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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如何浏览(3)

整个世界现在处于农业革命的门槛上,全面的分析表明,农业革命是工业革命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阶段,工业革命在18世纪末达到第一次高潮。我们的金钱及利润经济方法一点点破坏了古老的、未开化的农业,而农业自从人类第一次从事耕种这一最具革命性的劳动以来就盛行起来。从现代意义上讲,农业几百年来一直是一种生活方式,而不是一种商业。男人们居住在自己的家园,种植自己的食物,生产自己的羊毛,打井以抽取凉爽干净的地下水,伐木以获取木柴和木材。女人们则挤牛奶和羊奶,制作奶油,清洗盘子,抚养10~12个孩子,一生辛苦劳作,直到死在厨房的水池边。这就是生活。

这些古代的乡下人做过小镇的零售商或商店的店主吗?他们计算过所投的资金并确定要收取的利息吗?他们认真估算过土壤因为侵蚀而产生的贬值以及农作物产量的下降吗?当雇佣家人参与劳动时,他们像城市的商人一样付给他们自己、妻子和成年孩子报酬了吗?这些问题本身就是答案。目前,我们国家共有大约6500000个农场,其中有5000块不能被用来建造和经营市内商店、工厂、磨坊或其他企业,否则就会破产。

任何抱有现代经济学思想的人都认为,所有个人拥有的、面积为几百英亩的农场都非常繁荣。但相对于工人的数量来说,管理人员的数量太多。我们目前只有200000家制造企业,其中有数千家采取集中的业务管理。但我们有6500000家独立经营的企业。如果在职业测试中有什么确实可靠的话,那就是:在成年人口中,能够胜任的管理人员只占非常小的比例。根据近期进行的几次广泛抽样结果判断,每一百名业务熟练的工人中,只有不到三人想成为主管或管理者,他们喜欢有条不紊地进行日常工作,而讨厌发号施令和指使别人。他们讨厌这样做通常是出于一种根深蒂固的本能,这种本能会暗示他们自己并不能胜任管理者。有一种看法非常合理,即:每一百人中,真正有能力轻而易举把任何企业经营好的管理人员还不到一人。这表明,只有不到65000名美国农民有能力经营自己的地产,并从中获利。但这些农民中的大多数根本赚不到钱,因为他们与6435000名小型农场主形成了激烈的竞争,这些小型农场主尽管经营不善,但他们仍愿意亏本出售自己的农产品,而且会继续干下去,获得的收入也不及城市的挖沟人。

商人不能与苦力进行竞争。这是我们国家农业革命的实质,也是引起美国国会中农业集团不安的主要原因。这种局面必须持续到我们彻底解决了这样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即:我们应将美国农业转变成一种健全的商业还是一种陈旧的农村产业?这里没有第三种选择。必须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而没有折中的可能。正如我们国家在国内战争前不可能有半奴隶半自由一样,我们现在也不可能有半商业半农业。如果我们不能公正地看待这一问题,我们很快就会遭遇一场社会革命,这场革命可能和国内战争一样祸患无穷。

这一情况如何影响我们即将面临的问题?如果不从社会角度和商业角度看,那么在未来二、三十年,农业革命将越来越糟糕。美国农业不会为任何人(聪明人或笨蛋)提供新的机会,除非他或她是公务员及州长。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情将以我上面提到的两种方式中的一种得到解决。我们可能把农业建立在旧大陆农业基础之上,也可能将其建立在商业基础之上。

如果我们回归农业,那么结果将无异于今天的英格兰。每十英亩农田中有大约九英亩被少数非常富有的地主拥有,他们把这些土地出租给卑微的农民,农民每天辛苦劳作十四、五个小时,生活水平远远低于城市居民,他们的智力水平会越来越低,近期的几篇英文调查报告就表明了这一点。约克郡和诺森伯兰郡农村地区的学龄儿童成绩远远落后于城市和郊区的儿童。(但也有例外,在非常偏远的农村学校,优秀毕业生没有去城市工作的)在这样一种农业体制下,我们的优秀人士会得到什么样的机会呢?根本就得不到!

