痛快地喝。”已经醉了的云智辰大声说着。
“他要喝，你便让他喝。这样劝酒跟一个小女子一般，太可笑。”醉醺醺地云墨笑着说道。
唯有陆飞白放下酒坛子，静静地一句话也没说。
“你到底放不下什么？”陆飞白问道。
煜城看着陆飞白，笑了，反问道：“你说我放不下什么？”
“有我在，你就放心回天界吧。我跟晨曦随后便能飞升成仙。你就等着我们吧。”云智辰举起坛子，又是一饮而尽。
“你有能力带她飞升？”煜城突然惆怅地问道。
“我为何没有能力，我是玉峰最有资质的弟子。师父他们对我寄予厚望，我只要潜心修行，绝对能上去。”云智辰说着。
“你也知道你师父对你寄予厚望，那么晨曦跟你便没有希望。”陆飞白泼着冷水。
“你说什么！”云智辰有些激动。
“都醒醒吧。”云墨终究是忍不住，用法术将酒坛子全部挪走。他已经渐渐酒醒。
煜城看着渐渐恢复清醒地几人，认真地问道：“你们谁有把握，能带晨曦回天界？”
“你为何这样问？”云智辰不理解地说。
“云智辰，你不懂。”煜城痛苦地说。
“你们在这儿打着哑谜，我怎会懂得？”云智辰激动地说。
“莫不是天帝天后不允许晨曦成仙？”陆飞白一语中的。
云智辰见煜城和云墨皱起的眉头，知道陆飞白说对了。他激动地问道：“为何天帝天后晨曦不允许成仙？”
“母后带晨曦去天界的那一刻，便将晨曦的命运定格。她终生为妖，永远不能位列仙班。这个消息只有晨曦和无瑕不知道。所以，天界的小仙对晨曦百般欺辱。”煜城说道。
“难道他们不怕晨曦的那颗心？”云智辰单纯地问道。
“这是帝王的权术。晨曦在天界受尽欺凌，总有熬不住的时候，那时她若是再知道自己努力地一切不过是场笑话。正常的女子必然承受不了这一的结果。当她崩溃脆弱之时，天后只需稍稍使点手段，便可让晨曦心甘情愿地把心交出来。天帝天后亲自保管那颗心，对于天界来说才是安全的。”云墨解释说。
“他们想要那颗心，完全可以自己杀了晨曦，取出那颗心，为何还要给晨曦那么多苦难？”有些心痛的陆飞白终究是说出了心声。
“据天书预言，晨曦那颗心必要经历艰难困苦，方能激发全部力量。取心之人不可用蛮力，也不能杀了她，必须让她心甘情愿地把心贡献出去。”云墨继续说着。
“这就是自私的他们。”云智辰对天界突然失去了信心。
“若是晨曦知道真相，她该如何面对这些残酷。如今的她已经没有心，对天界没有威胁，难道也不能成仙吗？”陆飞白问道。
“定格的命运，怎么更改？”煜城哀伤地看着陆飞白。
是啊，定格的命运如何更改，云墨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他也深受其害。
“我不会回天界，既然大哥拿走了那颗心。父王母后一定满意，毕竟力量最终归天界所有。我这个二皇子本就没有大用，留在天界不如留在凡间陪着晨曦。”煜城说着。
“哎呀，你不回去，天帝天后怕是要气得吐血了。不过，这个决定我喜欢，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难兄难弟也能作伴喝酒，妙哉，妙哉。”云墨轻松地说。
“既然如此，我也不修什么仙了。我陪你们。”云智辰毫不示弱地说。
唯独陆飞白没有表态，他有自己的想法。
“飞白，你好不容易脱离了双生子的命运，千万别被我们三个人影响。天界在等你。”煜城对陆飞白说。
“那是自然。”陆飞白笑了。他笑容背后也有悲伤，他也想表明心迹留在晨曦身边。但，他不能，他告诉自己，必须去天界。只有在天界，他才有机会知道天帝天后对晨曦的安排，那样他也能保护她。
“怕是天帝天后知道我们的决定，对晨曦更加厌恶了。”云墨担心地说。
“不怕，我们就在这燕子城，从此不与外界联系。有无瑕，天界不敢动燕子城。”煜城说着。
云墨笑了，他们这样，天界确实更加惧怕。
“不说了，我们醒醒酒。回去之后对晨曦必须只字不提。我煜城，就是不喜欢天界，无法重回仙道。跟着你们做个千年老妖，也不错。”煜城轻松地说。
“怕是你这个千年老妖，又该让晨曦头疼了。”云墨挖苦道。
“让她头疼的不只我一人。”煜城看了看云智辰。
云智辰看着煜城，突然认真地说：“你既然留在这儿，那就公平竞争。”
煜城笑了，他曾和煜煊说过公平竞争，如今云智辰的加入，他似乎明白煜煊当时的感受了。
“怎么，不敢？”云智辰问道。
“没什么不敢，不过某人若是再使诈，我煜城绝不轻饶。”煜城说道。
云智辰知道煜城指的是自己之前欺骗晨曦的事，便回答说：“我云智辰不会再干下作的事。”
“好。”煜城伸出手。
云智辰握着煜城的手，两个男人之间的约定，就此生成。
当煜城再次回到自己房间时，灯火正明，淡淡地花香扑面而来。他看见晨曦坐在烛火下，平静的容颜，有一些着迷。
“你回来了？”晨曦问道。
煜城恍惚着，笑了。
“你可决定好了？”晨曦继续问着。
“嗯。”煜城答了句。
“我知道靖瑶不愿回天界。你自然也不愿回去。不过，那是你的家，若是为了我，不值得。”晨曦劝说着。
煜城摇了摇头，答道：“我喜欢凡间。喜欢燕子城。”
“嗯。”晨曦没有回答，她知道煜城的答案。既然他愿意留在这儿，那她更要努力修行。只要她成仙，煜城便能回去。至少，那是她对天界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