另一方面,让我们假设:我们的实业家、金融家、社会工作者以及政治家携手并肩,一起改变美国农业目前的低下地位,确保其充分的经济地位。

有一种情况是很可能出现的,那就是:随着农业革命的深入,优秀人士最终会认为,必须将食物看作是一种公共物品,正如水、煤气、电和交通现在的情况。到那时,对食品生产和分发的调控将大范围展开,即使美国国会农业集团中最狂热的激进分子也会感到出乎意料。调控可能始于某种地区特权,如某一城市为得到稳定的年度食品供应,将与某一大型公司签订合同,食品价格不仅要保证公司获取合理的净利润,而且要保证为公民提供的食品价格要越来越低。

这种做法将一举清除大量麻烦事。目前这些荒谬的食品销售方法将一下子销声匿迹。公司会根据严格的合同将食品送到用户手中,正如目前为用户输送煤气一样,合同中的处罚条款有助于保护家庭用户。所有用户将按照合同支付食品费。用户购买的食品质量和数量将得到绝对保证。我斗胆说一句:首先推广这种制度的城市在吸引优秀人士和公司方向将迅速领先于竞争对手。这将促使其他城市跟着效仿。结果将是,像联合水果公司一样的食品生产公司以及像查尔兹饭店一样的食品销售公司将风起云涌。最后,经营规模较小的农民将迅速消失,正如雪花遭遇突然而至的阳光一样。

看来,大型农场公司很可能诞生,但不是直接出现,而是通过地区合作中的试验。经营规模较小的个体农民出于生存的必要性可能联合起来,自谋出路;联合起来后,他们会逐步认识到,集中管理比简单合作更有效。通过反复试验,他们还会认识到,自己的管理人员在事务管理方面远远好于其他公司的管理人员,这些优秀的管理人员能比单个合作者获得更多的收入。得到这些启迪之后,他们可以很容易地经营农场公司。散布在某县的五百个粮仓将被五个大型建筑取代,这些建筑装有各种用具和防火设施。五百栋住宅可能被农田上20栋位置极佳的住宅取代,不从事农业生产的股东则居住在附近的城市里,甚至居住在纽约或巴黎。县里原有五名工作量大、报酬低的乡村医生,他们经常在夜间和暴风中赶路,去很远的地方为病人看病,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变,县里将建起医疗中心,医疗设施一应俱全,专科医生将一天24小时随时为病人服务。兽医服务及农村生活的其他基本必需服务也将得到类似的改善。

协作正变得越来越普遍,而且远远优于盛行于美国的顽固个人主义。协作代表了农业的最高水平,欧洲农民经过几个世纪的斗争已经达到这种水平。西伯利亚和丹麦的协作水平更高,乳牛饲养者通过联盟大大改善了自己的生活。但这种组织在各个方面都不如西方的公司。它们行动缓慢,实施长期规划的能力较低,在改进与试验项目中缺乏胆量,而且缺少进行大规模经营的足够资金。最重要的是,它们不能充分利用现代发明和方式,主要原因是每次协作都有许多单个经营者参与,而这些经营者拒绝从事那些无法发挥他们能力的工作。

在中西部某些地方,我们看到贫穷是如何促使农场主选择正确方向的。那儿的农场主破产后,就把土地抵押给银行(他们原本就欠银行的钱),而抵押人自身都是引退的农场主。为保护农场主的投资,代理人会马上请来一名受过良好教育的农场管理人员,把某一区域的大片农田交给他管理,并指示他充分利用。经过一、两个季度的努力,可以大大改善土质恶化的土壤,从而获得巨额利润,其他的农场主也会纷纷效仿。如在爱荷华州,长期把土地租给别人的农民意识到,撤销租约,由自己或农学家来经营农场会带来更多的利润,而土地租用人只知道按指示办事,坐享利润分成。这种经营模式与进步公司采用的最新雇员利润分享模式惊人地相似,我们有理由认为,这种模式是通向农场公司的一种自然过渡,将有利于所有人。

不管实现这一模式的最明智方法是什么,我们可能都深信,最终改革方案中的基本设想是大幅度减少农场和农场管理人员的数量。我们应该有200000块农场,而不是6500000块。每块耕地平均2500英亩,这些管理有序的大型农场将对所有耕地进行管理,耕地总面积约为500000000英亩。《新秩序》划定的200000块农场资金充足,管理科学,依赖其管辖的耕田将生产出大量的粮食产品,比苦力目前的粮食产量多25%。每个生产单位将雇佣与农场主目前所雇人数差不多的农场工人,即每26英亩耕地需要一名工人。几乎所有的小规模农场主(他们及家人目前都吃不饱肚子,而且超负荷劳动)都将过上像样的日子,吃、住、行都将得到良好的保障。

许多因素目前正推动着事物向这个方向发展。比如,机车发动机兄弟公司目前注入了巨额投资。在将纽约市价值4000万美元的公共建筑多数股权出售后,该公司决定在佛罗里达州的一处大型农场投入不少于1000万美元的资金。公司购买了坦帕市以南30000英亩的土地,建起了住房、宾馆和公路,并将土地以5英亩及10英亩为单位分成许多小农场,用作冬季商品蔬菜园,这些蔬菜园采取集中管理的方式,每处小农场由个人所有。机车发动机兄弟公司是在进行调查研究之后选中这个地方的,调查研究表明,该地区在过去5年里的年平均利润(不管年度收成好坏、农场主优劣都一并考虑在内)为479.73美元。

投资商会把资金逐渐投入到类似该地区的高产区。这意味着,目前由苦力耕种的数百万英亩土地将恢复为草地、树木甚至沼泽地,而土质最好的数百万英亩土地上将建起现代食品公司,这些公司资金充足,管理高效,将使用所有单元操作、大规模生产和大规模销售的新方法,这些方法将尽可能适应于农业。

我们如何使用自己的优秀人士?我还不清楚该怎样充分使用他们。优秀的管理人员、主管、销售人员、会计、领班都是优秀人士,此外,还包括全国2500至3000名从事研究的科学家。这些科学家都将成为高层次的农学家,其中有一些专门从事经济昆虫学、土壤化学或气候学的研究。他们会轻而易举地解决所有出现的问题。我们无论什么时候谈论优秀人士的生产率,你必须记住:某人通过科学研究发现的东西几乎马上就会变成共有财产。假如我们有500名农学家全都从事棉籽象鼻虫和日本金龟子的研究,但他们隶属不同的公共及私人机构,那么他们实际上是在为所有需要其研究成果的人服务。他们的研究成果会很快公布于世,但他们有关特殊应用技术的观点可能对咨询者产生不利影响。

通过对农业未来可能的情况进行认真分析,我认为智商为130或更高的人不可能有太多的机会。许多喜欢乡村生活以及除了种地还有其他生存手段的优秀人士可能更愿意生活在小农场上,甚至在将来拥有某一大型的农场公司。我敢说,农村地区到1975年将有许多供这些人居住的房子,但他们不在我们目前的计算之中。因为我们谋求的工作需要最高的智力水平,而且将为求职者提供与其能力相符的生活水平。

到了我们孙辈,情况就会如此。现在,让我们看看不久以后的情况。在农业革命在未来完成之前,从事农业的优秀人士能否找到临时的住所以及得到适当的收入?我们必须进行这方面的调查研究,主要因为:一些职业心理学家和进步农民强烈认为,农民的总体智力水平在逐步提高,生活条件在不断改善,高智力的美国人有从事农业的真正机会。各位见多识广的农业杂志编辑以及美国国会农业集团的领导人多年来已经使他们的追随者相信,这种蒸蒸日上的发展趋势将继续下去。这听起来好像数千名优秀人士可能置身于现代农业。

在这方面,他们一直得到激进优生学家和一些职业心理学家的支持。让我们看看激进优生学家和职业心理学家的一些观点。

亨廷顿和惠特尼辩论如下:

为了使农业在本国占有公正的地位,农民在建设者中应占多大的比例?让我们举个例子,某一城镇由一、二百户农民组成,如果这样的城镇要发展繁荣,并保持美国最高的生活水平,那么显而易见,它至少需要几名当地领导人和许多追随者。领导人及其追随者都必须或多或少地了解他们所在的州及国家,甚至世界的情况,当然,他们必须对当地的事务了如指掌。否则,他们就不可能就某一特定政策会如何影响他们自身、周围农民以及整个社区做出正确评估…

除此之外,他们还必须跟上其职业的发展步伐。他们必须能够对新发明(如新品种家畜、新品种农作物或护林新方法)的重要性进行思索或评价。我们还需要有组织才能的建设者…

如果我们的农民想保持引以为豪的美国生活水平,如果他们想成功进行永久的自我管理并使农业成为一种深受人们尊重和热切期望的职业,那么,至少应有1/10或1/5的农民同时也是建设者。这意味着,一、二百万农民应成为建设者,我们可以将这一数字定为150万。